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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經過她四年的努力,她終於全部想起來了,並毫不猶豫地提出了離婚。她說,這些年不過是南柯一夢,夢醒了,所有的人都該回歸現實,所以她無情地拋棄了愛他的丈夫和一無所知的兒子,去過她的現實。”

  “安凌風?是因為他,所以你才叫秦風的?”笙歌無比震驚,冉玉秋究竟活在怎樣一個世界,太無情,還是太痴情?

  “嗯。”秦風垂下了頭顱,誰能想到,他的名字竟然只是安凌風的影射呢?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天意,當年恰好安千黛去他們學校參加畢業晚會,安凌風當時是去給女兒捧場的,冉玉秋就是那時候看到的故人。

  那台畢業晚會,讓安千黛和成晞有了交集,也讓冉玉秋重拾過去。

  或許,這就是命運。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笙歌艱難地開口。

  哪知秦風卻自嘲一笑:“說到這裡,你也看出來了,那個男孩就是我。我也是大四那年才知道原來自己家就是個夢,知道自己多了個同母異父的姐姐。那時候的我剛出軍校,正是意氣奮發的時候,結果一回家,卻發現自己父母離了婚,母親變成了安夫人。”

  安夫人,是呀,他的母親以不顧一切的姿態,毫不留戀地拋棄了過往所有,甚至他這個兒子,去擁抱她更久遠的過去。

  “事情太複雜,甚至太狗血,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別人,包括鴿子……”

  “那時候你已經知道安千黛對成晞……所以,你還幫她發簡訊?”

  “簡訊?”

  “你不知道?”

  “什麼簡訊?”

  “就是你發給……莫長歌,讓她去樓下包廂找你的簡訊呀。”

  “不,不對,你怎麼知道安千黛用我的手機給莫長歌發了簡訊?人格之間記憶是不能共享的,你到底是哪個人格?”秦風連忙抬頭望去,卻看到笙歌一臉的慌亂。

  就在她想逃的那一瞬間,他拽住了她的手,“你到底是誰!”

  笙歌卻著急地抓住他的手,一把往後面推去,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秦風剛醒轉來,根本沒有什麼力氣,她這一推,秦風就直接往後倒去,眼看腦袋就要撞到病床護欄上。

  他剛做了手術,頭上還纏著這麼幾大圈紗布,這猛地磕下去,不出事才怪,笙歌簡直覺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手疾眼快地一把拽住他病號服的衣領,往自己面前大力一拉。

  兩人的額頭頓時磕到了一起,發出清脆的一聲響,笙歌聽到這麼一聲,顧不得痛,忙焦急出聲詢問:“沒事——”

  那個“吧”字還沒出來,就被他的唇吞沒。

  對戀人的思戀與擔憂,還有他內心的忐忑與惶恐,壓抑了這麼久,全都在這一個吻中釋放出來。

  他急切地想通過這種方式驗證什麼……

  笙歌愣住了。然而,比靈魂更誠實的是身體,熟悉的感覺襲來,讓她無力招架甚至眩暈,然而下一秒,她使勁地推開他,大吼道:“秦風!你瘋了!”

  “砰!”的一聲,世界猛然安靜。

  他的腦袋砰的砸中了扶欄,人徹底地暈了過去,她也徹底地冷靜下來。

  本來不想讓他磕到腦袋,結果這下變成狠狠地撞到腦袋,情況更加嚴峻。

  這一瞬間的驚變,令她大腦當機了幾秒,隨即她立即反應過來,忙驚慌失措地摁了床頭的呼叫鈴。

  護士很快推門進來,她護著他滲血的腦袋,慌張地喊道:“醫生,快救他,快救救他!”

  阿軒擺脫Paul後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立即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跑去找主治醫生,途中著急得甚至差點兒摔了個跟斗。

  很快,醫生跟著阿軒小跑進了病房,一時間兵荒馬亂,混亂不已。

  “心率150,血壓下降,準備急救!”

  “是!”

  ……

  罪魁禍首的笙歌被醫生趕到了病房角落裡,阿軒站在她旁邊,焦急地剁腳:“怎麼一會兒功夫就這樣了!千萬別出事,老天爺保佑風哥千萬別出事!”

  太過忙亂,沒有任何一個人過問笙歌,然而笙歌卻無法放過自己,她捂住了臉,淚水從指縫間流過:“是我,是我推他的……”

  “什麼!”阿軒震驚地扭轉頭來,臉上露出難以理解的神情,“莫總您怎麼可以這樣對風哥?!”

  隨後,他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第一次亮出了尖銳的爪子。

  “就因為七年前風哥沒有向你坦白他家裡的情況,就因為他知道安影后喜歡成董卻沒有提前告訴你他們兩個人的曖昧關係,就因為這些,你就不顧風哥的生命?!”

  阿軒痛心地為秦風打抱不平,吼道:“你們兩個當時是好朋友沒錯,可沒誰規定好朋友之間不能有秘密啊!他當時多難受您知道嗎!現在你們兩個都已經走到了一起,您卻還在計較那時候的事!您知道您這一巴掌拍下去,搞不好真的會死人的!會死人的!”

  說道這裡,他仿佛想到了什麼,聲音低了下來,甚至帶著鼻音,痛心疾首地說道:“七年前您離開沿河的那一晚,風哥接到您家裡出事的信息去追您,結果出了車禍,這起車禍直接斷送了他的軍旅生涯……這些,您都不知道吧。”

  “你說什麼!”

  這次,輪到笙歌震驚了。

  第185章 失憶

  G60高速沿河段,一輛陸地巡洋艦正在夜色中飛速前進。

  漆黑的夜,只有兩側的護欄呼應車燈,折射出光亮,其他的一切均被夜色包裹,深沉籠罩。

  車子如風,疾馳而過。

  遠遠的,高速路中間的隔離帶上有人扯著白色的東西在空中揮舞招手。

  陸巡緩緩地靠著高速公路右邊的緊急車道停了下來。

  一個高大的年輕男孩從陸巡主駕駛位跳了下來,確認沒車後迅速通過馬路,來到了揮著衣服的人面前,這才看清楚是個女人。

  “怎麼了?”他熱心地問道。

  “我家車子爆胎了,我老公還在車上,他撞暈過去了!”女人伸手指著不遠處的快車道,男孩兒這才隱約看到,那兒竟然停著輛黑色的轎車!

  男孩急忙跟著女人走上前去,路上,順便看了眼路段位置。

  走到車旁,這才看清車子直接將隔離帶的防護欄都撞得變形凹了進去,左邊車頭及大車燈已經撞壞,駕駛室內,司機趴在方向盤上,額頭上留著血,昏迷不醒。

  “安全氣囊沒有彈出來?你們沒拴安全帶嗎?”男孩兒質問道。

  女人羞愧地低下了頭:“我在後排睡覺,哪裡知道……”

  男孩打斷了她,問:“報警了沒?”

  “報了,但是……但是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呀,交警讓我找那個什麼寫著多少公里多少米的立柱,我找了半天也沒看見,只能憑大概印象給他說了我們在那條路上,剛才就是怕交警看不到我,所以才揮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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