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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在零下十五六度的冷風裡,夏嵬竟然感覺身上熱氣騰騰的,他抬了抬手又落下,非常想喊一句:回來扒呀!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如果來得及,會有一輛車到站,車票去wb找。

  第85章 因燈亮

  左佑悶頭吭哧吭哧走出去很遠,越走越慢,高燒過後頭重腳輕,而且他現在好像又燒起來了。小區主路走了一半,回頭看去,夏嵬還站在車邊,只是換了個方向面沖小區主路方向站著,一側嘴角叼著根煙,樣子居然有點痞。

  左佑也轉過身面對他倒著走,臉縮進外套後衣領里,只留一雙眼睛定定的望著車邊的人,還真是有點痞,他在衣領里悶聲笑。

  要說平時夏嵬在他面前,從來沒像上班時候那樣正經過,特別是兩人滾個床單,打個炮,這人簡直就跟被不要臉的臭流氓痞子魂穿了一樣。可是在這種尋常時候能看見夏嵬這一面,左佑還是很驚奇的。

  一直倒退到家門口,夏嵬從他的視線里由一個寬闊高大的身影變成拇指大的黑塊,最後變成一個搖曳的深灰斑點。要不是那輛車停在路邊,如此遠的距離,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憑藉搖曳的一個斑點認出夏嵬。

  茫茫人海,既是虛無,也有那麼一個搖曳的斑點屬於他,不是嗎?

  前路不可怕,同行有人陪,仿佛暗夜炸然亮起的明燈。

  黑幕驟然間拉起,燈亮如白晝,周圍的竊竊嘲笑還在,指指點點如芒刺背。

  但是你也在,於千萬人之中,於蒼翠蔥蘢中,夏嵬是他的那片新綠。

  拿鑰匙開門進屋,左佑沒在客廳和廚房看見左肅和虞思彥,他在沙發上坐下來,等大夫上門輸液。

  老大夫敲門,是虞思彥開的。兩人交談聲吵醒了沙發上睡著的左佑,量了體溫,38.3°依舊燒,輸液紮好針,大夫走了,虞思彥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著沒動。

  兩人相顧無言,左佑迷迷糊糊只想睡覺,他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虞思彥開口問些什麼,於是說:“媽,你去休息吧,我拿手機定個鬧鐘,拔針我自己也行。”

  虞思彥立刻起身,繞過床尾站在左佑面前,問:“你想吃什麼,我……”

  左佑笑了笑說:“渴了,有熱水嗎?”

  虞思彥也笑了笑,點頭沒說話,母子兩人的笑容很像,即暖人又好看。

  左佑心理又酸又暖,五年了,每一年他回來待幾個小時,眼看左肅的情緒到了極限,他就會趕緊走人,他知道虞思彥背後不知道要哭多少回,他也只能在心理一遍一遍說“對不起”

  虞思彥站在他輸液那一側,左佑伸出扎著針頭的手,牽住那雙布滿褶皺,已經不在圓潤的手,他垂下眼睫,眼觀鼻說:“媽,對不起!”

  虞思彥從來不跟孩子較勁兒,她只是習慣性聽從左肅的安排,看左肅的眼色,聽見左佑這句話,眼裡立刻又積滿淚,彎腰撐著床邊坐下,兩手捏著冰涼的五個指尖搓,無聲的落著淚。

  好一會兒過去,左佑感覺自己都睡著了,虞思彥才開口說話:“別說對不起,你自己好好的就行,我們陪不了你一輩子,你選好了,我們不願意,也不會阻撓你,更不會逼你,……你那個朋友最後逃去了哪裡?”

  左佑喉嚨梗住,咽了兩口還像灌了鉛一樣,再開口聲音變了調:“他怕家人找到他,應該暫時不會聯繫誰,帶了些現金,先躲一陣子再說。”

  虞思彥給他掖了掖被角,起身去燒水,再回來左佑睡了。她坐在床邊盯著人看,左肅立在門外看。

  左佑的呼吸特別淺,是體弱的氣息,虞思彥聽的心理不是滋味,又開始埋怨左肅,“你說話,就不能客氣點?”

  左肅立在門外,表情和眼神均無異樣,像一座威嚴的雕像。

  過了會兒才開口:“怎麼客氣?那小子一看城府就夠深,站我面前一點不怵,我再給點好臉子,他是不是得蹬鼻子上臉……”

  “你行了!這麼多年,甩臉子你還沒甩夠呀!千算萬算,到頭來還不是給你領回來一個男人,還折騰出一身病,嗚嗚嗚……”

  “你別在他跟前哭,昨天抽了,都是你給哭的。”

  虞思彥捂著嘴從臥室出來,經過左肅跟前扭頭瞪了一眼,瞪完人去衛生間洗臉。

  左肅看人走了踱步到床邊,低頭看著睡著的人訓斥:“忒倔!”

  左佑睡的迷迷糊糊開始做夢,夏嵬在車裡抱著他問:“一起回去好不好?”左佑似睡似醒的“嗯”了一聲。

  剛訓完人的左肅,面上一驚,終於有了第二個表情,眼神發飄輕咳一聲,轉身走到書桌前坐到椅子上,他以為左佑醒了,做好準備要聊天的威嚴架勢。可是等了會兒,竟然聽見左佑打起了小呼嚕。

  又睡了一天,總算恢復了精神,連著請了三天假,實在不像話。隔天左佑回了山海市,臨走回了趟婚房。陽台晾曬著床單被罩和夏嵬換下的衣服,屋裡每個垃圾桶都被清理過,左佑看著乾乾淨淨的屋子,心理起了漣漪,一圈一圈慢開,似乎還飄了香。

  左右:想你了。

  夏嵬:哼!

  左右:真滴!

  夏嵬:我今晚在溫泉山莊開項目年會,過來找我。

  左右:領導吃好玩好,不許瞎瞄,領導再見!

  夏嵬:【扒了你。jpg】

  左佑從家裡離開,開著藍圖的車上了高速。還有不到半個月過年,每個項目年底都很忙。

  沖銷售業績,回饋老客戶,拓展新客戶,年終結算,項目年會,團隊年會,左佑想想又開始頭疼,突然想掉車頭回津市,跟著夏嵬混吃混喝,不幹活。

  剛冒出這個想法,他就笑了,這種依賴已經腐蝕了他無堅不摧的意志,色令智昏呀!

  藍圖好像大管家一樣,每天一有空就拽著左佑一起出去,冷了提醒加衣服,餓了帶著吃飯,隔三差五還帶著遛個彎,逛個街。

  左佑心想他都快搞不清自己是跟夏嵬談戀愛?還是跟夏嵬的下屬談戀愛?就連其它同事,有時候看他和藍圖的眼神都怪怪的。

  周孟明白其中緣由,一言即中:“夏總這掌控欲,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強。”

  何悠不明深意,瞎跟著參合:“掌控欲不強當什麼領導,富原也不小,我們甲方爺爺……”

  周孟抬手拍了何悠後腦勺一巴掌:“你們甲方什麼?”

  左佑在旁邊點火:“他是爺爺。”

  何悠也挺怕周孟,機智的趕緊改口:“爸爸,您能不能只話聊,不動手?”

  周孟抬手還要抽,假把式晃了兩下又收回來:“不他媽抽你兩下,明天你丫該成太爺爺了。”

  何悠嘿嘿一笑:“那您也是太爺爺的親爸爸。”

  三人經過銷售前台,王楠聽見三個人聊天,打趣說:“三位老人家,這是打哪而來呀?”

  左佑開口就接:“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帶著兩位二徒兒去西天……哎!臥槽!”話沒說完,周孟和何悠一人抽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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