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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hn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他淺綠色的眼珠轉了轉,目光在溫薔和池昭陽兩人之間來回掃過。

  他怎麼突然覺得,這兩人,不是第一次見面呢?

  溫薔一拐一扭地走出了包廂。

  池昭陽走到她前面,背對著她,身體微微下蹲。

  溫薔抿抿唇,垂著眼看他,明知故問,“幹嘛?”

  “背你。快點上來。”

  溫薔乾巴巴地哦了一聲。

  她趴到了池昭陽的背上,用手挽住他的脖頸。

  就像她曾經無數次做過的那樣。

  池昭陽動作嫻熟地將她整個人托起。

  他的動作太過於自然,就像是做過無數次一樣。

  兩個人同時一愣。

  接下去,池昭陽一言不發地背著她上了車。

  司機在駕駛位上盡職地做到了司機的操守,也就是不多看,不多問。他只例行公事地問了一句,“池總,去哪?”

  池昭陽簡單地吐出了兩個字,“醫院。”

  車子裡的空氣過分的安靜。沒有人說話,就連車載音樂,電台音都沒有。

  溫薔靠坐在窗口的位置,抬眸看著窗外的風景。突然,車子一個急拐,她整個人都直直地朝著左邊倒去。

  溫薔努力想要穩住身形,但是並沒有任何用處。

  她順著地心引力,好巧不巧地,剛好倒在了池昭陽的懷裡。

  司機忙在前面道歉,“抱歉,池總,路邊突然竄出來了一個小孩。”

  池昭陽淡淡嗯了一聲。

  溫薔下意識地抬眸,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容顏。

  從前的年少輕狂早已經盡數收斂,變為了不動聲色的內斂。

  當年眼眸中一看到她就會浮現的清淺笑意,也轉為了清冷淡漠。

  這時候,剛巧池昭陽垂眸。

  兩人的目光剛剛好對上。

  明明是一樣的眼。

  眼神,卻是和以前截然不同的。那些眼底曾經顯而易見的喜悅和溫柔,都好像被時光一同埋葬了一般,統統都消失不見。

  溫薔抿抿唇,努力忽略心底的不適感,從他的懷裡重新坐起來。

  到醫院之後,溫薔心下微微嘆息。

  這已經是短短一天之內,她第二次到醫院來了。

  這實在不算是什麼愉快的體驗。

  醫院仔細檢查過她的腳踝之後,就已經大致有了結論。“沒什麼大問題,近期注意好好休息,回去用冰冷敷一下就可以了。”

  溫薔笑了下,“謝謝醫生。”她剛想放下捲起的褲腳,池昭陽就已經牢牢地扣住了她的腳腕。

  他的力氣不小,溫薔一時無法動彈。有淡淡的體溫從他的手心,一點一點地傳到了她的皮膚上。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自己的腳。

  “別動。”池昭陽眯了眯眼,“你腿上是怎麼回事?”

  溫薔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接著,她突然想到今早她剛剛才受的傷。她整個人都倒在了玻璃碎屑上面,腿上自然也有不少玻璃嵌進了肉里,所以受傷的地方,全部都打上了紗布。

  溫薔不想在池昭陽面前,連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都失去。

  她現在已經足夠狼狽,所以她不想再讓他看到,她更加狼狽的那一面。

  這是她最後的堅持。

  溫薔用力地從他手心抽出了自己的腳,然後放下褲腳,裝作若無其事的說,“沒事啊。就不小心弄傷了。”

  這時候,因為微微前傾的緣故,溫薔裡面的短款毛衣微微往上,露出了她同樣包著紗布的一小截腰肢。

  她的膚色白皙細膩,猶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這樣一塊紗布在上面,顯得十分扎眼。

  池昭陽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她腰上的紗布。

  他指了指她的腰,語氣晦澀難懂,“那麼,這又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爆更中……

  ☆、第四章

  溫薔忙把毛衣往下拉了拉,遮住了腰上的傷口,然後給出了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回答。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每次撒謊的時候,眼睛眨動的頻率會快上幾分。

  讓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知道她有沒有撒謊。

  池昭陽見到她頻繁眨眼的眼睫,冷呵了一聲,眸色越發冷淡了兩分。

  重新回到車上之後,司機回身問池昭陽,“池總,接下去去哪裡?”

  池昭陽緊抿著唇,沒說話。在醫院裡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現在這副沉默冷淡的姿態。

  溫薔報了一個她現在住著的小區的名字,最後還不忘對著司機說了聲謝。

  司機忙擺手,受寵若驚地說,“不用不用。”

  在路上的時候,車上的氣氛沉悶到了極點。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司機時不時地小心翼翼地將視線往后座瞄。瞎子都能察覺到現在的氣氛不對。

  池昭陽皺了皺眉,說了上車以來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對司機說的。

  “你好好開車。”

  司機忙應了一聲,之後果然不敢再往後亂瞄了。

  他差點就犯了大忌了。

  一路沉默地開到小區門口,司機也終於鬆了口氣。不容易啊,終於到了。

  一到目的地,他整個人都感覺鬆快了幾分。

  溫薔看到愈來愈近的小區“雅蘭園”三個隸書大字,忙對司機說,“小區門口放我下來就可以了。”

  她那所剩無幾的自尊心又開始隱隱作祟。

  送到這裡就夠了,更裡面的話,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現在所住的地方。

  池昭陽還是沒有說話。司機一時也摸不准自己頂頭老闆的意思,只能試探著問了一句,“這位小姐,你現在能走嗎?”

  溫薔嗯了一聲,“能的。”剛才在醫院裡,醫生對她的腳踝處已經做過處理了。她的腳比一開始剛扭到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走短距離的路的話,沒有什麼影響。

  溫薔下車之後,司機發動汽車,準備離開。

  池昭陽淡淡地喊住了他,“等等。”

  司機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停下了動作,重新熄了火。

  司機順著池昭陽的目光往不遠處看去,只見剛才的溫小姐單腳跳到了小區門口,然後有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女生上前扶住了她。兩人說說笑笑地往小區裡面慢慢走去。然後就再也看不到她們的身影了。

  直到這時,池昭陽才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淡聲說,“走吧。”

  “好咧。”

  上路之後,司機看到后座閉著眼,微微蹙眉的上司,想到他的身體狀況,忍不住關切地問了一句,“池總,您最近的失眠症好些了嗎?”

  池昭陽身邊的待了兩三年的老人都知道他有極其嚴重的失眠症。能夠好好入眠的日子,幾乎沒有。

  安然入眠,對他而言,似乎已經成了奢望。

  沒有良好的睡眠,再加上高強度的工作,就算再怎麼年輕強壯的身體,也早晚都會撐不下去的。

  池昭陽不欲多談這個話題,所以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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