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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便兩人都如此忙碌, 矛盾或爭吵都從未出現過,她理解他的工作,他同樣也是。

  隨著兩廂忙碌,《破曉》的拍攝逐漸接近尾聲, 上周冷空氣空降掃蕩,寧微瀾沒及時添衣導致有些鼻塞, 還好吃藥吃的及時,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

  “今天感覺好些沒?”還沒開機,莊雯拉了張椅子在寧微瀾身邊坐下,看見她手露在外面,頓時不高興了:“你又不戴手套,給你準備的熱水袋呢?”

  T市地處北方,十二月的天氣早已是零下,為了方便看劇本,寧微瀾習慣性右手不戴手套,被冷風吹得微微發顫。

  “我才剛放掉。”

  寧微瀾無奈,指了指身側正在充電的熱水袋,莊雯翻了個白眼,抓住她手握了握,確認手心是暖的,才放下心。

  “一會兒拍完殺青戲,你是在這裡住一晚再回去,還是我給你定回B市的機票?”

  “回去吧!”

  “不補個覺再走,晚會在明晚,你睡到明天早上再回去也來得及。”

  “不了。”寧微瀾微微一笑,瞄了瞄四周沒人,快速湊近壓低聲音:“林易昨天跟我說,他明天早上回來,我先回去,給他個驚喜。”

  莊雯:“……哦。”

  布景在半個小時後完成,寧微瀾把熱水袋塞給莊雯,活動活動開始拍攝。

  《破曉》延續了唐志東一貫的風格,是個傳統意義上的悲劇,冉秋等到結尾才知道當初林新原假意叛變試圖臥底,不料在快要成功之時被發現,子/彈從太陽穴打入,死的慘烈。

  六年了,希望在最後一刻破滅成絕望,活著等同於行屍走肉,於她而言已無意義。冉秋打點好冉家上下的事,獨自來到兩人第一次約會的地方,開/槍自盡,結束了等待的一生。

  雖然開/槍是假的,但在寧微瀾無力倒下,望著星空喃喃念著林新原的名字,解脫而笑時,在場的工作人員不少掩著嘴哭了出來,為電影裡冉秋悲哀的一生畫上最後一筆。

  三、二、一……

  “CUT,殺青!”

  唐志東大聲喊完,整個片場氣氛凝固了幾秒後,發出震天的歡呼聲,寧微瀾被莊雯扶著站起來,抹去眼角淚水,想到很快就可以見到他,那些壓抑的難過的情緒,漸漸煙消雲散。

  和劇組拍完大合照後,寧微瀾便和莊雯返回B市,到達機場正值深夜,莊雯提早通知了保姆車,一路送她到家。

  “好好睡一覺,這四個月辛苦了。”

  “你也是,晚安,路上小心。”

  告別莊雯和司機,寧微瀾上樓,沒力氣收拾東西,她簡單洗了個澡,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深很沉,夢重到齊昭遠抱她都毫無感覺,迷迷糊糊好像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她掙扎著醒來,毫無防備的,撞入那雙幽黑深邃的眼裡。

  齊昭遠正在聽電話,見她醒了,連著嗯了幾聲說晚上見,便結束通話。他側身,左手扶著她的後腦抱她起來。

  “餓不餓?”

  亂七八糟的思緒在此刻回籠,寧微瀾睡得滿身是汗,閉眼在他胸口蹭了下,嘟囔:“這麼久沒見,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嗎?”

  算起來,加上進組前,兩人足足有四個半月沒見了,明明已經是合法夫妻,搞得還像是異地戀一般,見個面都那麼難。

  齊昭遠聽言,彎唇笑了起來,他什麼也沒說,抱著她走進浴室,打開花灑,身體力行地告訴她他的想念。

  到最後寧微瀾承受不住小聲求饒,礙於晚上還要參加一個朋友公司舉辦的晚會,他沒要的太過,匆匆清洗過後抱她到床上,獨自去了廚房。

  兩人簡單吃了個午飯,雙雙倒回床上補了個午覺,踩著時間出門,前往會場。

  他們來得早,化妝間裡人很少,工作人員引著兩人走進內側獨立的屋子,掩好門。

  化妝師還沒來,整個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椅子很軟,軟的寧微瀾坐了沒幾分鐘就開始腰酸背痛,她趴在化妝檯上,靜靜看他。

  齊昭遠本來在看手機,接收到那般灼熱的目光,抬頭,目露詢問。

  寧微瀾抿唇笑:“你不問我怎麼提早回來了?”

  齊昭遠挑了挑眉,心裡其實清楚的似明鏡,但仍然從善如流:“嗯,怎麼提早了?”

  “前兩天女二號有急事離開片場,當時說是等我的最後一場戲拍完,再拍她的,但是她提前回來了,就按照原計劃拍了。”她頓了頓,笑眯眯:“本來想跟你說,但是想給你個驚喜。”

  她今早睡覺前特意掐著他回來的時間設了鬧鐘,想著躲起來給他個驚喜的,誰知道鬧鐘沒聽見,一覺直接睡過了頭。

  “你覺得驚喜嗎?”

  齊昭遠點頭,十分配合。

  寧微瀾開心夠了,正想說點別的,有人推門進來,是化妝師和造型師。

  她還沒說出的話吞回肚中,對著兩人禮貌笑了笑,起身先去更衣室換禮服。

  為了配合她的衣服,化妝師給她化的妝不濃,本就五官精緻美艷的女孩子,被妝容一襯托,更是顧盼生輝。

  化妝師是主辦方這邊聘請的,動作很嫻熟,一邊上妝一邊還撿些有趣的事分享,小小的屋子裡笑聲不斷。恰好是化妝師說了個笑話,寧微瀾沒控制住動了下,化妝師沒有防備,眼線筆的尖頭不小心觸了下她的眼珠,不痛,但瞬間蒙起水霧。

  “怎麼回事?”齊昭遠皺眉,靠近查看。

  好在化妝師手上動作本就輕,寧微瀾痛過那一陣後就沒事了,她移開捂在眼睛上的手指,沒理齊昭遠,仰頭先安撫化妝師:“我沒事,別害怕,你繼續吧!”

  化妝師被齊昭遠冷沉的氣場嚇到,不敢再邊說話邊工作,點點頭專心致志繼續。

  幾筆結束,寧微瀾心裡呼的鬆了口氣,這時門又被推開,進來的是陌生的一男一女,她看見男人的目光落在齊昭遠身上,心忖許是他的朋友。

  果然,陌生男人先開口:“齊昭遠,寧微瀾。”他轉頭,介紹:“這是我妻子,斯陽。”

  寧微瀾怔了下,和善地笑起來:“你好,我是寧微瀾。”

  四人相互打過招呼,兩個男人就在一旁無所顧忌地聊天,寧微瀾怕斯陽覺得尷尬,拉了張椅子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尋著話題聊開來。

  寧微瀾生活在圈子裡,說的大多都是片場裡發生的趣事,還有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八卦,兩人聊得很投機,如果不是化妝時間要來不及,寧微瀾還不想停下來。

  她想了想,乾脆邀請:“活動結束後我沒有安排,我們可以一起去吃個夜宵。”

  斯陽當然樂意之至。

  這邊厲北辭牽著斯陽出去,寧微瀾等門關上,看他:“是不是這個活動的……?”

  她點到為止,齊昭遠頷首,握住她的手,吩咐造型師繼續。

  活動在一個小時後準點開始,以走紅毯為開端,事實上齊昭遠和寧微瀾需要露面的也就這個環節,她挽著他的手,在聽到主持人介紹出兩人名字時,一起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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