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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姬看著蒂封的背影,眉頭皺得更厲害,恨鐵不成鋼:“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蒂封背對舞姬擺擺手:“母親不必多說成與敗,我都擔當的起。”

  鏡頭再次轉換,就是普天同慶。

  清亮的鐘聲響徹天地,是新王上位。

  鐘聲清揚具有穿透力,王宮各個角落裡都聽得見。

  華月國國王逝去後,二王子蒂封繼位為王。

  三王子蒂巰被先王封鎮國公,卻被囚困在一片香苑。

  王宮一角的宮殿裡,身穿紫色長裙的女子妝容精緻,端坐在鋪著軟墊的椅子上,慢條斯理得晃著手裡的扇子。

  桌子另一邊的椅子上,坐著的女人身穿金色長裙頭戴同色步搖,本該端莊的妝扮,卻讓女子眉宇間的怯懦破壞了幾分高貴。

  鐘聲響起,身穿金色長裙的女人雙手緊握,有些顫抖。

  舞姬撇到女人緊握的手,紫色的眼眸微眯,搖扇子的動作卻是不變。

  另一邊,香苑的花海邊上,擺著一副桌椅,桌上擺著茶具。

  蒂巰坐在椅子上,沉著目光聽著鐘聲,眺望著王宮的方向。

  巫女恭敬的站在不遠處,七彩蝴蝶圍著蒂巰上下轉著圈,悠閒自在。

  也許是累了,當鐘聲停止的時候,蝴蝶落在蒂巰的肩上,懶洋洋得扇了扇翅膀。

  時間就在蝴蝶翅膀的扇動間,悄然流逝。

  鏡頭一轉,就是三年時光。

  “南嶼賊寇橫行百姓苦不堪言,鎮國公英勇善戰,特命鎮國公帶軍五千,前去平亂,若半年未果,軍法處置!”

  先王死前定下的三年之期一過,不等蒂巰邁出園子,帝王別有用心的旨意,就跟著到了。

  “欺人太甚!南嶼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幾百年來敵寇橫行,只給五千士兵,還要半年平亂?平不了還要軍法處置!?這不是明擺著要主子送死!?”

  一道毫不掩飾意圖的旨意,讓蒂巰的追隨者離奇憤怒了!

  被為難的蒂巰卻很平靜的領了旨。

  出發前夜,蒂巰站在自己行宮的樓閣內,望著窗外星空。

  看著追隨自己而來的彩蝶,蒂巰突然開口:“蒂封狡詐卻不曾對我有殺心,此去有些兇險,但我不會有性命之憂。

  只是,我擔心我母妃……若你有心,幫我照看一下她。”

  七彩蝴蝶扇了扇翅膀,不知道是懂了還是沒懂。

  看著似乎能灑落七彩光芒的蝴蝶,蒂巰突然搖了搖頭,不過是三年陪伴,他居然信了巫女的話。

  之後,蒂巰帶軍平亂,整日廝殺。

  七彩蝴蝶回了香苑,圍著百花之王悠閒度日。

  日子一天天過去。

  然後,某天國王發現了七彩蝴蝶,並從祭祀那裡知道了蝴蝶的秘密。

  知道七彩蝴蝶的秘密,好奇心橫生的國王日日報導,想要好好研究這隻通曉天地的蝴蝶。

  可惜,這隻蝶除了圍著花轉,就是圍著花轉,國王的耐心一日日消退。

  就在國王耐心退盡,將要發怒的時候,花苑七彩光芒大盛,那炫麗的光芒讓國王與祭祀不得不閉上眼。

  花容月貌,長裙迤地。

  待到七彩光芒散去,爛漫的花苑中少了一隻七彩蝴蝶,多了一位天香國色的美人兒。

  突然出現的人圍著花王轉了一圈,抬眸看到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的國王,微笑:“外界傳言太過離奇,我的神通也就是能夠幻化成人。通曉天地那麼大的能耐,我可沒有。”

  美人一笑,江山失色。

  不出意外得,國王驚呆了。

  ☆、113.你我不負〔完結〕

  待到蒂巰帶著一身傷回到王都的時候。花苑裡那隻翩然起舞的彩蝶消失了,花苑旁邊新建的奢華宮殿裡,多了一位名叫彩姬的美人。

  鎮國公憑五千人平息賊亂,國民歡呼,國王邀群臣,在花苑舉辦慶功宴。

  蒂巰看著花苑邊上多出來的樓閣,神色莫測。

  觥籌交錯,你來我往。

  慶功宴上,彩姬的七彩衣袖翩飛,一舞傾城,驚艷了世人。

  一舞畢,彩姬坐上席位,正對著蒂巰。

  半年的浴血廝殺,讓蒂巰冷漠裡多添了一絲戾氣,不說話默默喝酒的時候,尤其冷厲。

  百無聊賴的彩姬以手支著下巴,看了蒂巰一眼,而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高座上的國王看到彩姬的動作,眯起了眼睛。

  因為彩姬忍不住的側目,讓國王只是刁難蒂巰的心,變成了必殺。

  燈火通明的奢華宮殿裡,紫色長裙拖地的舞姬搖著扇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您說是不是啊?皇妃?”

  坐在另一端,穿著金色衣衫的女人面色發白,咬著牙默不吭聲。

  蒂封與蒂巰之間的矛盾在舞姬的有心挑撥下,越來越深。

  蒂封到底是帝王,權利比蒂巰要大的多,加上母親被挾持,蒂巰處處受制。

  被舞姬壓制了一生的皇妃見此,在一天夜裡,自殺了。

  母妃自殺,親信者一個個入獄,被逼至此,離奇憤怒的蒂巰,敲響了花苑旁邊那座奢華宮殿的大門。

  明月高懸,浩瀚星河璀璨。

  被帶到宮宇最高層的蒂巰,看到的是最美的夜。

  夜色下是潺潺流水,流水之上是精心設計的精緻白色拱橋。

  群星閃耀里,有人披著一頭黑髮,穿著白色長衫坐流水之上的拱橋欄杆上,背對蒂巰,抬頭仰望著天上星河。

  流水,拱橋。

  宮殿奢華至此,可見蒂封之心。

  蒂巰環顧:“為了你,蒂封真是費盡心思。”

  拱橋上的人晃了晃赤著的腳,聲音清緲:“所有的付出,都是想要回報的。那人給了我這些,想從我這裡得到的,只會比這些更多。”

  蒂巰沉默。

  “正如傳言所說,世上一花一糙,一石一木,我都瞭若指掌,你來找我,是想知道什麼?”

  背對著蒂巰的人語氣淡然。

  蒂巰怒而爭王,傳言知曉天下事的七彩之蝶,偏著心要幫,結果可以預料。

  蒂封,敗了。

  王位之爭,成者為王,敗者連寇都做不成,自古如是。

  奪位戰亂里,蒂封被蒂巰身邊的巫女一劍刺中要害,命不久矣。

  身穿祥龍金色錦袍的蒂封捂著胸口,靠在朱紅色的柱子上,看著大殿的正門。

  有人踏進殿門,一步步向蒂封走近。

  眸光清疏,長發如墨,白色紗衣翩然,褪去女妝的彩姬,丰神俊朗,縹緲出塵。

  看著一步步靠近的男人,蒂封扯了扯唇角:“這才是,你真正的模樣?”

  女裝傾國傾城,男裝俊秀出塵,他喜歡的人,還真是特別。

  男子停留在蒂封身邊,搖搖頭:“不是,你們看到的,都是我。若說最初始的模樣,是那隻蝶。”

  殷紅色的血浸濕了蒂封的衣袍,順著他的指fèng蔓延:“傳言,七彩蝶生來通曉天地,明了過去與未來。我想問一問,你看不看得見自己的未來?”

  蒂封的問題,男人沒有回答。

  沒有等到回答,蒂封低笑:“呵呵呵,你知曉天下事,卻唯獨看不到自己,是不是?”

  沒有人回答。

  蒂封降頭靠在石柱上,看著長身而立的沉默男人,輕笑:“凡事都有代價,這就是你的,對不對?”

  男人看著越來越多的鮮血以及蒂封漸漸發白的唇,還是沒正面回答:“你,就快死了。”

  蒂封微微側頭,看著眼前的白衣男人:“蒂巰有生老病死,你沒有。蒂巰白髮蒼蒼終會老去,你卻不會。人妖殊途,如何同歸?”

  劇情進行大半,蒂封死了,蒂巰上位稱王。

  蒂封一死,名動天下的彩姬消失,花苑旁邊的宮殿裡,住進了一位白衣祭祀。

  緊鑼密鼓,蒂巰稱王。

  七彩蝶坐在拱橋之上,看著天上星象聽著稱王的鐘聲,閉上眼:“誰說,我的命比他長……”

  蒂巰稱王沒多久,諸國戰亂起,華月國免不了被波及。每天加急的戰報讓蒂巰每天忙碌到深夜。

  蒂巰在宮殿忙碌,七彩蝶就坐在拱橋之上,看著倒影在池水裡的星辰。

  看了片刻,七彩蝶起身沿著台階,向橋下走去。

  白衣翩翩,七彩蝶一步步走到池水邊上,而後蹲下伸手捧出一捧水,水中的一顆星辰。

  捧著手中的星辰,七彩蝶起身,將手中的星子放置在一旁的水晶碗裡。

  看著水晶碗中孤零零的星辰,七彩蝶嘆息:“千古一帝,這本該是你的未來,卻被我強行逆轉,讓你英年早逝。”

  重新坐上拱橋,七彩蝶將水晶碗放在膝上:“你或許不知道,世間萬物皆有自己的軌跡,若是強行篡改,就會像現在這樣子,天下大亂。”

  征戰不休,生靈塗炭。

  蒂巰身為華月國王,不是在大殿裡緊急商議戰事,就是在戰場上率軍殺敵。

  蒂巰是天生帥才,千軍萬馬指揮若定。他率領的華月軍隊所向披靡,讓人聞風喪膽。

  七彩蝶每天都坐在橋上,捧著水晶碗,望著天上的繁星,推延著他們的運行軌跡。

  某天,七彩蝶看著天上的繁星,嘆息:“天下將定,命運的軌跡也要步入正軌了。”

  亂世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大家勢均力敵。

  若是亂世里出現了一位能夠碾壓所有人的存在,那麼,亂世也就該結束了。

  事實,也正如七彩蝶所說的一樣,蒂巰一統天下,持續數年的戰亂終於平息,一切步入正軌。

  帝王凱旋,國民慶祝。

  盛世天下,即將到來!

  舉國歡慶的時候,七彩蝶沿著台階走到水流邊上,看著水晶碗中的星辰:“顛肺流離,死於非命。這是我第一眼看到蒂巰時,他的命相。”

  蹲在水邊,七彩蝶將碗輕輕得放進水中:“孤老一世,這是,我現在看到的蒂巰的命相。”

  水晶碗淹沒進水裡,卻不下沉,七彩蝶撥了撥水面:“我強行改變星跡運行,用天下無數生靈,換他一命延續。做這些所要付出的代價,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

  說話間,宮殿之上,滿天繁星驟然大亮,每一顆星辰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七彩蝶動作一頓,立刻站起身,仰頭看著滿天繁星。

  世人眼裡,只是覺得星星比平日裡亮了,在七彩蝶眼中,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星辰之間出現一條條光線,交縱錯雜間蘊含著某種奇異的規律。

  看著一條條出現又消失的線,七彩蝶有些怔:“新的秩序,居然來的這麼快……”

  話音落下,七彩之光從白色的紗衣上傾瀉而出,瞬間照亮了宮殿,與天上的繁星交相輝映。

  待到七彩光芒散去,奢華的大殿裡,空空蕩蕩,連蝴蝶,都沒有了。

  影片最後,白髮蒼蒼的蒂巰站在花苑的邊上,看著那座冰冷而奢華的宮殿,摸了摸自己滿是皺紋的手掌。

  夕陽西下,餘暉灑落在蒂秋有些佝僂的背上,灑落在冷冰冰的宮殿上。

  鏡頭逐漸後退,蒂巰的背景與宮殿也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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