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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父肖母那邊當然沒有意見,未來女婿這麼有出息,對他們來說是臉上有光的事。
木韻盡職盡責地陪他們在市里各大景點逛了一圈,感覺比平時爬山還累。
K24:“忍忍吧,肖韻挺孝順的,咱們人設不能崩。”
木韻嘆氣:“我知道啊,所以你看我這不還在演著呢嘛。”
不過話說回來,肖韻的孝順也算是側面推波助瀾了她父母的逼婚態度,這姑娘本來實在是太好說話了,不管是在同學那還是在父母那,甚至在許致遠那也一樣。
這樣的女孩子,能過得快樂才奇怪。
第二日那頓晚餐定在本城最高檔的酒店裡,但許致遠卻沒能準時抵達,他有一個臨時的會議要開,有合作對象一起參與,他推不掉。
木韻:“……”
一派無語之中,她正好也找到了之後甩人的好藉口。
最終許致遠晚了四十多分鐘才到,見到肖父肖母,他語氣很真誠地道了歉。
木韻:“先吃飯吧,你忙到現在,應該還沒吃吧?”
他眼中歉意更甚:“對不起阿韻,我真沒想到會……”
木韻打斷他:“行了,你都解釋過了,我知道。”
有這麼一個開場,這頓飯當然不可能吃得太愉快。
木韻要為自己甩人做鋪墊,乾脆趁此機會改了以往用餐時的習慣,既不給他夾菜,也不太碰離自己遠的菜,就差沒直接在而頭上貼上心情不好興致缺缺八個大字了。
她表現得這麼明顯,肖父肖母當然也感覺得到。
後來吃完回家,肖母還拉著她的手開解她:“人家小許工作忙,來得晚了一些而已,又不是刻意遲到的,你就別太跟他計較了。”
木韻實在不想聽什麼這種優質金龜婿不抓緊就過了這村沒這店之類的話了,胡亂應了幾句便回房休息去了。
她這兩天陪著兩位老人家擠了那麼多景點,本來就累,躺下沒多久便睡了過去,也因此錯過了許致遠半夜給她發的消息。
許致遠是來跟她道歉的,他總算還沒傻到家。
不過那些道歉的話說得非常沒有水準,至少在木韻看來只會加速這段戀情的結束。
清晨醒來看完後,她只回了個嗯。假期的最後一天父母要回家去,她得送他們去火車站,這回她沒問許致遠忙不忙,吃過飯之後直接自己叫了車。
肖母可能是猜到了什麼,臨進火車站之前還在叮囑她,千萬不要因為昨天的事跟小許鬧什麼矛盾。
木韻再度:“……”
這是有多怕她嫁不出去啊?
假裝氣了兩天之後,她恢復成了先前的倒貼狀態。
許致遠以為這事揭過去了,還鬆了一口氣。
大概是出於愧疚的心理,之後他一直在儘量多空一點時間跟她一起,於是兩人出門的頻率又上升了不少。
至此,木韻終於感覺到了成功的希望近在眼前。
因為他在害怕,他害怕這個哪哪都願意遷就他的女朋友會忽然忍受不了他。
只可惜他還是努力錯了方向,木韻感受到他如今的心態之後,只想拍桌慶祝自己終於可以甩人了。
K24:“什麼時候攤牌?”
木韻:“肖韻生日的時候吧。”
木韻的打算是生日那天做一桌好菜,再提分手的事,爭取表現出一種“我真的很愛你但是我無法堅持下去”的可憐態度。
結果真到了生日的時候,許致遠竟又給了她一個“驚喜”。
他出差去了!
木韻:“天哪,這下演都不用演了,我自己都覺得我可憐。”
K24:“那現在怎麼辦?”
木韻非常果斷:“辭職搬家。”
許致遠要出差一周,給了她充足的操作時間。
上司那邊很惋惜,問她能不能休個長假,等狀態調整好了再回來上班。
木韻想了想,覺得也不是不行,但她提了一個要求:“如果之後有人來這邊找我,您能不能說我辭職了,不清楚我去了哪?”
上司同意了下來,末了勸她想開一點。
其實木韻想得很開,畢竟她之前演戲也演得挺累的。
她用三天時間把自己的東西從許致遠的兩間公寓裡搬了出來,大的寄存在相熟的同事那,其餘的打包到箱子裡。
最後她給自己買了一張機票,出去度假了。
至於許致遠那兩間公寓的鑰匙,她在出發前用快遞寄到了他公司。
整個過程里,她一直沒斷了微信上對許致遠的應付,以防他提前回來。
她覺得那樣的話,這個分手的衝擊力就不夠大了。
K24十分佩服:“牛逼啊。”
木韻擺手表示這都是小事,只要任務能夠完成就好。
K24:“……完成之後,那個許願的人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
木韻愣了愣才道:“對了,他叫什麼?”
她經歷了四個世界,卻還不知道這個“罪魁禍首”真正的名字,想想也是很奇妙。
K24:“他叫喬予,是個研究生命科學的。”
木韻驚了:“他都研究生命科學了!居然還搞封建迷信向你許願?!”
K24:“……”
最開始的時候,他也覺得很神奇,可後來想想,他可能就是因為從科學的角度上清楚地知道了自己體會不到感情是治療不了的,才會有那樣強烈的心愿吧。
於是甩完許致遠之後,木韻的煩惱就變成了回去之後要如何向喬予負荊請罪,畢竟總的來看,還是她幹的事比較混帳。
她甚至做好了被喬予打一頓的準備。
K24:“也不用這麼悲觀吧,他體會不到感情啊,所以應該挺理智的。”
他這麼一說,木韻就更瑟瑟發抖了:“我靠,那他會不會理智地弄死我,然後當自己的研究標本什麼的……”
K24:“你還是專注眼前吧!許致遠出差回來都一周了吧,我這兒還沒通過呢,我懷疑你要失敗。”
木韻說再等等,按他性格,一時半會兒大概不會相信她是鐵了心要跟他拜拜,這會兒可能還在四處找她。
事實證明在對人心的揣摩上,木韻還是比他在行不少,又過了一周後,木韻接到了肖母的電話。
許致遠找去了她老家。
他以為她回去了,想著去挽回,結果去了才發現就連她的父母都不知道她這回的分手決定。
肖母擔心女兒,試著打了個電話,結果居然通了。
她把木韻狠狠數落了一頓,緊接著又開始給許致遠說話。
木韻:“他在您邊上?”
肖母:“對。”
木韻:“那您讓他聽電話吧,我有話跟他說,放心,我現在已經冷靜了。”
電話那頭的許致遠一開口,木韻就察覺到了他聲音里的疲憊。
他沒多說什麼,就喊了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