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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懿:“......”

  莫名長了一個輩分?

  下車整了整衣衫,他自以為笑得溫文爾雅,“想必你便是真正的鎖月姑娘了吧?不必喚我長輩,叫我蘇懿就行。”

  鎖月:“蘇前輩。”果然是前輩,比掌教師伯還正經。

  蘇懿:“......”

  算了,前輩就前輩吧,他放棄。

  “道長,你傷勢如何了?”

  “什麼!師兄受傷了!”鎖月驚叫道,滿臉著急的看向越辭歸。

  “已經無礙,”越辭歸道,“昨晚的事,多謝。”

  蘇懿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擺擺手,“禮尚往來。”他指的是昨天蛇妖突襲時越辭歸將他擋在身後的事。

  兩人一問一答,無形中把鎖月拋到了一邊。

  被忽略的鎖月撇撇嘴,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挎包。

  隊伍中多了一人,鎖月是女孩子,身體比不得男人,自然坐馬車內。

  蘇懿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女孩子清譽不好,於是自覺在外面與越辭歸一起趕車。

  馬車搖搖晃晃,還沒睡飽的蘇懿又有些困了,他強撐起精神,“鎖月姑娘不是去歷練麼?”

  越辭歸解釋,“她與藤妖之事有關,歷練且等此事處理完再說。”

  原來如此。

  沒想到崑崙山管理還挺嚴格,因為誤殺了沒害過人的妖怪還必須得懲罰過後才能繼續歷練。

  “聽說道長是崑崙掌教的弟子?”

  “是。”

  “那道長日後會接手崑崙掌教一職?”

  “或許。”

  蘇懿感嘆道,“那你豈不是要永遠待在崑崙山了。”一座山天天看,這得多無聊。

  崑崙掌教不僅是職責,更多的是正道象徵,天下若無大事輕易不會下山。

  這是越辭歸從小接受的教導。

  然而此時他卻怎麼也不能開口,說出那個字來。

  第13章 天生媚骨戲精受vs一本正經禁慾攻

  一時無話。

  蘇懿到底沒能抵擋住周公的召喚,兩隻眼皮闔上睡了過去,腦袋隨著馬車前進輕微搖晃著,不多時就靠在了男人肩上。

  他沒醒,男人沒動。

  臉蹭了蹭,幾乎貼到男人頸窩,清雋的眉頭微微蹙著,似是睡不安穩。

  男人一手執著馬鞭,另一隻手將人往懷中攬了攬,讓他靠在自己胸前。

  擰緊的眉頭便舒展開來,飽滿的唇蠕動幾下,唇角上翹,呼吸淺淺。

  男人平靜地收回目光。

  一場大雨過後,空氣清新如洗,涼風習習,蟲聲啾啾。暴漲的河水嘩嘩流淌著,給靜謐的山野小道平添幾分生氣。

  鎖月透過縫隙看見車外依偎著的兩個人,輕聲喚,“蘇前輩?”

  回答她的是越辭歸。

  挺拔的背影在搖晃的馬車上動也未動,聲音冷清,“有話稍後再問。”

  不讓她問蘇前輩,又不告訴她蘇前輩到底是誰,鎖月憤憤地撅了撅嘴。

  蘇懿這一覺睡得滿足,睜眼後神清氣爽,見自己靠在男人肩上,一時沒有想起來,彎唇笑道,“多謝。”

  在他心裡,男人間困了借個肩膀眯一會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事實也的確如此。

  只是當他看見越辭歸用一種帶著深意的眼神凝視著他時,他便後知後覺,這種方法並不適用於其中一方是斷袖的時候。

  一時之間頗為複雜。

  鎖月性子活潑,不是個難相處的人,三人還算愉快的用了午飯。

  他們昨天原計劃是在夜晚到來之前找個人類村莊避雨,只是後來出了蛇妖一事,越辭歸負傷,計劃便被打亂了,草草在馬車裡歇息了一夜。

  這天下午,他們遠遠看見山那邊升起縷縷炊煙,便知道遇見人類村莊了。

  略一商量,決定休整一夜再行出發。

  蘇懿是想著,如今越辭歸腰上有傷,即使對方說並無大礙,他也想著養養再走。

  那青黑的一片,瞧著都嚇人,反正大家都不趕時間。

  鎖月沒有發表意見,她與她師兄是一道的。

  至于越辭歸,他看著蘇懿堅持的目光,想到什麼,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意見達成一致,蘇懿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長髮,目光盈盈,“那好,就勞煩鎖月姑娘去打個頭陣了。”

  “咦?為何是我?”鎖月頗為詫異地指著自己,不是不滿,而是單純的不解。

  “山野村民向來警惕心強,你是女孩子,能讓他們不那麼防備我們。”

  簡單解釋了一句,他覷著越辭歸面無表情的臉打趣,“若是道長這副模樣,或許連門也未必肯開呢。”

  “哈哈哈。”鎖月哈哈大笑起來,負手點頭,煞有介事地說,“對極對極。”

  就她師兄這一身生人勿近的氣息,可別把村民嚇跑了。

  “我們就在遠處,若有事大聲喚我們就是。”他也怕人家一個小姑娘真的遇見什麼危險,這種時候蘇懿選擇性忘記了鎖月崑崙弟子的身份。

  “行,此事包在我身上。”小姑娘自信滿滿地去了。

  這座村落不大,約摸有十幾戶人家,每一戶都隔著些距離,依山而建。

  鎖月首先挑的便是那看起來最大的一處房子。

  蘇懿與越辭歸二人等在馬車旁,看見那戶人家開了門,與鎖月說著什麼。

  他撞了撞男人的胳膊,“鎖月姑娘出師不利,這就要碰釘子了。”

  果然,不到片刻那戶人家又將門關上了,鎖月垂頭喪氣地朝他們揮了揮手,打起精神,又往下一戶人家走去。

  越辭歸垂眸看著身旁的人,蘇懿唇帶笑意,一雙凝了水般的眸子望著遠處,整個人柔和極了。

  似乎要化在風裡。

  他沉聲問,“我很可怕?”

  “嗯?”

  這個問題乍一聽好像沒頭沒腦,但蘇懿已經習慣了對方慢半拍的思路了,很快便反應過來是問他方才那句調侃的話。

  “對別人來說或許是。”整日一身黑,一身凌厲的劍意,無論發生什麼都波瀾不驚的樣子。

  越辭歸對這個評價不置可否,“那麼你呢。”

  “什麼?”蘇懿心裡咯噔一下,察覺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對別人來說可怕,那對自己來說就不可怕了?

  雖然事實就是如此,承認卻恍惚哪裡不對。

  偏偏對方不依不饒,“你怕我?”

  對上那雙眸色深沉的眼睛,蘇懿如何能承認?如何能否認?

  越辭歸也無需他回答。

  蘇懿不怕他,他從一開始就清楚,否則也不會三番五次以逗他為樂。

  他只是突然......罷了。

  這段沉默以欣喜返回的鎖月開口而告終,“師兄,我找到住處了!”

  她一連敲了五戶人家的門,有三家開門的,肯收留他們留宿的只有一家。

  那是一對老夫妻,五十多歲,卻已佝僂了腰,兩鬢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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