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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可算是等到機會了。

  其他人都忙著逛燈會,偏這兩人往人少的地方走,肯定有貓膩。

  緊張地握了握手裡兒臂粗的木棍,孟剛猛地轉過拐角,映入眼帘的一幕讓他瞪大了眼。

  小半個時辰後,先走一步的蘇懿回到了客棧。

  泡在盛滿熱水的浴桶里,他不由猜測越辭歸到底要用什麼辦法打發那人。

  他那時做出好似吸食人陽氣的姿勢,就是知道跟蹤他們的人是客棧的漢子。

  因為當時對方懷疑的表情明顯到了讓他難以忽視的地步。

  結果在他預料之中。

  想起方才對方舉著木棒想打他,而越辭歸把他護在身後,向對方解釋他不是在吸食陽氣的一幕他就忍不住笑出聲。

  孟剛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他覺得面前這個黑衣男人肯定是被狐妖迷惑了,所以才替他說話,還把狐妖放走了!

  簡直讓他火冒三丈!

  “給我讓開!你知道把狐妖放走他會害死多少人嗎?還自稱是崑崙弟子,崑崙弟子可不會像你這樣黑白不分放虎歸山!”

  “我說了他不是在吸食陽氣。”

  “哼,你以為我會蠢到相信你?”

  孟剛是個普通人,越辭歸不能對他動手,兩人已經耗在這裡近小半個時辰。

  他可以走,但是他知道要是他走了,這人馬上就會去客棧找蘇懿的麻煩。

  蘇懿算準了他會解決這件事。

  或者說,這就是蘇懿故意的。

  抿了抿唇,越辭歸輕聲說了一句話。

  像是聽見什麼聞所未聞的奇事般,孟剛既震驚又不敢置信。

  結巴道, “還,還能這樣?”

  又一刻鐘時間,擺脫孟剛的越辭歸回到客棧,徑直走到蘇懿房間外,冷著臉推開門。

  一股熱氣攜帶著清新的植物香撲面而來。

  朦朧水汽氤氳,未著寸縷的蘇懿在霧氣中面容有些模糊,長發濡濕披在肩頭。

  “道長回來了?”

  側身面對著越辭歸趴在浴桶邊緣,蘇懿感興趣地問,“道長對那人說什麼了?他竟這般快就放你走。”

  語氣幸災樂禍。

  回應他的是“砰”地一聲被關上的房門。

  蘇懿:???

  第6章 天生媚骨戲精受vs一本正經禁慾攻

  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晨,蘇懿越辭歸二人離開客棧,啟程往瀾安城行去。

  這人昨天下午說去給他準備馬車,他倒是十分好奇。終於在城門外的馬路邊,蘇懿見到了馬車的真面目。

  馬車不大,外表看著相當樸素,內部卻別有洞天。

  不止腳下,車身四周都鋪了一層柔軟的毛皮墊子。

  馬車中間有一張固定的小方桌,上面整齊擺著幾本線裝書,不知是不是話本。

  一架三層高的食盒被放置在馬車一角,隔著蓋子蘇懿都能聞到屬於糕點的甜膩、以及肉乾傳來的咸香。

  他頗為訝異的看了面無異色的男人一眼,不敢相信越辭歸這麼個不解風情的男人竟能做出如此細緻的準備。

  不解風情的越辭歸:“駕。”

  馬兒收到前進的信號,打了個響鼻,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朝前走去。

  不平的路面使得馬車晃晃悠悠,兩人一個在里、一個在外。

  車內的裝飾只吸引了蘇懿三分鐘熱度,新奇勁過去後便無所事事起來。

  撩開帘子,倚在車廂門口,他看著男人的側臉好奇道,“昨夜你到底說了什麼把那人打發走?”

  越辭歸目視前方,沉默不語。

  他越不說,蘇懿就越是想知道,心裡跟有一隻小奶貓撓著般,逗得他心痒痒。

  “道長為何不理我?”挑著唇角,“莫非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惹得道長生氣了麼?”

  哪壺不開提哪壺。

  眉宇間神采飛揚,不見半點悔意。

  越辭歸靜靜看著他,忽地伸手撐著車廂,俯身逼近。

  兩人間距離越來越短,直至只能容下一個成人拳頭般大小的空隙。

  越辭歸目光深沉,蘇懿勾著唇角毫不示弱。

  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縈繞在鼻尖,隨著時間的流逝緩緩蹂雜在一起,醞釀出一種惑人卻危險的味道。

  氣氛一觸即發。

  從墨黑的眉眼到泛紅的嘴唇,越辭歸目光閃了閃,移開視線啞聲道,“你安分一點。”

  “嗯?”像是聽見什麼笑話般,蘇懿笑了,笑得恣意妖嬈,“道長這話當真可笑,我何時不安分了?”

  “道長是指客棧之事,還是燈會那人?”

  越辭歸再次定定地看著他,“你心裡清楚。”

  “不,我不清楚。”蘇懿搖頭。

  柔順的頭髮隨著動作蹭過男人手背,絲滑冰涼,仿佛上好的綢緞。

  男人撐著車廂的手緊了緊。

  蘇懿道,“客棧一事可並非因我而起,那些人指責我濫殺無辜,將瀾安城之事扣在我頭上,威脅要送我去見官!”

  “我皆是忍著怒氣沒有發作,”抬眸自嘲一笑,“道長還要我如何。”

  波光流轉的眼眸中充滿控訴,卻強忍著委屈不肯表露出分毫。

  “我非是指此事。”

  “不是此事,那就是因燈會那人怪我咯?”

  一股煩躁不知從何處升起,越辭歸緊鎖眉頭,“毋要借題發揮,我何曾說過怪你。”

  “可是道長言下就是此意。”蘇懿不依不饒,“那人分明對我的身份抱有懷疑,若不找個機會徹底解決掉此事,後面還不知要生出何種事端。”

  他反問,“我解決後患難道有錯?”

  “你沒錯。”越辭歸道,心裡其實在認真思索蘇懿的話,因此也就沒有注意到當他說出這句話後對方眼裡一閃而過的狡黠。

  “但你大可不必用這種方式解決。”

  蘇懿神情一轉,不再如先前那般咄咄逼人,“這種方式?這種方式是何種方式?”

  他越發好奇越辭歸到底是如何擺脫那人的了。

  越辭歸抿唇沉默。

  他便意味深長地說,“我相信道長能夠處理好,結果道長也確實沒有辜負我的期望,這樣豈不是皆大歡喜。”

  凝視著若無其事的人,越辭歸目光深邃。

  他眼神里蘊含了太多太複雜的東西,讓蘇懿恍然,有片刻失神。

  怎麼好似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般?難道為了解決昨晚之事,越辭歸破了什麼原則?

  馬車沿著山道駛向山林間,路上再尋不到行人的蹤跡,樹林漸密,路面也漸漸坎坷起來。

  車輪骨碌碌轉著,碾過一塊凸起的碎石,馬車陡然一震。

  因為這番變故,越辭歸撐在車廂上的手突然一滑,整個人往前撲去,他反應很快,幾乎是立刻就穩住了身形。

  但到底往前蹭了一截。

  兩人間的距離愈發近了,近得可以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呼吸,四目相對,俱是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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