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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千年了,人類已經拋棄了這種殘忍的做法,所以神的力量漸漸式微;後來人們不再相信,所以你們慢慢被忘記。今天,性與鮮血將重新為你鋪路,愛人的獻祭,更甚信徒。”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要知道,我也在很努力的了解你們的世界。”

  洛基無法動彈,只好將目光下沉,似乎在理著什麼。我卻沒有這麼多時間了,餘光瞥見托爾還沒走,很好,不能給他機會以破壞地球為由讓我停下。尖刃離我心口太近,在我說話時一點點深入,此刻一滴滴殷血正落在地板上,綻出極艷的花朵。

  洛基猛然看向我:“誰讓你動手的,我還沒有答應接受你的獻祭!放下!你既以我信徒名義做此事,那我便以神0的名義讓你放下!”

  “信徒在成為愛人的時刻,她與她的神是平等的。”疼痛開始撕咬著我的神經,我準備迅速結束這一切。我凝視著洛基,不顧疼痛露出微笑,嘴中念著我也不知為何的誓詞,似乎一切都該有個儀式:“吾名——艾米麗·洛,願以吾之肉體、靈魂、鮮血,獻與吾之神洛基。您將永垂不朽!”

  短刀尖刃,猛然刺入,話音未了,血已湧出。

  鮮血蔓延至刀上鐫刻的銘文時,放出一陣金光,我恍惚中閉上眼,看見洛基解封的身體衝過來將我抱住。

  “艾米!艾米!”

  儘管模糊,最後一眼是你,真好。我身體所掌控的一切,此刻被那柄短刀由內到外吸附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唯一的力氣只剩閉上眼來告訴洛基,不要難過,我很安詳。

  臉頰,接住幾滴淚,冰涼刺骨,又炙熱如陽。

  ☆、復活的代價

  絕對的黑暗,沒有一絲亮光。如果不是此刻還能夠思考,我不會去好奇發生了什麼。這就是死後的世界,還是……我還活著?

  不,我不可能活著。靈魂與肉體被迫分離的記憶停在我腦海,不可分說地告訴,我死了。唯一的問題是,這裡是哪?

  我站起,雙手前伸,憑著感覺一步步向前探路。多麼奇怪,死人竟然還有感覺。未知的恐懼襲滿全身,每落下一步都膽戰心驚。在走了數十步後我決定放棄這種小心翼翼,既然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好恐懼,事情再壞又能壞到哪裡?我深吸口氣,朝著看不見的黑暗,猛地衝出去。

  沒有阻礙,也沒有盡頭;沒有疲憊,也沒有飢餓。時間對我來說成了腦中無法證明的名詞,在過了大約很久以後我停下來。絕望彌生,我想起一個詞——虛無之地。

  “艾米……”

  洛基的聲音!

  我朝天空望去,洛基的聲音環繞在我身邊,辨不清方向。

  “洛基!洛基!”我高聲吶喊,“洛基……”

  沒有回應,他似乎聽不見我的話語,但他的聲音我卻聽得真真切切,一清二楚。

  “我早就該這麼做。阿斯嘉德你住的還習慣嗎?如果不喜歡,就回中庭,過你想要的生活。”

  洛基的聲音很輕,很淡,似乎整個人都很疲憊。

  阿斯嘉德?洛基贏了?地球得救了?

  滿腦子疑惑無人解答。

  “咳咳……”伴著是一陣嘈雜的鎖鏈聲,洛基猛地咳起來。我心中一顫,一個可怕的念頭油然而起。

  遠處,有人腳步漸近:“將他帶去大殿,由父親審判。”

  “托爾,你答應我的事呢!”洛基焦急的質問混合著鎖鏈碰撞的清脆。

  現在我能確定,這鎖鏈正在洛基身上!可為何會這樣,我明明將一切都獻祭與他,他該獲得無窮之力才是。

  “審判不得延誤。”托爾說罷,又小聲說了句,“我總得確保你不會再耍賴逃脫。”

  我看不見洛基的表情,此刻他應是惡狠狠急切切才是。沉默了片刻,我聽見一聲短嘆:“你知道我不會。”

  門打開,托爾攔住洛基:“那個給我。”

  洛基頓了頓,也許在看托爾說的那樣東西:“我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唯獨這個不行。”

  “這個戒指你一直帶著,有什麼意義嗎?哦……”托爾恍然大悟,“那是艾米的,對麼?”

  洛基沒有回答,可我分明能感覺到他的傷心在一片寂靜中穿透這個黑暗世界,連著我的心口一起疼起來。

  托爾接著道:“你想復活艾米,就遲早要把它給我。何況我是給你機會,你覺得這樣東西如果被全能的父看到,還由得你拿回來嗎?”

  那一瞬間,我覺得托爾似乎是想幫他,但又用力甩了甩頭,將這個想法甩掉。

  剛剛托爾說,復活我?

  未及細思,驀地一陣悸痛,將我的心狠狠揪起。我感到自己離洛基越來越遠,所有的知覺剎那間被剝奪……接下來再沒有一點聲音,一切靜的可怕。甚至連自己的喊叫聲都沒有,周圍仿佛空無一物,任我張牙舞爪也碰觸不到任何東西。我的心漸漸往下沉,略微猜到現在和剛才一定有什麼不一樣,可也只能猜測,無法證實。最可能的答案是:洛基將戒指取了下來,而我只有在洛基身邊才有知覺。換言之,我可能被他以某種方式藏在了戒指里。

  我轉個身,身子似乎朝旁邊移了些,我無法感知,唯一的辦法是等洛基回來。

  我一遍遍重複回憶他們簡短的對話,那是我對洛基此刻僅知的事。

  “審判與懲罰……”托爾的這句話令我不敢往去想。到底發生了什麼,誰能替我來解答?

  未知與恐懼讓我禁不住抓狂,腦中混亂一團,什麼也無法思考。我不停喘著氣,叮囑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不能浪費了此刻僅剩的意識。

  所以我換了方法,在等洛基回來時讓自己睡去,讓大腦將它最想要表達的全部說出來。

  不需要閉上眼,當我安靜下來調整呼吸時,黑暗加速了我的睡眠。

  呼吸沉穩,人亦安詳。

  等等……呼吸!我什麼會有呼吸?

  我猛然睜開眼,遠處星點亮光忽隱忽現。我轉了身,向那亮光飄去。亮光由光電成了一大片遼闊的區域,我飄浮的身子也漸漸沉下,踩在如同平地般的鏡面上。步步深入,眼前的一切也完整地展示在我面前。

  有人正緩緩朝我走來。綠色緊身盔甲,齊肩飄灑的黑髮,自亮光處越來越近。我的心不禁被眼前情景勾起,兩條腿突然不聽使喚地定在原地,嘴中不可置信地喃喃:“洛……洛基。”

  當他走近我皺著眉頭疑惑蹲下來時,我才發現自己與他不在同一個平面上,甚至可能不在同一空間。我生怕他就這麼從我身邊消失,急忙大叫道:“洛基,我在這!”

  洛基翻了我一個白眼:“就是看到你了才會蹲下來,叫這麼大聲?”說著,他伸手握住我的肩,一把將我提了上去,當我站穩時,腳下是許久不見的土地。“你就是艾米?”洛基掃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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