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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筱悠不會堆雪人,剛才做的了一個分不清楚是什麼的雪人,他心裡雖然不是很滿意,但卻堅決不能說自己的姑姑哪裡不對,他看著劉曦,過了半響,勉強點了點頭,清晰的吐出兩個字:“兔子。”

  劉曦知道他這是要個像兔子一樣的雪人,點了點頭,牽著他的手:“走吧,我給你做一個。”

  樓玉兒看上去還是先前的那個樣子,帶著綠瑩瑩的翡翠花冠,走動之間環佩叮噹,說不出的璀璨好看,看見楚筱悠就笑的更親切,拉著楚筱悠的手先打量了一圈:“幾天沒見,妹妹又變漂亮了!”

  這是個不痛不癢的奉承話,楚筱悠也就笑著收下了:“嫂子快坐。”

  丫頭上了茶水點心,樓玉兒坐在榻上環視了一圈:“誰能知道這世上的事情,世子爺開始的時候還說對羅小姐多麼的情深,非要娶到羅小姐,結果今天早上好幾個人都沒有找到世子,等到羅小姐被小轎從側門抬進去,世子才沾著一身的脂粉味出現了,你說,這叫什麼情深。”

  秦軒明不過是個披著人皮的禽獸,到和羅秀逸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楚筱悠垂了眸淡淡的聽著,樓玉兒頓了頓接著道:“今日既然來了,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我是來聽妹妹說結果的。”

  楚筱悠抬起了眼眸:“姐姐之所以不孕,是因為長期在吃一種致不孕的藥。”

  樓玉兒的瞳孔猛的一縮,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她喘息著道:“怎麼說?”

  “我說過,我對藥味非常敏感,何況姐姐因為長期服用,連呼吸里都是這種帶著幾絲腥味的魚前糙,想不知道都難。”

  樓玉兒聽到的是最不可置信的回答,她覺得以自己的心計和謀略怎麼可能被人害了這麼久還不自知?!但她卻偏偏又覺得楚筱悠說的對,很正確,一點都沒有騙她,她克制著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看著楚筱悠:“如何驗證?”

  楚筱悠笑了笑:“我想姐姐一定沒有一個人去看過大夫吧?”

  一個人去看過大夫?這麼些年因為害怕被人知道她生不出兒子,大夫都是從外面叫進來的那些排不上名號的,卻可以輕易封嘴的,大夫都是茹芸幫她找好的,說是口碑非常的好,私底下很多太太都在找,不會叫外人知道她在吃治不孕的藥。

  怎麼會?

  她心裡忽然閃現出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卻因為過於扎心使得她呼吸都是一滯,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楚府走出去的,渾渾噩噩的進了路邊的一個藥館,那大夫看了看她,又把了脈,就嘆息著道:“夫人有什麼想不通的,偏要常吃那魚前糙,往後,只怕生不得孩子了!”

  樓玉兒只覺得整個人如墜冰窖。

  楚筱悠回了園子的時候,致遠正坐在劉曦腿上吃果子,劉曦看上去格外有耐心,慢條斯理的給他剝了殼又把碎沫子吹的乾淨才餵給他,楚筱悠站在一旁看的整顆心都柔軟了下來,楚靖瑜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這個太子殿下,有時候還是不礙眼的。”

  楚筱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致遠和劉曦都轉頭看了過來,致遠興奮的跑了過來,劉曦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還真怕得罪了這熊孩子,往後不叫他和楚筱悠靠近,那這將近一年的時光,他可怎麼度過呀?

  致遠興高采烈的拉著父親去看他的雪兔子,楚筱悠坐在劉曦身邊笑看著他:“沒想到你帶孩子到是能手。”

  劉曦笑的眼波流轉:“我厲害的地方多了去了。”

  楚筱悠一下子瞪大了眼,給他嘴裡塞了個玫瑰糕:“胡說八道!”

  劉曦滿臉驚訝:“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胡說八道了?我不但帶孩子厲害,而且格外會逗孩子高興,往後我們有了孩子,一定不會叫你辛苦的。”

  其實冷漠有氣勢的太子殿下應該是很純情的一個小男孩,畢竟,因為他自己的特殊體質,到現在還是個徹頭徹尾的童男子。

  楚筱悠鬧了個大紅臉,覺得自己心思太齷齪了,可又被往後我們有了孩子這樣的話給電了一下,全身蘇麻蘇麻的,就站了起來,搓著面頰道:“中午吃什麼?莊子上送了牛肉和羊肉,我們要不就在外面賞雪吃烤肉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賞雪和吃烤肉成了絕配,聽起來非常有滋味,劉曦還沒鬧清楚筱悠臉紅的原因,只是覺得她這嬌羞的模樣格外的好看,就看著她道:“你說怎樣就怎樣,我今日還是有空閒的。”

  楚筱悠就去了廚房吩咐,楚靖瑜從旁走了過來和劉曦站在一起,兩個人看著不遠處白雪覆蓋下的亭台樓閣,不徐不疾的說這話,剛才那個看上去像個愣頭青的太子殿下,那氣勢忽然就高貴清冷了起來:“陳家的罪狀到底定了多少條?”

  “皇上的意思太多了反而就本末倒置了,首要的是霸占田產,打死里長,還有強搶民女,霸占軍糧這幾條。”

  劉曦就點了點頭:“還是父皇想的周到,照如今這架勢看,陳家也撐不了多久的,現在就看,簫家要做什麼呢?”

  “我已經安排好了,去那邊花廳吧,暖和一些。”

  楚筱悠的聲音傳了過來,兩個男人一轉頭,眼裡都成了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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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的新年因為蕭太后的病重而過的非常寧靜, 皇上孝敬太后,連鞭炮聲都沒有, 整日守在太后身邊, 那些原本等著在過年的時候能賺一筆的商人們都大大失望, 或者也有幾個賠的血本無歸,幾家歡喜幾家憂愁。

  來儀殿似乎還是先前的那樣,暗沉的顏色里卻透出奢華,然而現在這奢華卻沒了從前的那一股耀眼的精氣神,好像是即將散去,說不出的頹喪, 劉子文穿著龍袍手裡端著藥碗坐在太后的床邊,仔細又緩慢的給太后餵藥,蕭貴妃站在劉子文的身後卻覺得心驚膽顫,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德妃,德妃穿著素色的長裙, 比平時更多了幾分柔美,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劉子文身邊:“這事情還是叫臣妾來做吧, 皇上已經勞累了幾日了,先歇一會。”

  劉子文看向了蕭貴妃, 這個看上去總是溫婉柔順的蕭貴妃現在更加的謹小慎微,好像深怕觸怒了他一般, 在劉子文的注視下蕭貴妃越發的看上去柔軟恭順, 似乎整個人都能貼到地面上去。

  劉子文把碗交給了蕭貴妃, 蕭貴妃伸手去接, 那藥碗卻擦著她的指尖掉在了厚厚的地衣上,藥撒了一地,濺在了劉子文的龍袍上。

  蕭貴妃慌張的跪在地上,額頭緊緊的貼著平放在地上的手背上,整個人呈現出極度惶恐害怕的姿態:“皇上恕罪!”

  看著昔日總是高高在上的蕭貴妃,此刻露出這樣卑微的姿態,站在一旁的德妃眼裡的光芒歡快的跳動起來。

  床上的蕭太后緩緩的睜開了眼,她上了年紀,氣血上涌,犯的也是老人病,腦子裡有了淤血,說話行動都受到了阻礙,好幾日沒有好好的梳洗打扮,原本烏黑的頭髮忽然之間也有了隱隱約約的白色,而眼裡的憤怒更使得原本的那個銳不可擋的蕭太后成了垂垂老矣的可憐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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