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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秦耀辭給我打電話了。”那邊的人開門見山地說。

  “哦。”秋里按捺住心底冒出來得一個個氣泡。

  “就哦?”唐盛在那邊不高興了,“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有意思嗎?最開始是他不接受你,後來是你不接受他,現在是在一起又莫名其妙分開,秋里,你腦子秀逗了?”唐盛突然變得有些激動,她難得對秋里這樣“火爆”。

  “……”秋里詞窮了,“唐盛,你最近是不是吃炸藥了?”她問得小心翼翼,唐盛這個火藥桶現在處於不定時的危險期。

  唐盛:“……剛才好像是有一點…不友好?”

  秋里:“……”

  “最近事情太多,你就給我一句準話,是想跟他再處處,還是直接踢出局?”

  唐盛是這秒變女王了啊,秋里心裡笑了笑,可是對於好友的問題,秋里卻沉默了。

  “喂,你還在聽沒有啊?”唐盛在那邊問。

  “在。”秋里輕聲說。

  “那答案呢?”

  作者有話要說:

  ☆、往事

  那答案呢?秋里沒有來得及告訴唐盛這個答案,小阿姨已經在敲門了,示意秦然已經在等她了。

  “回來再說。”秋里匆匆掛了電話,然後走到了書房。

  九月的天氣已經開始漸漸變得涼快了,特別是夜裡。秋里緊了緊身上的七分袖薄衫,她原本打算去海口那樣的地方,沒有帶什麼厚實的衣服。

  “進來吧。”禮節性地敲了兩聲門,秋里聽見裡面傳來的男聲,她順勢就推開了門。

  秦然就站在書櫃前,他望著擺放的很好的書架,看著虛空的某一處,沒有做聲。秋里也沒有說話,她想起了另外一個男人,那個人也是這麼重視他自己的書房,每一處都擺放的很整齊,一切井井有條。

  “知道我叫你來做什麼嗎?”秦然突然開口說。

  秋里搖搖頭,她最開始以為秦然把她帶來這裡就是想威脅她,不准她再跟秦耀辭接觸,但是一過來,才發現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兒。

  秦然轉過身,看著秋里,然後像是陷入了回憶一樣,喃喃道:“你啊,跟你母親真的是太像了,不說是長相,就連性子都是那麼說一不二。不過,小凝比你還要倔強。你比她,好多了……”

  他看似沒頭沒腦的一番話,卻讓秋里產生了無限的好奇心。“秋知凝和你……”

  “你想問我們為什麼沒有在一起對吧?”秦然苦笑著說,“沒錯,你哥哥,就是秦劍,確實就是你知道的那樣,是你母親在大學的時候生下來的孩子。不過,這個孩子甚至沒有在她懷裡帶過一分鐘,就被她拋棄了。”

  秋里震驚地長大了嘴巴,她不敢相信。在她的記憶里,秋知凝其實還算是一個心軟的女人,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絕對算是一個好母親,對於照顧秋里,可以稱得上是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她把一個從小失去了父親的女孩子單獨撫養成人,還讓她在成長中沒有感覺一點自卑和生出一點怨懟,這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稱得上是成功的典範了。

  “不用這麼驚訝,你母親確實沒有抱過小劍,甚至都沒有想過要承認這個孩子。”秦然就像是回到了幾十年前一樣。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這些詞來形容秦然跟秋知凝是再恰當不過了。小時候,秋知凝還是一個小女孩的時候,見到秦然的第一次,就吵著要做他的新娘子。而過了那麼多年,已經懂事的兩個孩子已經明白了什麼是婚姻,秦然也篤定自己最後一定會兌現兒時的那個在大人開來微不足道的諾言——娶一個叫做秋知凝的小姑娘為妻。

  秋知凝比秦然小好幾歲,秋家的家業不在M市,秋知凝為了能夠常常見到秦然,決定放棄出國的機會,就在M市選了一所大學。秋業當然沒有反對,一來秋家跟秦家原本就很要好,自己的獨生女喜歡自己看中的年輕人,這再好不過。二來,秋知凝那樣倔強的性格,就算是他反對,那個年齡的秋知凝就算是出了國,也會想方設法跑回來。與其強迫著孩子做她不喜歡的事情,還不如放手讓她做自己想要做的。再說,以後的家業,秋業也沒有想過要讓秋知凝這個滿腦子都是藝術細胞的浪漫主義的小姑娘接手。

  原本這在所有人來開都是天作之合的愛情,因為一件意外,或者說也是一個常見的社會定理打破了。

  “是什麼?”秋里端起面前小阿姨送上來的濃咖啡,有些緊張地問。

  秦然的面孔在燈光下有些模糊不清,秋里想,或許是因為太亮了,反而看不清了,只覺得有一團白色的強烈的光灑在人臉上,卻看不清楚秦然的表情。“我出軌了。”

  秋里突然覺得,嘴裡的咖啡很苦。

  她其實早就猜到了的,像是秋知凝那樣其實骨子裡那麼要強的女人,到底有什麼事情讓她作出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的決定?那件事情定然是狠狠地挫傷了她的自尊心和尊嚴,讓她死了心。

  “啊!”秋里低呼一聲。

  秦然看了她一眼,然後又轉過了腦袋,依舊專注地看著書架上的某一處。“是我出軌了。”他的聲音因為上了年紀,加上可能是心在心裡都還殘餘的懊惱和後悔,顯得尤為低輕,秋里覺得如果不是自己可以豎著耳朵去聽,恐怕都聽不見。她想,這一句話,應該是秦然說給他自己聽的,或是,說給那個已經不在世的女人聽的。反正,不是講給她聽的。

  “很意外嗎?”秦然背著她說。

  “有點。”秋里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還有些干,即便是她手中的杯子裡的咖啡已經被她喝光了。

  “呵呵。”秦然笑了兩聲,“我也覺得很意外,所有人都覺得很意外。”

  秦然很多年後都還在想,如果那一年自己沒有那麼糊塗,事情會不會有所不同?他跟秋知凝有一個叫秦劍的大兒子,再有一個叫秋里的小女兒,或許,嗯,還應該有一個叫秦耀辭的二兒子。然後他們一家人和和睦睦到永遠。不過,都只是他自己的幻想。

  現在,他確實有兩個兒子,可是,他的妻子叫徐靜,而不是他從小都放在心底的那個女人。

  “我在她懷孕的時候跟另外一個女人上床了。”

  “哐當”秋里忙不迭地將她摔碎的杯子撿起來。

  “別動!”秦然大喝一聲,然後拉響了鈴聲,讓小阿姨進來清掃了。

  秋里有些愣怔,她想到秦然出軌了,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怪說的不得,秋知凝都沒有抱過秦劍,那個時候,她應該恨急了吧。可是,那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那為什麼還要把秦劍生下來?然後失神之間,不小心就打到了杯子。

  等小阿姨打掃完出去後,秦然有些幽幽地看著秋里,好像是想要通過她緬懷另外一個人一樣。“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看不起我。”秦然苦笑了一聲,“她當年也是這樣,然後就再也沒了音訊。”

  “……”秋里不知道說什麼。

  “那段時間,我正好剛接觸家裡的事業,每天都很忙,有的時候被派出去出差,一個月都沒有回家,小凝懷孕的時候,兩邊的家長都不知道,我們準備是瞞著把孩子生下來,然後結婚的。”

  “為什麼瞞著他們?你們不是一直被看好嗎?”秋里不解。

  “那個時候都太小,而且,你應該明白,秋業,就是你的爺爺,管教是很嚴的,秋家的一條家訓就是婚前無|性|行|為,不是嗎?”

  秋里突然漲紅了臉,她怎麼不知道,秋知凝之前還警告過她,不過,一想到秦耀辭,秋里立馬就甩了甩腦袋,她就不信自己不能屏蔽掉這個男人。

  秦然若有所思地看著秋里得動作,不過他沒有做聲,然後表情地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要是被你爺爺知道我跟你母親的事情,他就算是再寵溺這個獨生女,也一定會把她壓著回去的,所以我們才躲了起來。”

  “然後呢?”

  “然後。”秦然陷入了回憶。

  然後他就越來越忙,沒有時間照看妻秋知凝,但是好在原本秋知凝也算是一個體貼的女人,她知道秦然現在很忙,她也不想自己成為他的負擔,每天只是安慰男人好好工作,不用操心她就好了,她自己能夠照顧好自己的。

  秦然雖然很愧疚,但是確實秦家的生意比他想像的複雜很多,不僅僅是商業的,還有一些別的。就像是秦耀辭在英國告訴秋里自己怎麼知道唐家的那樣,秦家之前也不是那麼乾淨的。

  他每天游轉在形|形|色|色|的人中,有的時候甚至是一天之內都在跨地區地跑著,身邊帶著一個陪著他一起吃苦的秘書,秦然有時候覺得挺愧疚的。那個時候,在他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徐靜。

  講到這裡,秋里大約明白了什麼,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小三上位?秋里突然就覺得秋知凝的婚姻有些可笑了,兩次愛情最後都以第三者的“逆襲”結束。

  “我……”秦然頹敗地垂下了腦袋,這些年來,他無時不刻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在贖罪。本來也都是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的少年,在午後一個把持不住,干|柴|烈|火|的,從最開始的忸怩和愧疚到最後的習以為常,讓他走上了一條沒有盡頭的分岔路。

  當秋知凝挺著一個大肚子找到他,想給他一個驚喜,那日是他的生日的時候,卻在開門的一瞬間,手裡堪堪提著的蛋糕摔得稀巴爛,看著室內|yín|靡|的一切,秋知凝除了漠然,什麼都做不了。

  “這就是你晚歸,出差,勞累的藉口?”女子站在門檻處,冷漠地說。

  誰又能想像得到前一秒她還是那麼震驚和憤怒,後一秒就能這樣平淡了呢?

  秦然慌了,可是當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時,秋知凝已經下了樓。他們誰都沒有看見,背對著他們的女子的臉上,開始的淡漠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悲哀,和肆無忌憚的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荒唐

  “然後呢?”秋里問。

  最後,秋知凝還是沒有打掉腹中的胎兒,原因很簡單,月份太足了,如果強制流產,很容易一屍兩命,秋業制止了她。肯定的,這事情一出,秋家和秦家的家長還是知道了他們的荒唐。

  秋知凝什麼都沒有說,就跟著秋業回了H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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