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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寧哪裡能不認識呢,這就是她曾住過一段時間的宅子啊!

  就是在這裡,發生了那件她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事情。

  蕭岳握著葉寧的手,低頭望著她

  “寧寧,我知道你忘不掉那一天的事兒。我也知道你經常做夢,夢到過去。你即使看上去生活得很好,其實心裡就沒放下過,你就沒有走出來過。可是你知道嗎,你走不出來,我也走不出來。我也會做夢,夢到你在地上爬,你的手摳住地往前爬。在夢裡,你爬不動,怎麼也爬不動,可是我也動不了,我想過去抱住你,可是我怎麼也伸不開手。我經常半夜醒過來,頭上都是汗。”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就在她耳邊響起,這讓她腦中一片迷茫,不自覺地去看那道虛鎖著的門。那道門上的鎖陳舊帶繡,恍惚竟然和十幾年前那一把很像。

  一時之間,仿佛曾經的那一切穿過十幾年前的光陰重現。

  她看到了那個如同螻蟻一般無措茫然地望著這個世間的少女,也看到了那個僵硬地站在那裡的少年。

  她眼中發熱,喉嚨有些哽咽,咬著牙別過臉去:“你——”

  蕭岳輕輕將她攬在懷裡,力道從輕到重,慢慢地抱住:“寧寧,其實你當時就記住了我了是嗎,心裡一直恨著我。不要騙我,你就是一直記著我呢。”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就像夢一般在耳邊響起,帶著幾乎讓人不能察覺的顫抖。

  他攬住她,溫熱的唇在她細膩的臉頰邊輕輕磨蹭:“寧寧,這些年來,我總是想著,我要好好努力,我要力量足夠強大,這樣就能保護你,讓你不受任何委屈,讓所有那些曾經看低你譏笑你的人在你面前低頭,讓你可以隨心所欲地生活,讓你慢慢地忘掉過去的一切。”

  黑暗之中,他的氣息灼燙洶湧,他的呼吸有些急切,他抱住葉寧的力道漸漸加重,緊得幾乎讓她窒息。

  在這樣的夜晚,初秋的風有點涼,吹著她的頭髮她的臉,可是她一點也不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臉上已經是一片濕潤,滑過臉頰,蔓延過唇畔,被他輕輕含住。

  她摸索著從他的禁錮中伸出胳膊來,環住他的腰。

  他的腰很有力道,這麼環住,隔著西裝外套,她仿佛能感覺到那裡迸發的力道和溫度。

  她埋首在他懷裡:“蕭岳,謝謝你。”

  其實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謝謝,分明他在表達自己的歉意,可是胸臆間就是縈繞著點什麼,滿滿的,很暖和,也很滿足,心裡充滿了感激。她明白,如果不是他,自己一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自己以為的美好和幸運,那些在漫長的歲月中一點點治癒自己內心傷處的美好,其實都是他默默的付出。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充滿了哽咽的哭音,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明白,自己又哭了,臉上的濕潤,其實都是淚。

  當她知道自己已經哭了,忽然就放開了所有的顧忌,埋在他懷裡大哭起來。

  其實她的恨毫無根源,那個時候他們都還很小,她不知道為什麼,他也青澀得對一切都無能為力。

  她使勁地抱住他的腰杆,哭得兩唇哆嗦:“傻瓜!”

  他將哭成淚人的她裹在了自己的外套里,像護住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那般,然後低頭去吻她的淚,溫存至極呵護備至地吻:“寧寧,你會不會有一天開始愛我……”

  葉寧仰臉去承受他的吻,她甚至讓自己的胳膊去勾他的脖子。

  纖細到稍嫌羸弱的臂膀勾住他的頸子,顫抖的紅唇嬌艷得好像剛下過雨後的月季花。

  蕭岳恨不得將她嵌進自己的胸膛里,渾身緊繃得渴望幾乎要迸發而出,他壓抑地大口喘氣,低頭狠狠地去撅住她的唇。

  他其實還是著急,想逼她,想讓她全身心地愛自己,任他予取予奪。

  可是他今天的話已經說得太多了,於是他只能壓抑下,這些所有的壓抑都化為唇齒間的力道。

  這個時候,他貪婪的唇吸裹住她的,幾乎仿佛將她唇齒間的每一處都要榨乾。

  而就在這種狂亂而饑渴的吻中,他聽到懷裡的女人用低啞含糊的聲音那麼說:“岳寧,我愛你,現在就愛你……”

  這聲音夾裹在秋風中,輕喘在狂吻間,幾乎可以被人忽略。

  可是蕭岳卻捕捉到了這異常的聲線。

  他整個人僵在那裡,原本侵進她口齒間的舌也停在那裡,就那麼大口喘著氣。

  兩唇緊緊交纏,彼此的氣息縈繞間,他垂下眼睛,去看近在咫尺的她。

  她就好像被人扼住咽喉的小動物般,後腰被他按住,纖細的臂膀被箍得往後,這使得她的柔軟被迫向前貼住他堅硬的胸膛。

  她頸子往後仰著,後腦勺被他托住,兩眼迷離,頰邊還掛著幾滴淚水。

  他微微眯起眸子,雙唇繼續用力,輕輕咬住她的舌尖。

  她嗚咽著低叫了聲。

  他知道她有點疼,可是他更疼,從某處關鍵處開始,牽扯著全身的神經,每一處都抽得酸疼。心口那裡更是疼得恨不得將她就此吃下去。

  他甚至想起了別人提起過的一種貓,很小,很乖。

  他想將她變成那樣的一隻貓,踹到胸口那裡,日日夜夜抱著,永遠不放開。

  唇齒相抵,有一絲淡淡的血腥絲絲縷縷散開來。

  他閉上眼睛,有力的大手緊緊扣住她柔軟的後臀。

  這個時候,真是恨不得弄死她得了。

  第57章

  其實當這一對男女在那裡瘋狂的時候,andy就站在遠處的巷子口。

  他忍不住抽了一根煙。

  跟著這樣的老闆也是歹命。

  作為一個司機,他要負責開車接送,要負責幫老闆揍人,還要當那個被老闆踢走的炮灰,關鍵的時候呢,他還得負責望風。

  也幸好,這兩個人一把年紀了,至少沒幹出半夜在巷子裡真正擦槍走火的勾當。

  關鍵時刻,到底是剎了車。

  後來當這兩個人從巷子裡出來的時候,他可以看到,葉寧臉上是紅的,兩腿好像都沒什麼力氣,被他家老闆半抱半扶著出來。

  他正好奇著,誰知道老闆一個眼神掃過來,陰測測的。

  他頓時一愣,趕緊目無斜視。

  老闆在那邊淡聲命令道:“你不是帶了一個多的外套嗎,拿來。”

  他誠惶誠恐啊,趕緊遞上自己的外套給老闆。

  他以為老闆是要把外套給葉寧裹上呢,誰知道,人家是自己披上了。

  他頓時納悶了。

  誰知道老闆淡掃了他一眼,又把人家自己的外套給葉寧裹上了。

  這下子,他恍悟,這麼富有占有欲和嫉妒心的老闆,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人披其他男人的外套呢!!

  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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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葉寧回到房間的時候都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

  回顧了十幾年前的那個小巷子,故地重遊,曾經多年以來沉積在心頭的負擔,仿佛一下子卸去了。

  她蜷縮在蕭岳懷裡,摟著他的腰,卻是不自覺地想,當年那場事故,禁錮住的何止是自己,也有他。

  只不過他足夠堅強,堅強到了努力地長大,去擺脫,然後回過頭來去握住她的手。

  十幾年來,他一直拿著一件外套,一件能夠為她遮風擋雨的外套。

  她其實以前不會承認自己是脆弱的,總覺得自己一直在努力,自己也足夠堅強。可是現在趴在他胸膛上,她才明白,其實這個懷抱自己是多麼需要。

  她抱著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裡:“蕭岳,我有點困了。”

  蕭岳抬起手,溫柔地捋順她的髮絲:“我也困了。”

  她笑了下:“我要睡了。”

  環抱著她的蕭岳摟住她的肩膀,低啞地道:“睡吧。”

  他這邊話沒說完呢,她已經合上了眼睛。

  蕭岳小心地轉過頭來,看著趴伏在自己肩窩裡的她。

  她現在的樣子,還真像一隻小貓了。

  這一夜葉寧是很快睡去了,不過蕭岳卻一直睜著眼睛。

  他攬著睡得香甜的葉寧,整整一夜都沒有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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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葉寧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看看身旁,空無一人,看來蕭岳早就出去了。

  正疑惑著,蕭岳的電話竟然打過來了:“我猜你應該醒了。”

  手機傳音把蕭岳的聲音變得更加沉厚低啞。

  葉寧隨口問道:“你去哪兒了?”

  蕭岳低笑了下:“怎麼,想我了?”

  葉寧臉上微紅:“沒有!”

  蕭岳那邊知道葉寧開不起玩笑,收起了笑:“有點事兒,我在外面呢,你先洗漱吃飯,差不多半小時我就能回去了。今天沒什麼事兒我們就回去吧。”

  葉寧點頭:“好。”

  她睡了一覺,好像他已經下了各種決定並開始安排接下來的行程了。這個男人有點大男人主義,獨斷專行,她早就發現這種苗頭了,不過現在倒是覺得無所謂。

  有時候當一個不用操心的人也挺好的。

  她洗漱過後,就打算去餐廳吃點飯,誰知道剛出了電梯,迎頭過來一個人。

  小地方的賓館,管理並不像大城市那麼嚴格。

  來人正是霍晨,他劈頭迎上來,皺著眉頭問:“你和蕭岳到底是什麼關係?”

  葉寧挑眉笑:“這和你有關係嗎?”

  霍晨眯著眼睛看她:“蕭岳他這麼有錢有勢,你以為他真願意讓你帶個拖油瓶?你別傻了,小心人家根本是逗你玩的!你以為誰能像我一樣不嫌棄——”

  葉寧沒想到經過了昨天的事兒,他還能厚著臉皮來找自己,她真是又好笑又好氣:“謝謝你的關心,不過這是我的事兒,你覺得事到如今,和你有關係嗎?”

  霍晨見她這麼說,臉上就不好看起來了,語氣也陰陽怪氣了:“葉寧,你到底是太傻還是太精?蕭岳這個人雖然是咱們校友,可是高中的時候他脾氣就怪,現在呢,人家飛黃騰達了,你貼上去幹什麼?你是真以為人家要娶你,還是想著湊過去占什麼便宜?人家說娶你了嗎?”

  他越說越激動,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瞪著葉寧,粗喘著氣:“葉寧,我現在回來了,要重新追求你,你就這樣對待我?我本來還不明白,現在才算知道,你攀上高枝了,寧願沒名沒分地跟著人家,也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了!”

  他說話大聲,周圍好幾個服務員並客人看過來。

  葉寧無語至極:“霍晨,你樂意在這裡丟人,我卻丟不起這個人!你以為我就得和你重歸就好嗎?憑什麼我就要吃一根被別人啃剩的回頭糙?現在請你馬上離開,要不然我就報警,告你騷擾!”

  說著,她奪路就要離開。

  誰知道霍晨卻一把就要去捉她的手腕:“葉寧,之前你還說要把我當朋友,現在呢,認識土豪了,就看不起我了?”

  葉寧聽他這麼說,也是惱了,這個時候服務員和經理也都過來了,要調停,開始勸。

  霍晨卻捉住她手腕不放:“寧寧,我們好好談談,心平氣和地談談,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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