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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諾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

  “我草!”沈鐸不住的吸氣,卻依舊抑制不住發抖的聲音“一年,我再他媽的捂一年,我就放棄!我他媽回家,也老婆孩子熱炕頭去!”

  許諾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又點了根煙遞了過去。

  一支煙燃盡,沈鐸拍了拍許諾的肩膀“回屋吧,太他媽冷了!”

  經過客廳時,許諾故意聽了聽,沒有任何動靜,如果不是和沈鐸的一身寒氣,他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夢。

  第二天幾個人都起的遲了,林媽媽早早的做好了早飯,張羅著幾人吃飯。林醉的臉色不太好,有些浮腫,蘭丹植神色倒是不錯,沈鐸卻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許諾失眠了半宿,精神不濟恍惚以為做了個迷迷糊糊的夢,

  幾個人各懷心事磨蹭了兩天,也不知再說些什麼,臘月二十六,蘭丹植接了個電話,被學校緊急召回,許諾和沈鐸是跟蘭丹植來的,自然也沒有逗留的理由。

  上車前不知道林醉和蘭丹植說了什麼,蘭丹植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許諾不想探究,拉著沈鐸先上了車。

  許諾和蘭丹植坐在一起,沈鐸坐在前面,沒了來時的興奮,旅程顯得漫長枯燥,到了冰城,蘭丹植沒等許諾安排買了飛機票直接飛了,許諾托人弄了張硬座送沈鐸回了老家。不知為什麼看著兩人踏上各自的航程,許諾沒來由的發抖。

  第71章 七十一

  過年,送禮,串親戚,同學聚會。

  許諾年前壓抑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二十九,陪著夏雪買了一堆有用沒用的東西,累的腰膝酸軟,才好些。

  看了春晚吃了餃子,初二在夏雪又吃了頓餃子,這個年對許諾來說基本就算完事了,第二天早早的去單位值班。

  天寒地凍家家喜慶,小偷小摸的也少,許諾無聊的在值班室里拿手機玩遊戲打發時間。

  初六晚上許諾值了個夜班,第二天早上剛出單位接到了羅烈的電話,許諾看了一眼,把電話往兜里一扔沒接。緊了緊羽絨服過馬路去吃早餐,剛到對面,就被人堵住了,許諾嘆了口氣,只得乖乖的跟著上了車。

  羅烈的心情似乎不錯,沒計較太多,許諾也沒問。

  羅烈的車開的不緊不慢,顯得很悠閒,許諾玩了一晚上的遊戲困的厲害,沒多久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羅烈拍醒,許諾迷迷糊糊下了車,觸目一片平房,但是似乎打理的不錯,巷口有點窄,羅烈的車進不去,只能停在路邊。

  羅烈開了後備箱,挑了兩盒輕的給許諾拎著,自己把其他的都拎了出來。走了幾分鐘到了一處院子,羅烈敲了敲門,很快就被打開,羅烈先垮了一步擺了擺頭示意許諾跟上。

  許諾皺了皺眉,看著門口光禿禿的一棵不知名的小花樹有點莫名的緊張。

  進了大門一處小院子,幾排空落落的花架,幾平方被雪覆蓋的空地圍著齊腰高的柵欄,收拾的到是利落。

  許諾這才注意到,開門的是個有些肥胖的中年婦女,穿著藍色的帶袖圍裙,在前面開門。

  羅烈微微彎著腰,在那婦女耳邊不知道嘀咕了什麼,逗得女人爽朗的笑著。倆人進了屋,女人接過東西擺在了一邊,倒了兩杯茶水遞給二人,說了句“叔去遛彎了,估計快回來了,你倆吃了沒?我先給你們煮點面?”

  羅烈點點頭,女人轉身進了廚房。許諾抱著茶杯轉著腦袋打量屋子。房子不像林醉家那麼矮小,很大很敞亮,紅木家具帶著點古樸的味道,轉角幾盆花打理的很精細。茶水有些燙,許諾低下頭吹了吹,剛想喝,羅烈突然間說道“小諾,陪我去給我奶奶上柱香!”

  許諾連忙放下杯子站了起來,跟著羅烈進了內屋,內屋挺大,一片生機,開的燦爛的花,裡面一個紅木神龕,神龕里擺著一張黑白照片,前面兩碟供果,一個積滿香灰的香爐,前面地面上扔著兩個蒲團,羅烈向前邁了一步跪在上面,拍了身邊的那個,示意許諾過來。許諾嚇了一跳,普通一聲就跪了上去,惹得羅烈低低的笑了一陣,許諾的臉紅了下有些發熱,這時再站起來似乎不大合適了。羅烈從香籠里抽出了三支香點上,遞給了許諾。

  許諾家是知識分子家庭,不懂這些傳統的禮儀,初一十五也沒去過廟宇道觀,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尋思了幾秒,像電視劇里的樣子,接過香,跪行了兩步把香插在了香爐里,然後鄭重的磕了三個頭,表示了自己極大的尊敬。做完這一切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歪著腦袋看著羅烈。羅烈心情似乎格外燦爛,滿面笑容,望著神龕嘀嘀咕咕的說著些什麼。許諾除了英語能對付幾句,就是地道的東北話,支棱著耳朵分辨著也沒弄明白羅烈說的是哪地的方言,只得尷尬著卻深情專注的盯著那張黑白照片。

  照片裡是一個中年女子穿著旗袍的半身像,盤著頭帶著珍珠耳釘,脖子上掛著珍珠項鍊,臉上掛著一絲溫婉的笑容,容顏端莊秀麗,想來年輕時的風姿必然不落俗套。這樣的女子怎麼會有羅烈這樣混不吝的子孫,看來羅烈應該隨了他的祖父,只是不知道這清早出去遛彎的老人家是個什麼霸道的角色。很快許諾就知道了,門口傳來“扣扣扣”的敲打聲,許諾急忙磚頭,一個七八十歲眼神明亮的老人站在門口,手裡握著一隻拐杖,剛才那幾聲就是這個東西敲在門框上發出的聲音。老人穿著一身棕紅色唐裝樣式的棉襖,梳著稀稀落落的背頭,像野狼打量獵物一樣打量著許諾,看得許諾如做錯事被逮個正著的孩子出了一聲白毛汗。

  羅烈站起身子,拽了拽褲子上的壓痕,一把把許諾拎了起來瞬時一推推到了老人面前“呢,許諾,過了年二十五了!”

  老頭子點了點頭,拿著拐杖轉身向外走去。羅烈急忙向前一步攙著老頭,卻被老頭一甩袖子給甩了出去。羅烈也不退縮,依舊扶著老頭的胳膊。許諾哆嗦了一下,在後面慢慢的跟著。

  老頭坐在正中的木沙發上,端著一個印著用紅油漆寫著“廣闊天地大有作為”掉了漆的搪瓷大茶缸喝了口茶,不緊不慢的開始問話“小伙子叫什麼名字啊?今年多大了?父母都是幹什麼的?謀的是個什麼營生啊?”

  羅烈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手法熟練的削著一個蘋果,聽到老頭問話,急忙停下手中的動作,探著身子壓著聲音答道“他叫許諾,過年二十五了……”

  “讓你說了麼?我問他呢!”老頭把茶缸重重的仍在桌子上,盪出了一圈茶水。

  許諾嚇了一條,老老實實的叨叨“我叫許諾,過了年二十五了……”

  羅烈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又急忙給憋了回去。這一笑到是給許諾驚回了魂,有些惱怒瞪了羅烈一眼。

  許諾清了清嗓子,剛要張嘴說話,老頭子直接打斷到“我知道,你叫許諾,過了年二十五了……”

  這下,羅烈徹底笑了出來“爺,你甭嚇他了!”

  老頭子似乎也有些憋不住,端起茶缸喝了幾口茶,才放下茶缸,望向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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