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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可惡的是那個顧嘉陽,付錢的時候還給他下了圈套,居然問他“小黃瓜啊要不要我替你付啊”,黃笑光心裡一樂都快答應了,卻沒想顧嘉陽緊接著又是一句“反正你還欠我一個後視鏡的錢呢,你這欠款我就給你往帳目上加了!”

  黃笑光哭喪著臉看著牆壁:他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呢,人家都說有錢人都吝嗇,這麼看來果然不假!說不定那些買巧克力的錢也被加到了帳上了呢!

  他是越想越氣,在他心中,顧嘉陽這段時間的關心有加都變成了別有用心、顧嘉陽的溫文爾雅都變成了虛情假意!

  ——他實在是太壞了太壞了太壞了!

  黃笑光咬著被角嗷嗷叫:尤其是剛才!剛才下車拿東西的時候,顧嘉陽居然趁小象背對著他們的時候,用手打了自己的屁股三下,而且還腆著臉美名其曰是什麼“愛的教育”。

  也是黃笑光太傻,因為當時這三下打得並不疼,所以他除了有些鬱悶之外也沒覺得大問題,居然還有精力問對方:“我光感覺到‘教育’了,那‘愛’在哪呢?”

  結果顧嘉陽的手當即就在他的小屁股上揉了兩下又捏了一把,而且還一邊揉捏一邊跟他說:“你現在感覺到‘愛’了嗎?”

  ——愛他媽!

  黃笑光憐惜的拍拍自己的屁股,嘴上念念有詞:“寶貝,你真是忍辱負重啊。”

  ※※※※※

  在輕薄完黃笑光之後,顧嘉陽又迎來了一個工作高峰。平時工作的時候,顧嘉陽都板著一張臉嚴肅的不得了,生怕工作的時候不能集中精力導致出些無法挽回的差錯。在他的“帶動”下,他們整個部門進行大工作的時候,恨不得整層樓都要被戒嚴封閉,空氣中也會瀰漫上一股緊張的能壓斷人神經的氣氛。

  可是這回顧嘉陽手底下的人卻詫異的發現,明明這回也是不小的工作,他們的顧頭周圍卻反常的沒有升起令人緊張的黑色領域,反而是帶著輕鬆歡快、放鬆身心的綠色氣場包圍了整個科室,而他臉上也經常掛著晃眼的微笑!

  顧嘉陽太過反常的行為讓手下人紛紛猜測他是否穿越去過異界,否則原本工作起來就不要命的人,怎麼能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雖然從黑色領域變為了綠色氣場,但是顧嘉陽的工作效率並沒有減少,反而有上升跡象——以前他每天從早上八點一直工作到晚上八點,別說休息了,連吃飯都只是抱著飯盒扒拉兩下。可是現在他居然能在中午擠出半個小時的時間,去打電話騷擾午睡的小黃瓜!

  黃笑光畢竟不算大,中午都要回宿舍睡上一兩個小時,偏偏那顧後媽每天都要在這個時候打擾他的小美夢,這讓少睡一分鐘都要死的他氣的直撓牆。

  可是他哪裡知道,每天聽他說“滾蛋,爺爺我要睡覺!”可是顧嘉陽在緊張的工作日裡頭為數不多的消遣之一,這句帶著朦朧睡意的撒嬌話(?)每每都能支持他精神抖擻的工作一整個下午。

  戀愛中的人真是潛力無限啊……

  ※※※※※

  顧嘉陽忙了整整兩個月,黃笑光和小象就整整吃桶面吃了兩個月。

  本身倆人算計的好好的,100盒桶面,一人50盒,一人一天吃2盒,不到一個月吃完。但是再好吃的東西這麼頓頓吃也吃不下去啊,更別提這隻有兩種味道的方便麵了。所以往往是倆人對著沒開包的桶面盯著好半天,然後齊嘆一聲“今天不想吃飯了”就把東西扔到一邊。

  這樣算下來,他倆兩個月都沒吃完100桶方便麵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瞧著宿舍里那剩下的十幾桶方便麵,小象看著看著差點看哭了:“小鬼,你說咱什麼時候才能把這些破玩意給吃完了啊?

  黃笑光深深覺得自己和圓桶狀物體八字不合,大到米缸小到方便麵,哪個都讓他的小心靈顫抖不已:“我也不知道啊……這玩意我真的不想碰了。”他現在一看見方便麵就直犯噁心,乾嘔半天就跟害喜的孕婦似的。

  “吃了倆個月了……這些破玩意還是不見底……”小象以四十五度純潔仰望天空,臉上也帶著夢幻般的憧憬:“如果當時你那手推車能轉彎、沒有撞進方便麵裡頭的話,咱就可以少吃一半了吧……”

  “這話應該是說你吧!”黃笑光聽了小象推卸責任的話,非常不高興:“如果當時你的手推車能夠剎住閘,咱們也可以少吃一半了!”

  小象一躍從地上跳了起來:“餵小鬼!如果你當時不在後面追我追的那麼緊,我會剎不住閘嘛!”

  黃笑光躺在床上冷笑:“如果當時你不攛掇我玩手推車,現在還會出這檔子事情嗎?”

  “要不是你像個女人似的拿個小籃子扭扭捏捏,我會讓你推手推車嘛!”

  “拜託,是你最開始讓我拿購物筐的吧!”

  ……

  倆人這樣無營養的吵來吵去,一會兒小象說黃笑光撞倒的方便麵比較多,一會兒黃笑光說小象撞倒的方便麵比他的多,吵到最後直接動起手來。直打到小臉腫的兩個大、身上也青一塊紫一塊了,才不甘不願的停下手來,一人靠著一把椅子大口喘起氣。

  可等到休息的差不多了,倆人又像兩隻小貓一樣抱成一團開始掐架。

  黃笑光力氣大,擰住小象的臉使勁往外拽;小象人激靈,看準黃笑光受過無數次傷的屁股抬腳就踹……倆人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掐了半天(中途休息數次),最後實在是累的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好好出了口怨氣的二人終於停戰趴在地上開始COS屍體。

  人越累越容易餓,激烈運動半天的二人沒過多久肚子就咕咕響了起來,可是看看滿屋子的方便麵,再想想為了這些破東西掐架的自己,倆人大嘆一聲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奶奶的,以後誰再提方便麵就跟誰急!

  ※※※※※

  小象的一張瓜子臉愣是被黃笑光掐成了圓的,一個星期都沒消腫,腮幫子腫成這樣的他,連說話都說不清楚。

  對著鏡子仔細觀察自己青紫眼眶的小象,特憤恨的瞪了一眼捂著屁股在屋裡緩慢移動的黃笑光,心裡怎麼想怎麼覺得只踢他屁股實在是太便宜他了,殊不知那邊的黃笑光正在心裡發表著差不多的感嘆:當初怎麼就只對付小象的臉了呢……

  別看倆人在那一戰發泄了所有怨氣後,重新勾肩搭背、關係親密的對啃起方便麵,但是實際上他們心裡還是留下了個小疙瘩,總認為毆打自己的對方太不近情面、不知道手下留情。

  不過倆人不好意思再動手,而是偷偷摸摸的互相惡作劇戲弄對方以出口惡氣。可是俗話說得好,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今天你把我的椅子腿給卸了害我摔個大跟頭,明天我就把你所有內褲全都弄濕讓你沒的穿……

  倆人就這樣互相戲弄來戲弄去,剛開始還是稍微有點智商的互相使絆子,到後來已經退化到小學水平。

  什麼在宿舍門口拉跟線拌你跟頭啊、什麼在門上放盆水讓你一進來就淋雨啊、什麼往地上放彈珠讓你屁股受傷啊……說句好聽的,這叫重溫一遍小學時代的童稚時光,說句難聽的,就是倆沒智商的人互相折騰。

  這個周六早上一起來,小象就在黃笑光換上“送方便上門”的工作服時,趁他不注意在後背上貼了一張A4紙大小的列印紙,上面白字黑字印得清清楚楚:“鮮嫩小黃瓜一根,急切求包養”。配上他那身綠的顯眼的衣服,實在是要有多引人遐想就有多引人遐想。

  小象看著貼著大紙還不自知的黃笑光急火火跑出去工作,臉上不自覺的帶起了勝利的微笑。可他哪裡知道,他的後背上也貼著一張A4的大紙,上書一句歌詞:“小象~小象~你的鼻子實在短~~”

  於是小象就背著這麼一個帶有四個波浪號的句子踏上了通往學校自習室的路。

  第五章

  傻傻的黃笑光就這樣背著印有巨大字體的“鮮嫩小黃瓜一根,急切求包養”的A4紙踏上了送貨的道路,他們送貨員是不需要回公司待命的,只要隨時開著手機、接聽派活小妹的電話,然後買完東西送到人家家裡就行了。——如果他能先去趟公司,肯定就會有人注意到他背後的大字,然後幫他撕下來。可是他偏偏接了活就來回跑來跑去,一次停下來的空閒都沒有。路上的行人看了他背後的字條,不過是低下頭竊笑兩聲,也沒有人走過去告訴他。

  就這樣黃笑光走街串巷的送東西送了一上午,到了中午才好不容易有了空閒。雖然很累,但是黃笑光並不捨得買什麼東西吃——他可要趕快還了顧嘉陽的錢才好,如果那黑心的有錢人玩什麼利滾利的把戲的話,他肯定到時候連哭都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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