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艾祁榆忙撫著他的胸膛順氣,全然是不自覺的動作。“能怎麼樣,女人,還不就那樣。”

  “是啊,女人還不就那樣。”和女人干原來就是那感覺,完全不是他想的那麼回事兒,一點也不慡,虧那洋妞還叫得歡。“你身上什麼味道?”

  艾祁榆嗅了嗅,皺起眉頭嫌惡地說:“大概是那女人的香水味,快點回去我要洗澡,受不了了。”

  卓士舍不屑地說:“現在才說受不了,剛才可是興致高啊。”

  “一個月就一兩回,沒準兒對著你我也有興致。”

  “你他娘的說什麼!”

  “黃包車。”艾祁榆不理他叫嚷,招手叫來一輛車將他塞進去,然後自己又叫了一輛跟在後面。不與他同坐一輛是因為,此刻他的臉已經燒得冒煙了。他怎麼會說那樣的話!

  回到艾家宅子已經是三更半夜,艾祁榆累得不想上樓跟著卓士舍進了他的屋。等卓士舍上樓去他屋拿換洗的衣服回來,床上已經趴著一個□□的人。

  “動不了,九哥你幫我揉揉。”艾祁榆閉上眼含糊地說。

  “你,你先洗澡穿上衣服…”卓士舍的眼睛像是被粘住了,怎麼也離不開那雪白的身體。

  “我說了動不了,快給我揉揉!”艾祁榆大為惱火,可這才吼完就響起來鼾聲。

  卓士舍聽著鼾聲傻傻站了許久,最後邁著千近重的腳走向床邊,伸手撫上那精瘦白皙的背脊…

  淺淺的鼾聲仍然持續著,可枕下卻是一雙大睜著的清亮眸子。

  ☆。相親相恨亦相望3

  “早。”

  卓士舍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雙又直又白的腿,目光上移…是…白光光的屁股!

  “早。”艾祁榆又問候了一聲,眼底是深深的戲謔,不過翻身過去的卓士舍沒有看見。

  “呃…早…”卓士舍閉上眼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卻沒有真的睡著,一張臉紅得能滴出血,滿腦子都是卓士舍赤裸的身體,尤其是那渾圓挺翹的屁股。和昨天洋妞的不一樣,洋妞的又肥又大醜死了,他的則是…小巧精緻…媽的呸!什麼話,屁股還有小巧精緻的?

  艾祁榆拉開窗簾問:“昨晚我什麼時候睡著的?”

  “很快…很快就睡著了…”

  “是嗎,我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話說到這艾祁榆故意停下,果然看見床上的人僵直了身體。“只記得讓九哥給我揉揉。”說著他錘了錘肩膀,“九哥的手法不錯嘛,現在一點也不疼了。”

  卓士舍只覺得腦袋轟隆一聲,趕緊拉攏被子把自己裹住,臉幾乎要把被子給燒著。

  “今天天氣真好。”艾祁榆望著窗外長聲感嘆道。

  “天氣…小榆!”卓士舍一躍而起射到窗前撈起一絲不掛的人,遠遠地朝床上扔去,然後迅速拉上窗簾。窗外人來人往,他竟光著站在那裡!

  艾祁榆被摔得七葷八素,等他緩過來屋裡已經沒了人。

  “孬種。”

  ※

  那時候好身手的艾祁榆風頭大盛,卻不知道適可而止,父親多次教導他收斂些鋒芒他只當作耳邊吹風。十六歲的少年仔絲毫不給眾老輩的面子,做事不留給對方半分餘地,總以為別人拿他無可奈何。出事,是遲早的。

  要在人丁複雜的賭場不知不覺地燃放炸彈並非難事,幾個幫派聯合起來幹這活兒那更是不費吹灰之力,艾祁榆和手下那些人是看不住的。

  當艾祁榆上樓看帳簿的時候,樓下的人點燃了引線,炸彈一個接一個,轟隆一聲接一聲。他衝下樓時四周已被困死,手下死的死逃的逃。

  卓士舍閒蕩完回來,賭場已是一片濃煙大火。艾家手下全圍在外面可沒一個敢衝進去救人,一見卓士捨出現紛紛大喊‘少爺還在裡面’。 卓士舍二話沒說,丟了香菸脫下外套裹住頭就朝裡面沖,比人高的火牆擋著他卻視而不見,豁出了命也要進去。身後的人反應過來去拉他的時候,人已被火海淹沒。

  正當外面的人認為兩人燒成灰時,兩根著火的木頭突然高高飛起,卓士舍懷抱著一個人俯身沖了出來。一干手下迎上去看著他燒得血肉模糊的膀子馬上伸手去接他懷裡的人,他抬腿就將那兩人揣倒在地,嘶聲喊著滾開滾開,像是他懷裡抱的是稀世寶貝誰也碰不得。直到有人喊‘九哥快看看少爺’他才猛地清醒,將懷抱的人放到地下。

  掀開衣服所有人都驚呆了,裡面裹著的人甚至連一根頭髮也沒有燒著,那樣的火勢怎麼可能!可是,再看卓士舍的樣子,怎麼不可能。

  艾祁榆睜開眼看見的是一個哭得唏哩嘩啦的人,他說那是卓士舍最丟人的一回,他也丟人,竟被那沾著鼻涕口水的嘴親過。卓士舍不承認,說那是吹氣不是親嘴。

  皮粗肉厚的人燒傷的膀子很快結了疤,醫治得當也沒有化膿。艾祁榆感嘆,天生天養的人果然沒那麼容易死。卓士舍笑笑沒說什麼,死,誰不怕。衝進賭場之前他沒來得及想到死,後來想到了又也沒來得及怕,一心只想把懷裡的人救出去。而如今也沒覺得後怕,如果是抱著他一起燒死那就沒什麼可怕的。有這樣的想法卓士舍在心中把自己咒罵了千萬遍,虧得艾祁榆當他是好兄弟他竟有那麼惡毒的念頭,死也想要拉著好兄弟。

  “怎麼了?”艾祁榆把削得只剩一半的梨遞過去。

  卓士舍沒接,只顧在背靠上磨蹭著。“一個月沒洗澡,大概是長虱子了。”

  艾祁榆露出一臉嫌惡,把梨塞進他嘴裡然後離得遠遠的,捂住鼻子說:“難怪我聞著一股酸臭味。”說著還拉起自己的衣服左右嗅嗅。

  卓士舍咬了一口梨撇嘴說:“得了吧,早染臭了。”打從賭場被炸以後艾華就將卓士舍降了職,專門做起艾祁榆的保鏢日夜不分地保護少爺。這下兩人真是吃喝拉撒睡都在一塊兒,不過睡是各睡一張床。也幸好是這樣,否則他睡得著才有鬼。

  “醫生說你能沾水了吧,走,澡堂去。”

  卓士舍看向黑漆漆的窗外,問:“現在?”

  “後院那裡。”

  “那裡老爺不是不讓人去嗎?”後院的澡堂是艾華專用的,就連艾祁榆也不准去用。

  “他這幾天在那個女人那兒住,我們去一回不會怎麼樣,快點,洗個澡也要婆婆媽媽的。”

  “嗯。”想到能泡在熱乎乎澡堂里卓士舍也不管那麼多,拿上換洗的衣服就跟著艾祁榆走。

  “口渴,梨給我吃。”艾祁榆從他嘴上拿過咬過一口的梨,拿起刀準備削一塊吃。卓士舍馬上奪了他的刀,直接把梨塞他嘴裡。

  “梨哪能那樣吃。”

  艾祁榆大大咬掉一口核也給吞了,問:“那要怎麼吃?”

  “用嘴吃。”

  ※

  卓士舍已經發覺了自己的怪異,所以當艾祁榆脫衣服時他不僅沒有撇開眼還直愣愣地盯著。同樣都是男人,為什麼不能看,他偏要看,看了也沒什麼,都是男人有什麼好在意的,艾祁榆有的他也有,看了就看了,看了還能怎樣…

  “九哥,看夠了沒有?”艾祁榆突然轉頭對上他的目光。

  “呃…啊…小榆你好瘦…要多吃飯…”結結巴巴說完卓士舍馬上趟進浴池,坐下澆起水胡亂搓著身上。

  艾祁榆沒有跟著下池子,背過身去抓著木掛鉤,手越抓越緊像是要把它掰斷不可。

  “小榆,你不洗嗎?”

  “就來。”艾祁榆深深吸了一口氣,拍拍胸膛轉身走下浴池,努力使自己勾出一抹笑意。

  見他朝自己走來卓士舍趕快挪到一邊的角落,為他留出一塊地兒。艾祁榆卻不坐那兒,一直走到他身邊才坐下,偏頭,枕上他的肩。卓士舍像受驚的刺蝟,瞬間縮成一團,大氣不敢出一口。

  “九哥…你有沒有鍾意的人?”艾祁榆輕聲問。

  “沒…沒有…”卓士舍顫抖著說。

  “我有。”艾祁榆輕聲說。

  “哦。””卓士舍顫抖著點頭。

  “你不問我是誰嗎?”艾祁榆輕聲問。

  “是…是誰…””卓士舍顫抖著問。

  靜了幾秒,艾祁榆突然抓住他頭髮提起他搭拉的腦袋,字字清晰地說:“我,喜,歡,你。”

  “小榆你,你在胡說什麼!”卓士舍猛地站起來大吼。

  艾祁榆仰起頭,鷹一般的銳目牢牢鎖住他,令人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卓士舍如見洪水猛獸,步步後退,一抵著池邊就發瘋一樣衝出去,抓起一件外衣跑出了澡堂。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