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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惡魔的手中,在欲與本能面前,李墨白心中的堅持卻是那般得不堪一擊,一經挑撥,便城池盡失,功虧一簣。

  當那聲淫靡的悶哼從他的口中漏出時,他終於失控痛哭,失卻一切信仰,放下全部執著,任由身體代替靈魂,欲望支配理智。

  他虛軟地依附在那人的手臂之間,任他不斷地對自己荼毒和侵蝕,無力反抗,無心退避。

  他的眼前是虛無的黑暗,看不見;耳邊是低喘的呼吸,不願聽;只能集中全部的神智,去品味萎靡的歡愉,沉醉的快意。

  而這樣的歡愉和快意,在那人嫻熟的手中,很快便達到了至高的盡頭。

  他攥緊了拳,弓起了身,咬住了唇,卻收不住聲,控不住魂……

  那人卻在這關鍵的時刻斷然剎住,當真是冷情冷性,冷血冷心。

  李墨白難受地輕唔一聲,那人卻狠狠地咬住他的肩頭,漫布的血腥氣息飄散開,那個機械的聲音再次響起:“可是你居然喜歡屍體……我討厭屍體,你為什麼要喜歡屍體?”

  李墨白很疼,飽受煎熬,無法忍耐,失卻靈魂的軀體上,紅到似能滴血的唇終於不受控制,將他的秘密和盤托出:“因為屍體永遠都不會忘記我,背叛我。”

  身後沒有聲音,不過幾秒,那隻滾熱的手下用力一掐,李墨白喟嘆了一聲,那人鬆了手,李墨白軟軟地順著牆壁滑坐而下。

  汗濕了全身,心跳還是很快,李墨白懶懶地仰起頭,向著那個人站著的方向笑笑,用已是啞了嗓子說:“你如果不現在殺了我,將來我會去殺了你。”

  靜默良久,那個機械音響起:“小白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李墨白虛弱地搖搖頭:“沒有興趣。”

  機械音依舊響起:“你會感興趣的。我們來打個賭,從現在開始三個月的時間,我會給你留下線索,並且經常真身出現在你的面前,如果你在三個月內能猜出我是誰,就可以殺了我,或者把我交給警察,我絕不會泄露你的秘密。”

  “相反的,如果你沒有找到我,那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不能放抗,不能報復。這個遊戲怎麼樣?”

  李墨白笑了起來:“我有選擇說不的權利嗎?”

  機械音乾巴巴的:“沒有。”

  李墨白嘆了口氣:“好吧。”

  方才的那隻手伸了過來,依舊滾燙,粘稠腥氣,那隻手鉗住李墨白的臉,迫使他仰起頭。

  滾熱的唇壓了下來,蛇般的柔軟條狀物體向李墨白的嘴中探尋。他咬緊牙關,抵死抗拒。

  舌頭稍稍離開,唇張大,狠狠地咬破李墨白的嘴唇,濃烈的血腥在兩人的嘴內擴散,開遍。

  李墨白第二次聽到那沒有變聲的低沉男聲:“契約成立。”

  契約成立,遊戲開始。

  第三篇 娃娃

  當我們在孩提時,我們常想,當我們長大後就不會再受到傷害。但成長就是要去接受自己的弱點,而活著就是要承受傷痛。

  ——馬德林·英格

  ——

  第18章

  男孩從未見過如此大量的鮮血。

  紅色的血漿布滿了他的手心,比水略微粘稠,比手心略微溫暖,散發著特殊地腥氣。

  男孩以前很怕看到血,甚至不喜歡紅色,這一回卻不知為何,滿手鮮艷的血紅令他無端地有些開心。他舉起手,湊近鼻子,感受那慢慢散布進他的鼻息中的,濃重的血腥氣息。

  有溫熱的液體從他的額上滾落,那也是血,他自己的血。

  血液滑落到唇邊,男孩突然想,不知鮮血的味道究竟是什麼樣的?

  其實我們每個人大概都感受過那種,鼻血倒流回嗓眼的感覺,或者是長跑之後,嗓子口一股衝上來的,血腥的滋味。不過男孩想感受的不止這些。

  他想知道,當舌頭上的味蕾觸及血液時,是否能品味出一些與眾不同的味道?

  血液獨有的味道?

  於是男孩真的就這麼做了,他伸長舌頭,將已經滑至唇角的鮮血捲入嘴中。

  略微有些澀嘴的腥氣,夾雜著淡淡的甜味,果然是獨特的口感。

  男孩安靜地品味著,他眼角的餘光瞥向不遠處的地面上。

  那裡有一隻被插下的眼球,已經破損乾癟,尾端拖拉著幾絲類似肉筋一樣的血紅東西……

  ——

  李墨白在冷櫃裡挺屍了一天一夜。

  那天後來,那個神秘人沒有再碰他,只是又一次將他迷暈了過去。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完好無損地躺在自家那個冷櫃裡。仿佛之前的一切只不過是黃粱夢一場。

  當然,這不過是他的希冀,怎麼可能是完好無損,什麼也沒有發生?

  比如他身上的衣服就被神秘人全部換下。之前他跌倒在女人血泊之中弄得滿身血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穿著一身清爽乾淨的……白色睡袍!

  睡袍倒是合體舒適,絲綢的質感,柔軟輕薄。卻是李墨白絕對不會選擇的白色。李墨白的名字里雖然有白字,但從來不會買白色的衣服,因為他覺得男人穿白色太女氣,會給人一種柔弱的感覺,而他,最討厭別人認為他女氣柔弱。

  睡袍也就罷了,神秘人太過細心,李墨白很快悲催地發現,睡袍之下,他的內褲也被神秘人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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