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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擱平時他也能回一句“更年期嗎嗓門這麼大”,此刻不與她做口舌之爭,問道:“你們下節什麼課?”

  “自習。”施曉楠順口回答完,補充道:“怎麼?想曠課?”

  嚴侓苦笑道:“想拐陸業曠課堪比登陸月球。”

  “陸業那就是悶騷,不過他也繃得太緊了,反正這關頭,要想實質性提分也不太可能……”

  “誰說的?他數學不是穩定很多?”

  施曉楠笑了起來,“哎你也是奇怪啊,以前那麼多時間不幫他,現在才發現他數學忽高忽低啊。”

  “我……”嚴侓無從辯解。

  以前沉迷戀愛哪裡管得了成績,何況在他印象里陸業是那麼優秀他又幫哪門子的忙。

  “嘉佳和李西言打算報考北京,你和陸業也是?”

  嚴侓啞口,他問過陸業,但是從來沒有商量過。

  “你們都沒有計劃過以後嗎?”

  嚴侓不知道陸業是怎麼打算的,他的目標從來都是國內頂尖的兩大學府,他認為陸業的目標也該是這樣。

  他這廂沉默不語,陸業和方圓圓從樓梯口拐過來,說說笑笑,看到他快走幾步,將吸管懟到他嘴邊,嚴侓低頭喝一口。

  “在說什麼?”

  方圓圓同二人擺手打招呼,進了教室。

  施曉楠看看嚴侓,問陸業:“你的理想大學是哪個?”

  陸業吸一口果汁,因為才從太陽底下回來,面色泛紅,身上帶著暑氣,他半響不言語,施曉楠說:“不想和嚴侓上同一所大學嗎?”

  他詫異,“你……”

  看出來就看出來吧,索性直接說:“離他近一點就好啊。”

  嚴侓看過來,陸業說:“我不一定能考到模擬期的最高分,選哪個學校等考完再說吧。”

  施曉楠巡視二人,笑道:“快上課了,我進去了。”

  陸業不像他一樣借力欄杆,站得挺直,“快上課了,你怎麼還不走?”

  嚴侓很受傷,“你才看了我幾眼你就看夠了?”

  陸業噗嗤一笑,眼裡亮晶晶。

  嚴侓揉他腦袋,認真說道:“跟我報同一所大學吧。”

  他對陸業,從來都是給予最大的尊重,不讓自己的占有欲去操縱或控制他的人生選擇。但是情侶之間,尊重是尊重,占有是占有,控制卻不是控制。

  陸業沒有對這句帶有命令式的話表示任何反感,反而笑得露出十顆牙齒,“好呀。”

  上課鈴聲打響,走廊的同學疾步回教室,校園裡的同學像收漁網一樣回縮。

  三樓的兩個人誰也沒動,眼裡只有對方。

  足足有二十秒的鈴聲響完,陸業說:“上課了。”

  嚴侓說:“放學見。”

  陸業嗯一聲,“給你買了飲料,擱仙人球旁邊了。”

  十八歲,聽起來是個美好的年紀,慶幸這麼早遇到你、能夠擁抱你。

  作者有話要說:  看一條關於高考微博的評論,有人說聽過最大的複習謊言是回歸課本。

  根據我只看了一套去年全國卷真題的想法來說,好像回歸課本還真有點扯,選擇題不說,就說文綜大題,材料緊跟時事,問題十分創新,再也不是簡單地問辛亥革/命的意義,也不是簡單地拽來一個外國革/命材料,聯繫維/新/變/法五/四/運/動來分析外國革/命的利弊意義之類。

  真的好難啊。

  但是課本是個知識體系,高中文科課本,畢竟就是個教材啊,常說的教科書,像陸業這種,把教科書翻來覆去看了幾十遍,說個知識點他甚至能夠指出是哪一頁,課本看到這個程度是很可怕的,融會貫通舉一反三最重要。

  還有一句常說的話: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政治的知識體系很好建立,歷史的話浩如煙海,是難,尤其是如果能跳出教科書思維,以大歷史觀來思考問題,更難。

  說了一堆好像也沒什麼乾貨。

  我要扯的是,陸業文科之所以這麼牛是因為他讀書多,從小看得課外書也多吧。

  差點忘了,借用小可愛“幾何and代數”的一句話:文科其實很難學===文科,其實特別難學。

  第22章 第22章

  【6月1日星期五】

  時間就像指間沙,悄無聲息,轉瞬即逝。

  還沒整理好道別的心情,已經到了分別的日子。

  二十班這一天的排課正好是各科老師輪一遍,更像一個走馬燈似得畢業儀式:最後一堂課。

  劉政委教學水平不高,但是全班同學好像對他也沒有更高的要求了,此刻居然同他開一兩句玩笑,師生話別,一片和諧。

  學生要求他講一道壓軸題,他直接把施曉楠招上講台,他站一邊也聽著。

  施曉楠平時的人設是恬靜淡然之中帶著幾分高冷,在講台上也完美保持著這個形象,口齒冷靜地向大家分析題型,提取思路。

  到最後二十分鐘,劉政委說:“自己複習,講題的聲音不要太大。”

  說罷他往前門一站,給大家留了一個逆光的身影。

  有人問:“老師你家是不是在xx路xx小區,那天看見你了。”

  教室里大部分人還在爭分奪秒的做題、看書,少部分人處於放鬆狀態,大膽的學生開始和他嘮嗑。

  陸業前桌轉過身來問一道填空題,屬於三角函數範疇。

  方圓圓在認認真真翻書,再熟悉一遍公式,看一遍例題。

  到最後一堂課,反倒沒了畢業的氣氛,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下課鈴一響,劉政委直接出了門,師生雙方也沒有說一聲“再見”的意識,不過是一節普通的數學課而已。

  多數人還在低頭與某一步驟作鬥爭,著急去廁所的風馳電掣般跑出去,甚至超過了正在下樓梯的劉政委,還有雷打不動的一排枕著胳膊補覺的學霸。

  頂上的風扇因為年代久遠,每轉一圈總要發出點聲音,刷存在感。

  東西兩面牆的窗戶大開,朝東的一面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晨間風與物理風交匯,使得教室里的溫度舒適宜人。

  “阿嚏!”

  有人打了個噴嚏,連抽幾張紙開始扭鼻子。

  很快鈴聲又響起來,英語老師挺著“四個月的身孕”,笑眯眯地走上講台,手裡捏一把戒尺。

  “給你們透個消息。”

  他一臉神叨叨,仿佛要給高考漏題一樣。

  眾人心裡對他的套路十分不屑,但仍舊不自覺拉長脖子問:“什麼消息?”

  陸業也看向這位和理科一二班共同的英語老師,會是什麼消息。

  “你們一夢……下節課講作文。”

  全班:“……”

  他又說:“你們是怎麼在他的課上不睡覺的?我站在窗戶那聽了五分鐘就困了。”

  這話眾多學子深有同感,一夢的課是大型催眠現場,於是七嘴八舌一起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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