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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燁歌倒了杯水喝:“好事啊,正好有檔期。”

  “那你準備準備,這幾天再琢磨一下劇本,後面的事我幫你跟進。”

  “嗯,謝了。”楊燁歌答應著,掛了電話。

  微信有新消息,楊燁歌點進去,看見是莊帆發來的照片,就一張一張點開看。

  徐子琰拎著豆漿油條跑步回來時,就看見燁歌睡衣亂發地坐在沙發上發微信。

  “收到,姐姐真漂亮,婚紗好貴的吧?看著像高定。”

  鬆手發送出去,楊燁歌撲過來給了徐子琰一個擁抱:“愛你!還給我買了早餐,正好餓了。”

  徐子琰摸摸他頭:“先去洗漱。”

  兩人對坐著吃早飯,楊燁歌邊吃邊看手機,還調出圖給他看。

  “我媽現任丈夫的小女兒的婚禮,在海灘上辦的,不錯吧?”

  “嗯,海景美。”徐子琰隨口稱讚。

  說話間莊帆又發來一條語音,楊燁歌點開聽,莊帆的聲音帶著寵溺的笑意:“是啊,我陪她選的,本來勸她配合海灘氛圍選魚尾的,他非要穿荷葉大擺的,唉,沒辦法,都快三十了,還是小公舉。”

  徐子琰將油條撕成一段一段的泡在豆漿里,問:“你跟你媽啥時候和好的?”

  楊燁歌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住院的時候。”

  徐子琰夾了塊泡好的油條美滋滋地吃起來:“感覺她現在過得不錯,跟新家人關係也挺好。”

  楊燁歌點點頭:“是啊,他老公有兩個女兒,都跟她處得很好。”

  “你不吃醋?”

  楊燁歌懵圈地問:“為什麼要吃醋?”

  “沒事,隨便問問。”

  吃過早飯,楊燁歌練了會兒字,找出《關亡》的劇本來看。

  故事挺有意思,講的是一個落魄的演員,因為得罪了人,在演藝圈混不下去,不得已回到小鎮上,接替父親年輕時的職業,替人關亡混口飯吃。這個演員其實不會通靈,但他有出色的演技,每每假裝死靈附體,將調查所得的死者生平經歷、性格、愛好、生活習慣等資料提煉成劇本,大演特演,欺騙其家屬並從中漁利。中間劇情有點曲折,結局也沒有落俗,反而道出了主角內心的矛盾和掙扎,引發了關於人性與心的反思,算是升華了中心思想吧。

  徐子琰湊過來陪他看,翻了幾頁之後忽然說:“恭喜你,又要拿獎了。”

  楊燁歌:“啊?拿什麼獎?”

  “這個角色(指指劇本),這個演員(拍拍燁歌),不拿獎,我跟你姓。”

  “楊子琰你好。”

  “別鬧,我說真的,我有預感,你要大火。”

  “真這麼好?”

  “這裡面說的關亡,其實就是演戲,你看懂了嗎?這個片子說是在講一個假關亡師的心路,其實說的是演員,它在影射表演最初的本質,和一個演員對於最純粹的表演技藝的探索。”

  楊燁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最初……你是說……狄俄尼索斯崇拜?”

  “聰明!”徐子琰打了個響指。

  傳說古希臘人祭祀酒神狄俄尼索斯時,因對神明憧憬和嚮往,有人假稱狄俄尼索斯附在了自己身上,便跳上祭壇表演,誰演得最像,大家就認為酒神真的附在了他身上,這也是古希臘戲劇表演的起源。

  楊燁歌服了徐子琰,這思維跳跨度夠大的,真的沒有過度解讀嗎?

  “樂琳曾經說過,‘要演好一個複雜的角色,只入戲是不夠的,你必須要領悟一些深層次的東西,才能與角色產生靈魂上的共鳴’,我這是幫你分析角色呢。”

  楊燁歌點點頭,思索著什麼,念念有詞道:“對哦,酒神祭祀,和降靈附體,共性就是……莊嚴的儀式感,表演……欺騙……虔誠……不是為降靈,而是為……表演……最純粹技藝的……探索。”

  徐子琰輕輕地握了一下他的手:“相信我,這個角色,只有你能演到極致,你一定能拿獎。”

  楊燁歌微微一笑:“拿不拿獎無所謂,但我一定能演好這個角色。”

  ***

  昨天晚上剛發的單曲《MYART》反響不錯,楊燁歌手機上裝了雲音樂APP,也收到了推送消息,點進去先是停留了十秒海報頁,海報上的形象讓他自己都覺得眼前一亮。

  單曲封面為了配合歌曲,也做成了偏英倫風,只取了胸以上的大頭照,造型還很秋天:自帶領結的杏色襯衣,麵皮刷成冷白調,眼睛上塗了很重的棕褐系眼影,頭髮凌亂地四散鋪開,飄進白色粒子霧裡,光影全部去除,突出了二維效果,更有迷幻感了。海報上楊燁歌是睜開眼的,封面上是閉眼的。

  不錯嘛,跟時尚大片似的,這個造型是我的菜!楊燁歌覺得有點被自己撩到了。

  點開歌曲介紹,赫然寫著:百變天王楊燁歌首張單曲/紀錄電影《孤獨藝術》主題曲。

  我的稱號是百變天王?怎麼感覺是個雷稱啊……

  往下一翻,評論已經999+了,基本都在誇他,楊燁歌點了播放,熟悉的前奏在空曠的房間裡響起來。

  徐子琰端著水果進來,聽了一耳朵:“怎麼成曲出來不太像你的聲音了?”

  “前面假聲嘛。”楊燁歌簡單解釋,副歌部分突然轉音,他原本的聲線就顯現出來了,此時才放下手機去拿水果吃。

  徐子琰聽完整首,評價道:“百變天王還真不是浪得虛名,戲演得好,歌也唱得好。有沒有興趣往歌壇發展啊?楊天王?”

  “偶爾跨界玩玩而已,主業還是演戲。”楊燁歌往嘴裡塞了個草莓:“啊好酸。”

  徐子琰的手立即放在他嘴邊:“吐出來,我給你拿個甜的。”

  楊燁歌看了他一眼,皺著眉頭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他再也不上當了,前幾天吃到一塊獼猴桃特別酸,徐子琰也是讓吐出來,結果剛吐到他手心裡,就被他眼疾手快地扔進嘴裡吃掉了。他自己不嫌噁心,但楊燁歌覺得渾身發毛,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吃掉他咬過的東西,總覺得怪怪的。

  反正最近這段時間,兩人的相處就跟唾液般黏糊。

  ***

  晚上兩人並排窩在沙發里看電視,一人懷裡抱個墊子。

  轉了幾個台,芒果衛視在重播《鈴山戰記》,徐子琰看到關潮,還挺感慨的:“這小子春天時候還火得不要不要的,誰知一轉眼,就被無限期冷藏了。”

  楊燁歌:“我早就預言過他這條路走不長,你看,除了他之外,小滿火了,一明火了,我也火了,連方晞都被一波帶飛了,就他,飛著飛著栽了,這是命,得認。”

  劇里正演到幾人在幽冥洞裡划船前行,白臨仙不慎落水那段,楊燁歌抓著船舷手在發抖,忽然被騰起的黑浪撲了一下,鬆開了手,只一秒就被水底的怪物拖下去了。攝像還給了他一個特寫,楊燁歌的表情先是懵圈,然後迅速轉變成恐慌,手腳撲騰著想要呼救卻一頭悶進了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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