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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越在桌上吃臘八粥,顧疏桐也在地上吃臘八粥,只是他的是沒有味道的。
雖然不甜吧,但食材的香氣撲鼻,也很不錯。
軟糯溫熱,非常養胃,顧疏桐覺得自己過得非常健康養生。
顧疏桐:錯覺,錯覺。
喝完粥,顧疏桐正想著回房追番呢,傅斯越找了個灰衣服給他套上了。
全身包得嚴嚴實實,甚至連四隻腳都給戴上了手套。
“帶你出去玩,怎麼樣?”
出去玩,好啊!
顧疏桐愉快地搖起了螺旋槳尾巴,表示自己非常高興。
車輛往市中心開。
隔著車窗,顧疏桐看到天空陰沉沉的,雲層很厚,地上薄薄的雪早就化成了污水,只有房頂上隱隱鋪了一層,看著還挺耀眼。
天氣雖然不好,地上很是熱鬧。路上行人很多,尤其到了市場和商場門口,人來人往的,手裡都提著大大小小的東西。
都開始忙著置辦年貨了,顧疏桐看著各人喜氣洋洋的笑臉,自己也跟著微微笑起來。
車停在了地下室,傅斯越抱著顧疏桐按了頂層的電梯按鈕。
腳步聲近了,門一開,蔣奕翡笑得見牙不見眼,“終於來了,我等你們好久了!”
蔣奕翡穿得很居家,黑紅色的套頭毛衣襯出了幾分少年感,手腕纏著的木珠太長了,因為主人沒有好好挽起來,鬆鬆地垂下。
看到傅斯越還抱著顧疏桐,他戲謔道:“怎麼,它都這麼大了你還抱著它,真是溺愛型家長哦。”
傅斯越沒鳥他,進門關門一氣呵成。
屋裡和室外簡直是兩個世界,外面冷得可以把鼻涕凍成冰,室內卻暖如春日,冷熱交替下,顧疏桐打了個噴嚏。
轉過了玄關,顧疏桐才看到這是一戶複式房,整體色調偏暖,裝修也很有格調,非常符合蔣奕翡的性格。
客廳里沒人,顧疏桐在地上跑來跑去,好奇地看牆上桌上各種大小的畫,有的是油畫,有的是水墨畫,不管是哪種畫,畫的內容大多都是風景景物,顏色或熱烈或淡雅,都非常好看。
傅斯越把準備好的禮盒交給蔣奕翡,找了個位置坐下。
“你今天生日,小演員知道嗎?”
顧疏桐耳朵一豎:原來今天是公雞哥的生日啊!
“知道,送了個手錶。”
傅斯越嗤笑一聲:“那他還真是盡心盡意。”
蔣奕翡還是笑。
傅斯越定定看著他:“他應該和你劃清界限的。你......算了。”
蔣奕翡笑意漸消,嘴唇囁嚅了幾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氣氛一時凝固下來,還是顧疏桐溜達過去打破了尷尬。
“汪汪汪!”公雞哥,生日快樂!
“汪汪汪!”我也沒什麼好送的,就送你一句誠摯的祝福吧!
蔣奕翡笑眯眯地擼了一把顧疏桐的狗頭,換了個話題:“你準備什麼時候讓皮皮進組?我們可以先走男一的單獨進度,皮皮什麼時候來都行,但是最好不要過了二月份。”
“元宵之後吧,具體哪天我再看看。”
蔣奕翡有點驚奇:“你年後要幹嘛去?怎麼突然同意讓皮皮進組?”
傅斯越道:“出國一趟,可能會有點久,處理完事情,回來也很忙,質達將有一次大動盪,我們要趁機收購他們。皮皮正好也挺想去的,你幫我照看它,我怕我媽來找它麻煩。”
蔣奕翡嘖嘖稱奇:“阿姨怎麼還生狗的氣?不就咬了一口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她還把皮皮弄進醫院待了一個月呢。”
“她一直都不喜歡狗,小時候被土狗咬過,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土狗了。我又養了皮皮,她臉上不光彩,心裡也不舒坦。”
“這有什麼不光彩的,養個品種狗就高級了?什麼狗屁想法!”蔣奕翡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顧疏桐在一旁瘋狂點頭:對啊對啊!
這兩人接下來談天說地,顧疏桐好多人名都沒聽過,一臉懵,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
一會兒他們講講什麼公司發展事情,一會兒又說一點什麼豪門恩怨,一會兒又講講什麼世界萬物什麼的。
顧疏桐聽得腦袋大,跑到樓梯上看牆壁上掛著的畫。
每隔幾級台階,就掛了一幅畫,全是油畫。
顧疏桐不知不覺就上了二樓,二樓的走廊里也掛著。
顧疏桐:怎麼這麼多畫,公雞哥還是個藝術人?
他走到一扇門前,門是輕輕掩著的,門縫裡透出光,顧疏桐猶豫幾下,撞開門,正好看見一長幅抽象畫,各色顏料像是被打翻了一樣,隨意混在一起,顧疏桐欣賞不來這種後現代藝術,默默移走視線。
這裡有些亂,各種完成的未完成的畫都堆積在一起,畫架上,牆上都滿是畫。
這本來是一個充滿藝術氣息的房間,但畫的風格讓顧疏桐很不舒服。
裡面很多抽象畫,用色大膽,色彩對立碰撞,看不出一點形狀。和他進門看到的那幅畫風格差不多,看不太出畫了什麼。用色壓抑且過於濃烈,極致的紅像血一樣,大塊大塊地疊在一起。顧疏桐待了一會兒覺得心跳的有點不正常,迅速溜了出去。
進了客廳,顧疏桐覺得公雞哥和善的笑容一點也不和善了,害怕地跳進傅斯越懷裡,把腦袋埋進他敞開的棉風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