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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不能白給你使喚啊,好歹讓我收點利息吧。”

  徐望申抽出手,盯著手指端詳半晌。秦薊陽抿著嘴唇,額頭冒出一點細汗。徐望申把手掌翻來覆去地瞧著,終於伸出右手——摘掉了那個素銀的指環。

  秦薊陽的目光都要把地心燒穿了。

  “換一個吧。”徐望申說。

  “這個大了點。”

  秦薊陽抬起頭,那個銀色小圈被徐望申戴在了無名指上,果然有一些松垮,還淬了一片暖黃色的光。

  後來徐望申在家裡經常管秦薊陽叫老秦,你來你去的指使秦薊陽幹活,解釋是收房租。

  為了能夠長期持有這套平層僅有的兩張門卡之一,秦薊陽忍辱負重,為促進京滬兩地的民航事業做出了不懈努力。

  說到徐望申為什麼管秦薊陽叫老秦(就連備註也這麼寫),還是一次愉快的運動時,秦薊陽手指擦過徐望申左手上的升級版定情信物,忽然停下動作。

  徐望申被這種忽上忽下的行為搞得差點猝死,氣得眼睛都紅了,摳著秦薊陽的肩膀罵:“秦薊陽的抽的什麼瘋!”

  秦薊陽特別委屈:“你看你,我倆都什麼關係了為什麼稱呼還不能親密一點?”

  “你還要親密點是吧?”徐望申咬牙切齒,“這樣夠不夠親密?老秦?”

  秦薊陽兩眼一黑,一抬腰說你可閉嘴吧還是我乾死你算了。

  徐望申對秦薊陽很有些睚眥必報,秦薊陽從此再也沒能擺脫老秦這個愛稱。

  又是一個平常的工作日,南京一進徐望申的辦公室就喲了一聲,說昨晚你家老秦又來過啦?

  徐望申抬手就把秦薊陽拖進黑名單。笑眯眯地回到:“要你管。”

  第8章 沙雕進行時之三

  Rain Day

  飛機落地時上海正在下雨,只不過是在座位上等待的功夫,北京起身時瞧了一眼掛滿水珠的舷窗。他雙手抄在風衣口袋,嘴裡銜了根沒點火的中南海,跟在隊伍的最末尾,穩穩噹噹慢慢悠悠地走。

  上海開始入冬了。

  北京站在機場外,心想。

  他裹緊了風衣,厚實的羊毛也不能阻擋水汽附著,他人群外狠狠地吸完最後一口煙,掐滅菸頭然後毫無預兆地大步上前一把拉開計程車門——扭過頭對手掌離他不過三寸的情侶微笑:“對不住啊二位,等下趟吧。”

  說完利索的往車裡一鑽,大喇喇的“碰”一聲關上門。

  “師傅,走著。”

  “……去哪。”

  北京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媳婦現在還開著會呢現在問不是討罵麼……”他飛快地小聲嘀咕著,“要不...您只管往熱鬧點的地兒開?就南京路吧。”說出地名時,北京又撇了撇嘴。

  上海約的地方是他聽都沒聽說過的弄堂里的一家小咖啡館,只說位置在單位附近。北京向司機師傅打聽無果,聽著外邊噼里啪啦的雨聲又起了玩心,連地圖也懶得查了,乾脆指揮著半道往市政府走。

  路上他不時看一眼霧氣濃濃的窗外,在暖氣開得不冷不熱的車裡犯困。

  上海的冬天濕漉漉的,浸得人骨頭縫裡也發寒。這個季節的上海比一年裡的其他任何時候都要黏人一些,冷得厲害的時候常常靠著他的肩膀,沒一會就睡著了。

  然後他就大大方方的把上海摟進懷裡,無論多麼大庭廣眾,根本毫無廉恥之心可言。

  簡直讓人說不清這兩個人在一起,到底是為民除害,還是報復社會。

  畢竟是兩條害蟲,組成平方放技能的時候,傷害都不分敵我。

  北京邊走邊打聽,七拐八繞的摸到約好的地方時,上海已經在喝第二杯咖啡。

  他抱怨著脫下沾滿潮氣的大衣,跟應侍點了一杯伏特加。

  上海挑起眉梢看他。

  “我冷。”

  “我還以為我這比莫斯科暖?”

  北京一哂。

  “不是冷不冷的問題,那會兒我們在莫斯科的同學都是怎麼說來著?…‘革命的熱情是冬天的烈火,比伏特加更振奮精神’。”

  “理解不了。”上海笑得有點戲謔“也想像不出你充滿革命熱情的樣子。”

  “你不都是說我一邊點人上前線一邊給人發黨員證的?”

  北京皺眉。

  上海露出開心的表情。

  “我最喜歡看你不分敵我的嘲諷。”上海說,“真的,畫面感非常強。”

  “嗯…為了感謝你這次選了個能坐著聊天還不用淋雨的地兒,逗你開心一下,怎樣?效果不賴吧?”

  “看你自己給自己捅刀,不賴啊。”

  北京表情無奈,伸出手去撥弄著上海按在書上的左手。

  “你還是我媳婦兒麼……?”

  銀色的指環在無名指上偶爾折射出一縷閃光。

  他一點也不好奇上海是怎樣發現這些藏在犄角旮旯里鮮為人知的好店。

  因為就像他閒來無事喜歡串胡同一樣,上海也喜歡下班之後鑽進不同的弄堂。

  看起來有點緬懷的意味。

  但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兒,上海不說,北京也懶得去猜。

  他喜歡的是在天色幾乎黑透的下雨天的傍晚在無人又狹窄的弄堂里找到上海——不過等換了季節,這一有趣的活動就會被其他項目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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