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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臨近中午時分,丁遲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他已經趕到了房縣,並詢問我們的情況。我要他在房縣等我們,然後告訴他張希和劉紅遇難了。他在電話里罵了起來:“這狗日的張希,老子還沒揍他,他真的就這樣死了?老霍,你不是騙我的吧?”當他確定我不是在開玩笑時,半晌沒說話,只長長地嘆息一聲,“這就是命啊……”

  下午一點多,有兩個人來到了我們的營地。他們身著便衣,但從走路的姿態就看得出來,他們是警察。

  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到篝火旁,在我們每個人的臉上巡視一遍之後問道:“你們,誰是隊長?”

  我站起來:“我是。”

  “哦,是你啊,”他上下打量著我,“我也是隊長,我是房縣公安局刑偵大隊的隊長,我是曾鳴,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他從上衣口袋裡取出警官證給我看。

  “好的。”相對人們對刑警的普遍認識,這傢伙顯得過於慈眉善目了些。

  他看了看周圍,最後指著木屋說:“那裡比較安靜,我們去裡面談吧。”

  另一個年輕一點的便衣先一步走進木屋看了看,又折出來從木屋前武警的裝備里拿出三張馬扎帶進房間,我們打開馬扎靠窗坐了下來。曾鳴與我面對面坐著,年輕刑警在曾鳴的側後坐下來,從公文包里拿出紙筆,並把一支錄音筆打開放在了地板上。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是很遺憾啊。”曾鳴遞給我一支黃鶴樓牌的香菸,我搖搖手,他就自己點上一支吸了起來。

  “是的,”我苦笑一下,“這就是天有不測風雲啊。”

  “這些,是死者的遺物?”曾鳴指著房間裡的睡袋和背包等物品。

  “是的,這些是劉紅的東西,這些,是張希的。”昨天李晚他們把張希和劉紅的遺物都轉移到了房間裡。

  曾鳴指著那堆物品向年輕的刑警示意了一下,轉身對我說:“談談你自己的基本情況吧,姓名、年齡、工作單位之類的。”

  聽我講完自己的基本情況,曾鳴點點頭:“好吧,說說看,把你知道的事情經過都說說看。”

  我開始述說事情的經過,他聽得很認真,一直沒有打斷我的講話。等我講完全部的經過,他抬頭沉思了一會:“是這樣啊,我想問一下,他們兩人,是什麼關係?”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看上去……比較親密。”我謹慎地選擇措詞。

  “是戀愛關係嗎?”

  “這個……我還真不好說。等會你問一下紫妍吧,她和劉紅是好友,應該更清楚。”我確實不知道張希和劉紅是什麼程度的關係,說是戀人吧,好像沒那麼親密,說是普通朋友吧,感覺又沒那麼簡單。對此,作為隊長,我真心感到有些內疚。

  “當時紫妍,是叫紫妍吧?”見我點頭,他把年輕刑警的記錄本拿過來,指著一張空白紙示意我寫下來,“是哪個妍?”

  我拿起筆寫下“妍”字給他看,曾鳴把本子接過去點點頭遞迴給年輕刑警:“哦,是這個呀。”又繼續問道:“當時紫妍接到張希的電話,你就在她身邊是吧?”

  “是的,是我把電話遞給她的。”

  “哦,那麼,你聽到電話里的慘叫聲了嗎?”

  “沒有。”

  “你剛才說,接聽電話的時間是……”

  “下午4點20分。”

  “你記得很清楚啊。”

  “是的,這麼重大的事,我想我應該記住。”

  “還有件事,丁遲已經到了房縣,是吧?”見我點頭,他繼續說,“現在,你打個電話給丁遲,要他現在就去房縣公安局報到,我會安排人接待他。”

  我當著曾鳴的面給老丁打了電話,老丁答應我這就去公安局報到。

  “那好吧,先問到這吧,再有什麼問題我再找你。”曾鳴站起身來,與我握手,“謝謝你的配合。”

  “隨時都可以。”

  年輕刑警把筆錄紙拿給我簽字畫押,然後打開房門讓我出去。他跟著我走出房門,看了看外面的人一眼,朝著鍾勤點點頭說:“請你來一下。”

  下午四點多,天空傳來螺旋槳的轟鳴,一架軍用直升機從我們的頭頂掠過,降落在小湖靠近溝谷方向比較平坦的空地里,我們在山坡上遠遠地看到有人從懸崖那邊抬過來兩具用黑色袋子包裹的長長的物體,那大概就是劉紅和張希的屍體了。營地里的武警接到步話機里傳來的指示,把木屋裡堆放的兩位遇難者的遺物也搬運到了直升機上,然後直升機又轟鳴著飛走了。

  野營隊的隊員一個接一個地被請到小木屋裡問話,等紫妍最後一個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曾鳴和年輕刑警最後走出房間,曾鳴伸了一個懶腰,長長地呵了一口氣:“真冷。”他走到篝火旁,蹲到我身邊:“你們,今晚就還在這裡露營吧,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出山到房縣去。”說完沒等我回答他就起身,徑直走到幾位森林武警身邊:“我們還去現場那邊看看,這裡,就交給你們了。”然後就和年輕刑警打著強光手電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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