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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切中,我站起身,走過去,扶住搖搖晃晃的佟掌柜,同時關切的問他道:“掌柜的,到底怎麼了?什麼事兒吧您驚成這樣?”

  見問,那佟掌柜依舊慌慌張張的,卻沒有立即回答我,他先是推開我,跑到櫃檯的月份牌旁邊看了一眼,隨後又掐指一算。

  一臉懊悔中,佟掌柜伸手問我道:“霍老三,你是不是從東邊來的?”

  這佟掌柜的話,問了我個大睜眼,不過黑虎街一共就東西兩個口,那麼過來的人,也自然就這兩個方向。

  詫異中,我點頭道:“是從東邊過來的呀!可這和我的問題有關係麼?”

  聽了我的肯定,佟掌柜一拍大腿道:“哎呦!今天早晨我特地算了算黃曆,是蛇日沖豬,午命互祿,峨眉新月,歲煞東來呀!霍老闆!你要倒大霉呀!”

  說著話,這心情激動的佟掌柜又是長呼短叫了一遍,直讓人以為他吃錯了藥。

  如果是別人,一天之內接連遇見這錢伯蒸,王天虎鬧場,佟掌柜哭喪的事情,恐怕還真就嚇尿了,但……我不怕。

  因為老子自認,現在的我已經是天字第一號倒霉鬼,各種陽宅撞鬼,飯店撞妖的事情我也已經司空見慣,再倒霉,我還能怎麼樣呢?

  無奈一笑後,我拍了拍這位老鄰居的肩膀,一邊撫慰他的驚慌,一邊告訴他道:“多謝提醒,但這些封建迷信老子不信。您還是和我具體說說,有關錢伯失蹤的事情唄?”

  看著我出人意料的平靜,佟掌柜起先有些錯愕,隨後在我的撫慰之下,又終於徹底安靜了下來,重新拾回了往日的樣子。

  重歸平靜之後,佟掌柜先是走到門口,把暫停營業的牌子掛了出去,隨後又坐回到我和陳八妙面前,一臉憂鬱的沖我們說道:“霍老闆實不相瞞,你那個錢伯失蹤的事情我幫不了你,可是這次展交賽上的瓷器……我可以幫你解答一二。”

  一聽這話,我和陳八妙不由為之一愣,兩個人交換眼色之餘,我又開口道:“果然這一次的問題……又是出在古董瓷器上麼?”

  面對我的判斷,佟掌柜平靜的開口道:“哎!我這個人呀!平日裡沒什麼愛好,一來嗜古,二來好吃,因此在市區里,但凡有新古玩出土,展覽的消息,我都會去看看,瞅瞅。”

  故而,就在魯北餐飲展交賽開始前的半個多月,當佟掌柜聽說台商寬天渡是帶著寶來參組比賽,並還要把古董當成獎品送出去的時候,他自然也是興奮的很。

  高興中,那位嗜古如痴的老掌柜便拖了我們市區古玩研究會的關係,花大價錢買了記者招待會和展交賽賽會的貴賓劵,只為了一飽眼福,能讓自己和那些個稀世珍寶合個影,留個念想。

  而這屆展交賽上的寶貝,也果然沒有讓佟掌柜失望。

  據佟掌柜說,展交賽上的這五件獎品,都是非常珍惜的國家級文物,寬天渡給出的所有估價都非常保守,可以說如果真拿出去賣,遠比那些幾十萬的標價要高很多。

  說話間,佟掌柜又特別提起了那隻被稱作“八十一點鷓鴣斑”的寶碗。

  他又一次滿臉羨慕的沖我們比劃道:“……那一隻碗,國內外絕找不出第二品來!其品相之好,手藝之精,完全是國寶級別的東西!登峰造極,無價!無價呀!”

  聽完佟掌柜亢奮的感嘆,我不解的問道:“您那麼喜歡那些玩意,但後來怎麼不去展交賽看了呢?不光您,就連別的古董店老闆,我好像也沒見過?”

  聽了我的話,佟掌柜面色變回嚴肅,他緩緩開口,意味深長的從頭告訴我道:“這喜歡一樣東西呢,人就會去研究它,可有的時候研究的深了……就變成怕了。”

  “怕?”我詫異,旋即問佟掌柜道:“這古董不是你的,你怕什麼?怕看眼裡拔不出來麼?”

  我說到這裡,佟掌柜擺擺手,又告訴我們說,古董這個行當,講究個“明眼真假,傳承有序”,但凡是古玩,第一位重要的便是真假貨色如何,是否經手過處里等等。

  至於“傳承有序”,則是這些古玩的第二重要點,說的是古玩的來路要儘量搞清,否則收藏了盜墓或者偷搶來的文物,會給自己徒增麻煩的。

  而佟掌柜所說的“怕”,則正是對這批文物傳承來歷的恐懼,也因為這些文物詭異的來歷,甚至讓他恐懼到了不敢再多看一眼,多問一句的地步。

  他又告訴我道:“因為我們這幾個玩古董的掌柜實在喜歡這些瓷器,故而前幾天,特地進行了一番對其傳承的考究,而考究的結果就是……”

  言至此,佟掌柜顫音告訴我們道:“……這些玩意,是‘鬼瓷’!”

  “鬼瓷?!”我和陳八妙同時愕然重複。

  “鬼瓷!”佟掌柜點頭,又續而告訴我道:“這些瓷器,我托一個在徽州當朝奉的老朋友查證過來路,它們是民國一十七年,被曰本人劫持走的一批國寶。”

  佟掌柜那位朝奉朋友還說,這批東西成分複雜,來路各異,比如八十一點鷓鴣斑,是從京杭運河北方段出土的,元代宮廷梅瓶,是在元中都遺址出土的,明成化斗菜爐是貴西北山區現的,等等……

  不過,雖說這些東西出土地點不同,可據說曰本人現的時候,都有一個明顯的共同特點,那就是出土時,全部被封存在一種特質的石頭匣子裡,而且那石頭匣子內壁還有硃砂,似乎是為了防腐和祭祀而塗抹的經文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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