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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我把行動的目標對準了坐頭三虎中,唯一的女人,瑞木鈞。

  從何芝白的資料來看,“瑞木鈞”只是她的“藝名”,她的真姓為陳,祖籍是南方江浙人,淮陽兩祖殿的出身,據說很講規矩。

  這個女人的家族簡歷,在家鄉時的過往不甚明確,但是在魯北時的展卻清楚的很,從何芝白的資料上,我看見了一張如狐狸般陰魅的臉,還有她的真名,陳八妙。

  二十多年前,陳八妙的父親陳風帆舉家從南方來到魯北打拼,幾年下來,為陳八妙打下了不錯的基礎。

  另外,陳八妙在家排行老二,她有一個姐姐,叫陳七巧,還有一個妹妹,叫陳九兒。

  這三個人里,陳八妙“瑞木鈞”是當家,七巧和九兒負責幫襯,她們的手藝門面,規矩傳承,都繼承自父輩的衣缽。

  瑞木鈞這個女人,在魯北的地位非常特殊,據說她二十**歲年紀,和許多達官顯貴關係曖昧,但卻沒有男人,沒入行會,甚至沒有門店。

  她所有的身家,僅僅是……一條船,一條叫“笑漁舸”的三層木船。

  但憑藉那一條船,這位瑞大小姐現在已經是魯北摯熊掌的存在,並成了魯北私房菜體系的標杆,號稱是魯北最最頂級,最最有名的“江舟廚娘”。

  據坊間傳聞,要想登上她的“笑漁舸”,吃到那上邊招牌的“大筵”,至少得提前半年預定,而要想吃到這笑漁舸上最著名的頭菜“白燒河豚”“江刀過鯽”等,則只能提前一年預定,並只能在特定的月份吃到,過期不候。

  總之,在魯北五臟廟和餐飲業里,流傳著一句話,那就是吃瑞木鈞一條魚,比姜子牙釣一條魚還難。

  瑞木鈞的菜有多好吃,老子不清楚,她做的頭菜有多神奇,我也不關心,不過我明白,瑞木鈞這個漂亮女人應該有骨子傲氣,也很會營銷自己。

  也因為這股不能馴服的傲氣和“菜品”,那些達官顯貴才趨之若鶩的。

  這個道理,叫哄著不走打著走。

  這樣一個女人,見她必須要拿捏好分寸,而且她見過的達官顯貴很多,能做到今天的地步,一定也是應付自如的主,非常不好對付。

  但是這次,我偏要拿她開刀。

  很快,我把我的想法與這次行動的主要參與者,對徽嗣杺,趙海鵬說了。

  三人相聚,聽了我的想法,徽二丫頭先皺眉道:“按你的說法,這個瑞木鈞根本就是塊難啃的倒刺骨頭,為什麼要先從她開始呢?”

  “因為……”我晃悠了一下何大姐給我搞到的資料道:“雖然瑞木鈞的背景很硬,但卻是坐頭四虎里場面最小的,只有一條船而已。況且……”

  我放下瑞木鈞的資料,又指了指那開連鎖扒雞店的葛令瑤道:“和灰虎葛令瑤比起來,這個瑞木鈞好賴在魯地經營了兩代人,身世清晰,資料齊全,我們能對症下藥。”

  “有道理……”趙海鵬聽著我的話,也贊同道:“畫人先畫骨,咱們能摸到瑞木鈞的斤兩,對付個狐狸精,總比對付個影子要好。”

  ……一番討論之後,徽和趙兩大骨幹基本同意了我的想法,而且大家感覺,擇日不如撞日,我們要去找人,最好今晚就去。

  拿定主意之後,我讓張阿四按照五臟廟的規矩,買了二斤“女兒紅”,何芝白幫我們聯繫。

  在得到同意之後,便在晚間非飯點驅車,帶著徽嗣杺,趙海鵬倆人,直奔瑞木鈞的“笑漁舸”。

  我們市區是很有意思的地方,雖然這裡地下水很多,泉眼和河流也多,但必定是北方,能放下大船的水域很少。

  所以我不用猜也知道,瑞木鈞的大船,一定是在本市唯一大湖“啟明湖”里逛游的。

  其實說實話,瑞木鈞的船,我見過不止一次,雖然啟明湖很大,但船並不多,多是些小型的觀光艇和橡皮舟,而她瑞木鈞的“舸”光上邊有三層樓高,遠遠看去,在那些星星點點的小舟點綴下,真就像鶴立雞群一樣。

  不管是何芝白的資料,還是在我的印象中,“笑漁舸”都是高端的豪華會所。

  因此在它靠岸的那個啟明湖南口碼頭,我偶爾路過時,也總能看見幾十輛過百萬的豪車停在那碼頭上,更能看見一些電視和新聞里經常露臉的人物出現在那船上。

  總之,人家有人脈,有背景。

  不過我明白,即使再有背景,這徽家的三分顏面她還是會給的,就算是像徽嗣檀那樣拒絕我們,也至少會見上一面。

  因為根據我的經驗來說,這種左右逢源,在夾縫裡成長的女人,面子上的事情,往往做的最好,甚至好過她的廚藝。

  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開著車,挨過了難熬的堵車來到湖邊,又被迫停在了一個很可能交罰款的倒霉位置,隨後才帶著何趙兩個人,夜赴“笑漁舸”。

  三人下車,剛一到了那啟明湖的岸邊,便立刻看見了一條三層樓高,金瓦灰柱琉璃釉的漂亮大舟,在水中靜靜的靠著,微微搖曳。

  那真是很漂亮的一艘船。

  遠看,那船在香檳金色的光芒下泛著美麗的光暈,熠熠生輝間,宛如雕刻細膩的琥珀藝術品,而從那船隻上隱隱傳來的姑蘇歌謠聲,更讓人以為是天女下凡的音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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