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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豐折佛突然將玉笛置於唇邊,悠遠的笛聲在桃花林中傳盪……

  一曲《情牽夢》讓陸五韻完全沉醉其中……只是她亦從這曲子中感受到了他的無限憂傷,他為何而傷?明明有“天下第一美人”在旁,還有什麼可傷的麼?!

  曲畢,他的目光悠遠迷離,定格在那不知盡頭的遠方。

  她終究忍不住開口道,“公子為何如此感傷!?”

  她看著他無可挑剔的側臉,只見他苦澀一笑,“這世上最傷的,竟不是執手相看淚眼,而是隔煙隔柳,見她紅蘇手,酌一杯酒,這酒卻不是為我而傾,她手心的溫度,亦不是為我而熱。”

  那一刻,也許痛不欲生的人不僅僅是他……這短短的兩句話成了宣告她一生悲劇的誓言,也許很多年之後,她依然會想起今日之感,今日之言……心口依然會湧起如刺骨般疼痛之感,只是不再會如今日這般淚眼迷茫,畢竟,那時心已死,緣已了……

  世事如夢。

  只是夢中之人永不願醒。

  ☆、恩怨情愁醒浮華

  宣化帝的五十壽辰本應是舉國共慶的大事,但因邊關戰事緊急,宣化帝便決定不大肆慶賀,僅是召其親眷入宮飲宴。

  太子府的一名正妃與三名側妃皆隨同太子皇糾一同入宮飲宴。

  莫歆身懷六甲已有六月,簫倚岸知道此次進宮飲宴,宣化帝是已關注她為主,畢竟從何處出發,他所認同的兒媳也只有她一個。所以無論如何,她不會在穿著上強出頭,喚白芷為她換上一件淺紫色的衣裙,簡單地梳了一個流雲髻,不施如何脂粉。

  見岑妃與靈妃盛裝出來時,簫倚岸心裡僅是微微一嘆。她們的光芒明顯遮住了莫韻的光芒。如此鋒芒畢露,宣化帝絕不會給她們好臉色的。只是,她沒有理由去阻止她們這樣做,更不想那麼做,上次白芷挨打的事,也該討回些公道了。

  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同坐一輛馬車,只是皇糾還是硬生生地將簫倚岸拉入他們的二人世界。儘管她不想,但那永遠不是她所能決定的。

  方才登車之時,目見岑妃與靈妃那仇恨的眼神,她不痛不癢,習慣為常。

  只是三人同坐一輛馬車,這並非是一件好事,更甚的是這三個人的身份如此尷尬。

  不知該說什麼,所以,只好什麼也不說。原本可以暢談的三個友人,如今卻因身份的特殊,有口難言。這是一種何等的無奈與悲涼。

  尤其是皇糾,她知道馬車行了那麼久,他的目光從未離開過自己。

  “倚岸,你要做寶寶的乾娘哦!”莫歆突然面帶笑容,一手輕輕地撫著隆起的身子,那樣柔和的語氣,都讓簫倚岸覺得窩心。她在太子府很久沒有聽過那麼純真的聲音了。

  光怪陸離的塵世,涼透了她的心。能夠溫暖她心房之事實乃不多。然而她深刻地明白,滄海桑田如何變遷,唯一對她不會變的有一個人,那便是莫歆。一個可以和別人分享自己丈夫的女子,又擁有一副怎麼的心胸和氣魄?於此,她永遠也比不上莫歆。

  是的,她永遠也不胡,更不能否認自己有時候會小氣,會嫉妒,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女人。只不過,自己如此倔強,不願表露罷了。

  “當然咯!說不定你肚子裡的寶寶還是未來的皇帝呢。做皇帝的乾娘,這面子有夠大的呢。”她欣然一笑,冷冷地諷刺了皇糾,指明她在告訴他,他應該呵護的人,他應該呵護的人,是他未來孩子的娘親。

  莫歆的臉色一僵,又婉然一笑,“我才不吝求他坐上那個位置呢,只要他開開心心地活著,一生不悔就夠了。糾,你說呢?!”

  皇糾淡淡地看了莫歆一眼,帶笑道,“你喜歡便好。”

  如果簫倚岸此刻不在車裡,皇糾便會擁莫歆入懷,這不是一副令人賞心悅目的畫面麼?!只是如今是這樣的情景,那樣的畫面無論如何也不會上演。

  馬車駛入了皇宮,一路上馬車不斷,皆是宣化帝的皇子,公主返宮為宣化帝慶祝生辰,其中亦有兒媳,駙馬隨行。

  方才下了馬車,便有轎子相迎。來人言下之意是銀月皇后召太子與太子妃去雲霽宮相聚。

  皇糾明白意思之後似有些許無奈地看著簫倚岸,而她卻是心裡輕鬆不少,輕輕地帶笑道,“這樣更好了,我只想一個人走走。妾身恭送殿下與太子妃。”她微微福身,向他們二人行了禮。

  聞言如此,皇糾亦只好上了轎子而去。

  莫歆則是關心地道了一句,“那我便在宴會上等倚岸了。”

  看著滿臉嫉妒的岑妃與靈妃,簫倚岸斷覺心口湧上一絲笑意,不多言,只一人找了一處方向走去,身邊沒有帶一名侍女。

  因今日進宮飲宴的人不少,所以偌大的皇宮也沒什麼人在遊玩,只是宮女,太監都坐著自己的本分之事。

  見到簫倚岸時,也不知如何行禮,只是微微福了身子,當做尊敬。對於這樣的畫面,她倒是沒有放在心上,也許這樣還省了她開口回禮。更何況她今日的打扮如此素雅,宮女太監們亦不會知道眼前這女子便是傳聞中太子殿下寵愛不已的女子。

  只是那本就清顏絕世的容顏無法遮掩,來往的人還是忍不住駐足觀望,讚賞幾句。也許這宮裡,如此清顏之人,真是少之又少。

  金碧輝煌的宮殿,擁著天下所有的權力,看似華貴無比,但此處卻不知埋藏了多少俊郎美人的幸福,甚至是性命……

  那雙一種怎樣的感慨……面對著清澈見底的湖水,她的內心亦無法平靜……人生如夢,令多少人愁斷了白頭?!

  一個人,又有多少時間可以真正地為自己活過!?只是活了那麼久,她沒有。無論是簫倚岸,還是忘拂……她都沒有。

  這樣為人,會不會太失敗了?

  但是,那個人,他為自己活過嗎?!自己……恐怕自己是何種模樣,亦看不透吧。連自己都無法看透的人,又是以何種心態去看透世間的種種?

  她和他這十幾年來的糾結又是為了什麼?

  一時間竟沒有答案。

  思緒橫飛,突然覺得身後一股寒氣逼來,回身,對上的卻是一個嬅袍中年男子,約莫四十來歲,面容依舊俊逸非凡,眉宇間透著非凡的貴氣。

  似乎看出來了什麼,她娓娓躬身,“妾身見過寧王,王爺萬福。”

  這便是當今聖上最倚仗的大臣,寧王,莫寧淵。

  只是輕輕地道一句無比冰冷的話,“順妃娘娘多禮了,該是本王給娘娘請安才是,畢竟……”那雙氣度非凡的眸子寒氣逼人,令她心底頓生寒氣,“娘娘是太子殿下最寵愛的妃子,便是本王也要敬畏三分的。”明明是含笑的,那笑容卻是那樣假。

  眼前的寧王對她絕非善意,為何?!她與他似乎從未蒙面。會是因為她奪了莫歆的寵愛嗎?!還是……簫倚岸心底里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此時,她面對著寧王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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