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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若天仙下凡塵,一枝雪荷出塵世……女人,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而如今呢?!中了蠱的他對此時眼中不堪入目的她,會說出怎樣的話來!?

  他緩緩地行至一丈之遠停住,輕輕笑道,“這樣的女子怎會入得了我的眼!?”然後立即回身極速地攬住月泉姬的腰,“記住,這天下之大,我的眼中只容得下你一人。”

  月泉姬完全沉醉在豐折佛所置的幸福天堂中,無法自拔。

  也許從一開始便註定了萬劫不復。

  待月泉姬與豐折佛離開之後,簫倚岸卻笑著哭了……她看到了,那雙墨玉明眸在進入她的眼帘時有一瞬間失去了那淡淡的紫色,而換上了無比光亮的堅定,如同當初他誓死追隨她來到這個時空時的堅定。

  記住,天下之大,我的眼中只容得下你一人。

  她已知道,他是對她說的。

  豐折佛,對不對!?

  而豐折佛當時說的話原版,他在心裡默念,女人,記住,天下之大,我的眼中只容得下你一人。你會明白?

  七月七日後,

  它凝成了一滴淚,

  坐落在你所愛者的心頭,

  那一刻,美貌,智慧,力量,青春……都將灰飛煙滅。

  唯有那個人,將永遠愛上,

  蒼老,醜陋,孱弱的你。

  至死不渝。

  ——《九闕夢華》

  這是後來,月泉姬在離開塵世之前留給簫倚岸的信上的內容。可她永遠不會明白,她將永遠無法掌控這個男人的想法,那個人眼中的她,永遠是這天下唯一入得了他的眼的人,他心中真正的“天下第一美人”。

  只是後來的簫倚岸在未來想起那個為了掙扎在一個男人虛幻的愛情邊緣而可悲地生存時,總會無奈地為她嘆息。

  月泉姬,泉中倒映著的月,永遠是虛幻而不可觸及的,因為它本身便是不存在的。

  有些愛情之花,還未開放就註定要凋零。

  豐折佛隨月泉姬回至房中,這極其華麗的裝飾似在將原本有的悲愴,蒼涼掩飾住。

  月泉姬自己提議要去沐浴,豐折佛自是欣然同意她。因為,他只有唯一的機會。

  半個時辰,當月泉姬沐浴完畢,披著一件單薄的紗衣回來之時,見到豐折佛悠然地坐著品茶。

  那一刻站在不遠處望著他,他不過靜靜地坐在那,可仿佛周圍的一切氛圍都不一樣了,他似帶著一種與世隔絕的清雅悠遠。

  他回過頭來,淺淺一句,“你回來了?我等你許久了。”

  當她漫步過去時,根本未發覺自己已陷入他設的陷阱之中,還未碰及他那幽黑的髮絲,自己已跌坐在地上。

  下意識的,她馬上抬眸看著那個居高臨下的男子,“你做了什麼!?”

  豐折佛優雅地蹲下身來,手中的摺扇微抬起她的下顎,“是你自己在賭,不是麼!?你早已給了解蠱之法。”

  聽了他的話,那一刻,她慘然一笑,“是啊,我在賭,我在賭這天下會不會有至情至愛之人。結果,我贏了,不是麼?!能敗在你的手中,我死而無憾。”

  豐折佛起身,背對著她道,“我不會殺你,我不想弄髒了自己的手。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找人幫你!?”

  月泉姬看了看桌子上早已放好的匕首和空茶杯,奮力支起身子,沒做任何思考,便用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腕,任由鮮血滴落在精緻的茶杯中。

  “何必……何必要用自己的性命去賭,賭這場毫無意義的情局,無論如何,我應謝你,你沒有傷害她。”豐折佛淡淡地說,卻帶有一絲的真誠。

  “你不殺我,盟主也不會放過我。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死在你的手裡。”

  這種蠱在植入自己的身子的那一刻,她已別無選擇,如果無人破得了此蠱,她只能永遠活著男人虛幻的愛情里,如果有人解了此蠱,她便只剩下一年的壽命,無論如何,她都是這場遊戲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你也是迫不得已,否則當初我亦不會幫你……”豐折佛緩緩地轉過身來,吐出了那兩個極輕柔的字,“盈柔。”

  她突然笑得十分淒涼,終究是瞞過天下人,也瞞不過他。

  她是上官盈柔,還是月泉姬!?可能連她自己也分不出了。

  從一開始便只是一個局,她奉盟主之命去到他的身邊。

  “何時……你何時認出我來?即使你沒有中蠱,你亦看不見我的本來容貌。”

  她不得不說,她還戴著那該死的□□,連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真實容貌都沒有。

  豐折佛伸出手來,輕柔地划過她的臉龐,“告訴我,上官嘯是不是你爹?”

  她含著淚猛地點著頭,淚水落在他的手上,似那滾燙的開水一般,讓豐折佛也覺得燙手。她,未嘗不是一個多情而苦命的女子。

  “如此……我還上官堂主一個人情,送你一年安適。”還上官嘯一個人情,只為上官嘯曾相助於簫倚岸。

  上官盈柔突然覺得好可笑,即便是從他口中說出保護她的字眼,也是為了別的女子,為了他心中不曾改變的唯一。

  可是她卻還是傻傻地再多問一次那早已深駐她心中的回答,“天下之大,你的眼中,當真只容得下她一人嗎?!”

  豐折佛並沒有回答她,只是最近揚起微微苦澀的笑容。

  當她在他身邊時,悲傷與憂愁是那麼多,於是,他寧願放手。

  寧願歲歲月月,永遠承受相思的煎熬,寧願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近在咫尺,卻不能言,不能動;寧願任由她留在別的男子身邊,卻只能默默守候。

  兩年的歲月,卻漫長得仿佛如一生。

  一生漫長的凌遲。

  “終究……你是連欺騙我一次也不願。”

  “不,我只是自私得不想欺騙自己罷了。”

  簫倚岸再次醒來的時候在一家客棧,身上的內力已經恢復了七八成。

  然後,進來的是久言久婷,二人手中一個端的是膳食,一個端的是湯藥。

  “久言,你知道我最怕這個了。”她幽幽地看了那碗黑乎乎的東西。

  “小姐放心,這藥不苦。”久言心裡無奈地想,否則他也捨不得讓你吃苦啊。小姐,我們該怨你嗎?為何你會把公子害成那般!?只是他吩咐了不准讓你知道,我們不會違背他的命令,但也會真心待你。

  “我信久言的話。”說罷,笑著將湯藥喝完,只是那笑容在二人眼中有點刺眼,也只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她才回露出那樣安心的微笑。

  為了這一抹安心的笑容,他,付出了多少!?犧牲了多少!?

  “小姐用完湯藥,過一會兒就吃些東西吧。”久婷已將膳食擺好了。

  而她們臉上勉強的笑容亦沒有逃過簫倚岸的眼睛,她委婉地問道,“久言久言,許久不見,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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