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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青和有子聽得一腦袋黑線,他又接著道:“萬一你要是已經投胎了……算了,反正我說都說了,也不差這幾句。我主要是想跟你說,我謝謝你,以前恨過你,現在不恨了。然後我找了個男媳婦兒,對,就是這個關青,不管你願不願意,估計你也沒什麼不願意的反正我開心就好這是你從小就教我的。然後我跟他給你磕個頭,他挺好,我也挺好,我們以後都會好好的。

  萬一您在那頭兒看見我關大爺,他要是不願意他兒子跟我,你就幫我跟他說說,反正他臨終都囑咐我別讓人欺負了關青,我會做到的。我們會相扶到老,走正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一起活到死。好了,”他扭頭對關青說:“磕頭吧。”

  關青這一顆心隨著他的話忽上忽下,覺得他這話說得極不正經,可又感動於他這不正經的誓言,二人一齊磕了頭。

  程悍又到關愛國墓碑前也磕了頭,等磕完站起身拍拍膝蓋上的雪,一轉頭就發現有子瞪著黃豆眼兒,仿佛受了天大的驚嚇般盯著他,看看,又盯著關青,再看看。

  “你們……”

  程悍直接忽略他,牽起關青的手往山下走。

  “這樣不好吧?”關青問。

  “怎麼不好?你不是叫我放下麼?”

  關青:“我說的是有子,咱把他扔在哪兒,不好吧?”

  程悍:“我不是把話說清楚了麼,你跟他說了也沒用,他自己會緩過神的。”

  “那……萬一他要是難以接受怎麼辦?”

  程悍哼了聲:“那就揍到他接受,用行動告訴他,他悍爺還是那個悍爺,青青還是那個青青,除了咱倆現在是一家的,什麼也沒變。”

  關青只覺得胸口一掃多日的陰霾,頓時又甜蜜蜜了,他拉著程悍的手在山坡上站住腳,“你剛才說要跟我相扶到老,活到死。”

  程悍扭過頭,既不耐煩又無奈,“幹嘛?還想讓我再說一遍?”

  關青用力點點頭,期待之色溢於言表。

  程悍盯著他看了會兒,眼睛在陽光下閃著微光,只見他眼睛慢慢眯起,而後突然彎下腰一把扛起關青,悶頭就往山下跑,邊跑邊說:“有什麼話上了床再說。”

  於是滿地白雪的山坡上,有子就望見他自小長到大的兄弟扛著另個兄弟,以馬不停蹄的急迫姿態一路奔跑在山路上。——天,告訴我,是我瘋了嗎?

  “程悍你放我下來,程悍!”關青的肚子在他肩膀上顛個不停,又想笑,又有點兒酸疼。他長這麼大頭一回被人用倒栽蔥的姿勢頭朝地的扛著,晃悠的眼睛都花了,只能看到滿地閃著碎光的白雪和程悍健步如飛的兩腿長腿,他不停用手拍著,哭笑不得地求饒:“放我下來,求你了,我自己走……”

  他又哭又叫的聲音被風打著旋吹散在空中,程悍摟著關青的腰,一手順道就摸上了肩頭的屁股,他在那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凶神惡煞道:“叫什麼!哥哥帶你過河去,過了河,進了門兒,你生就是老子的人,死了就是老子的鬼,”說完又是一巴掌:“干不干?”

  藍天白雪和北風裡,身下的肩膀是鐵一樣的堅定,關青深吸一口氣:“干!”

  程悍爆發他變態的體力,扛著關青在崎嶇的山路上開始狂奔,下了山,過了河,上樓進了門,他雙腿一彎把人放下,氣喘吁吁地扶著腿瞧他。

  關青也用那瘋狂的眼神盯著他,兩人對視了一眼,下一刻就開始手腳麻利的脫衣服。

  程悍摟住赤|裸的人,在溫暖的屋中將他壓倒在滿床的陽光里,關青攀附著他的脊背和肩膀,熱烈的吻他,摟住他,“程悍,我夢想許久,有一天會在這間屋子跟你做|愛,你會抱住我,發瘋地|干|我,兇狠的吻我,用你沙啞的聲音喊我的名字,心甘情願地愛上我……現在,你有嗎?”

  程悍扛起他的一條腿壓下身,想像著當年他剛出獄,關青就曾這樣被他壓在身下,用他充滿愛意的晦澀的目光凝望自己,他等了這麼多年,守了這麼多年,而自己竟愚笨的才發現。

  他胸口鈍鈍的疼,又被暖流緩緩填滿。情|欲將他的理智摧枯拉朽,可如果不是關青,他又怎會如此興奮?他想像著當年如果他有所察覺,或者他再放肆一點點,他應該早就滿足他。

  這些年好浪費,這些年好可惜。而他畢生的不甘與凶戾,最終消融於身下那具溫熱的身體和痴情的目光中。

  “青兒,”他揉搓著他的臉,聲音痛苦飽含著深長的喘息,“我一直在後悔沒有早點兒發現你對我的感情,我想在你少年時就占有你,在我們都還年輕時……”

  他緩慢而沉重的挺身而入,“就這樣……一直操到你老去,不讓你難過,不讓你哀愁,要痛苦……也只在我身下,要流淚……也只在這時流淚。除此之外,我想好好對你,讓你陪著我,我也陪著你,不要任何人。如果這是愛情,那我會一直這樣……愛你,一直愛你……直到我們老了,我還會這樣摟著你……一齊死掉。好不好?”

  “好,”關青揉著他後腦堅硬的頭髮,既舒服又滿足的嘆息,“好。”

  “你開不開心?”

  “開心。”

  陽光中,兩具身體痴纏於凌亂的床上,由激盪的烈焰到溫和的溪流,由正午晴空到夕陽晚照,塵埃落定,不過蹉跎了這麼多年,以後的日子他們還會好好相愛,努力彌補這些年荒廢的時光。

  但是,生活中的小插曲總是不斷的嘛,這不二人荒|yín一下午正補眠呢,客廳的敲門聲就噹噹當響個不停,程悍從床上爬起來,順手給關青露在外面的上身蓋上被子。他自己則穿著條小內褲,頂著一身的吻痕咬痕各種痕跡來到客廳開了門。

  門外的有子見他這一身光輝閃閃的勳章,頓時張大嘴巴瞪大眼,他深刻懷疑自己瞎了。

  程悍去洗手間放了泡水,出來時見有子還傻呆呆的站在門口,“你到底進不進來?不進來關門,開著門放風呢?”

  有子頭暈目眩的走進屋關上門,過了會兒穿著鞋就走進屋裡,到程悍面前坐下。

  程悍白了他一眼,又去洗手間拎了塊抹布扔在地上,用腳踩著把有子的腳印擦掉,“脫鞋,你丫踩的滿地都是,過後還得我們收拾。”

  “你……你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程悍混不在意:“快一年了。”

  有子咽了下口水:“誰……主動……的?”

  “你能別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往外蹦麼?”程悍把抹布往旁邊兒一蹬,坐到凳子上倒了杯水,又想抽菸,可又想關青不讓他抽菸,忍了又忍,就嗑起瓜子來。一邊嗑一邊說:“你覺得我們倆誰主動的啊?”

  有子往臥室看了眼,又看了看他,感覺關青不可能喜歡他這種……流里流氣不像好人的傢伙,可程悍,他也不像是會喜歡關青那種悶葫蘆的人啊!不對,他根本就不可能喜歡男人!

  他想不好,猶疑道:“他……不太可能,你……好像也不太可能。”

  程悍斜眼瞅著他,覺得他這糾結的像拉不出屎的表情特搞笑,他就輕聲笑了下,翹著二郎腿說:“我主動的啊!怎麼了?”

  有子頓時茅塞頓開:“你強他的!”

  “我操!”程悍呸地吐了個瓜子皮,特不樂意的瞪著他,“老子像那種人嘛?”

  “那你們……”有子結結巴巴的指著他倆,又目光躲閃地瞧著他這一身花紅柳綠,嫌惡的皺起臉:“你這一身……”

  程悍就罵他:“我們這叫情趣,你懂個屁!”他把瓜子皮隨手一扔,大爺似的沖他揚了揚下巴,“還有什麼事兒,沒事兒你走吧。”

  有子覺得自己留下來也確實挺彆扭,他滿腹愁腸的站起身走向門口,走到一半兒又回來了,“我就是特別好奇,你們……你們……怎麼就成這樣了呢?”

  “哪樣了呀?”程悍不耐煩,“我們這不挺好的麼?怎麼你瞧不起我們?覺得我們噁心?”

  “那沒有,”有子挺認真地搖搖頭否定:“我就是彆扭。”

  “你有什麼好彆扭的?我們又沒當著你的面兒親親我我,他一不是你兒子我也不是你爹,我們好了礙著你什麼事兒了?”

  “程悍你……”有子氣悶地指著他,好半餉被他堵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到最後破罐子破摔的一甩手,“行,你倆愛咋地咋地吧,我反正管不了,我是多餘的,我礙著你們的眼了行吧?”有子說完嘟嘟囔囔的往門口走,程悍瞧著他憋屈的背影笑著喊住他,“等會兒,”他去廚房拎了個皮箱遞給他,“給我叔和我嬸兒的,還有玩具,關青買的,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你回去說一聲,就說是我倆的心意。”

  好嘛,這都直接成他倆的心意了,有子挺哀愁的嘆了口大長氣,“你們,這是認真的?”

  程悍忍住心裡的不耐煩,挺鄭重其事地點點頭,看著有子說:“我們是認真的,沒指望你能理解,但你就記住,不管我倆是什麼關係,咱還是兄弟,不牽扯咱們之間的感情。不過兄弟一場,我還是希望你能祝福我們,不然我們倆好到現在連個紅包都沒收到,酒席都辦不成,多虧,老子給出去一堆紅包呢!”

  有子拎起箱子就往外走,“沒法兒跟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說話,你們就可勁兒作吧!關我屁事兒,祝福、紅包、包你大爺!”

  他憤憤不平地甩上門,程悍面對著黑漆漆的鐵門,面色愉悅心情美好,還能這麼肆無忌憚地損他,那說明這個兄弟還在。

  他晃晃悠悠地回到臥室,站在床邊看著熟睡中的關青,看了一會兒,心情更美好了,他輕手輕腳地爬上床,鑽進被子裡從小腹開始慢慢向上親吻。

  關青迷糊中把住他的肩膀,“不來了。”

  程悍腆著臉撲住他,“再來一回唄!”

  關青累得連手都抬不起來,本就睡得渾身蘇|軟,這會兒全便宜了程悍,被他順暢無比的頂進來,關青哼了聲,輕斥:“你丫早晚精盡人亡!”

  “那晚點兒再說吧,”程悍開始動作,極盡溫柔磨人,“廚房還有一隻老烏雞,等會兒你煲個湯,咱倆補補,補完了……晚上再捲土重來。”

  關青埋在他肩膀上輕笑,“悍爺,您真有出息!咱能不這麼著急,細水長流慢慢來嗎?”

  “多慢?這樣夠不夠慢?”

  關青叼住他的耳朵,半餉鬆開牙口磨蹭著他的側臉,兩人在被窩裡膩歪個不停,直到一輪圓月初升,關青才終於得到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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