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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貝克家。”

  “怎麼這麼吵啊? ”科爾貝里懷疑地問。

  “大笑的警察。”

  “什麼? ”

  “一張唱片。”

  “哦,對.我聽出來了,一首老歌。查爾斯·潘羅斯,對不對? 這首歌在一次大戰以前就有了。”

  背景傳來一陣狂笑聲。

  “這無關緊要,”馬丁·貝克不高興地說,“我打給你是因為米蘭德打電話來。”

  “他要幹嗎? ”

  “他說終於想起來在哪兒見過尼爾斯·埃里克·約蘭松這個名字了。”

  “在哪兒? ”

  “跟特雷莎·卡馬朗案有關。”

  科爾貝里解開鞋帶,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

  “那你替我告訴他,這次他弄錯了。我才剛把所有的文件都看完,裡面每個該死的字都看過了。我還沒笨到連這個都沒注意到。”

  “卷宗在你家嗎? ”

  “不在,在瓦斯貝加。但我確定,非常確定。”

  “好,我相信你。你去長島幹嗎? ”

  “有點事情。現在事情還太籠統、太複雜,沒法解釋,但如果沒錯的話……”

  “怎樣? ”

  “那特雷莎案的每張紙都可以拿去擦屁股。聖誕快樂。”

  他放下話筒。

  “你又要出門去嗎? ”他的妻子不放心地問。

  “對,但是要等到星期三。‘生命之水’在哪裡? ”

  第二十九章

  要打擊梅蘭德這個人可不容易,但二十七號那天早上,他的神情竟是如此憔悴困惑,連貢瓦爾·拉爾森都忍不住問道:

  “你怎麼啦? ”

  “通常我是不會錯的。”

  “任何事情都有第一次。”勒恩安慰他。

  “對,但我還是不明白。”

  馬丁·貝克敲了敲門,大家還來不及回應他就已經走了進來,而且嚴肅地杵在那裡輕聲咳嗽。

  “你不明白什麼? ”

  “約蘭松。我竟然會弄錯。”

  “我剛去過瓦斯貝加,”馬丁·貝克說,“或許我可以讓你高興一點。”

  “怎麼說? ”

  “特雷莎案的卷宗少了一頁,第一二四四頁不見了。”

  下午三點,科爾貝里站在索德拉來一家車行門外。他今天已經跑過不少地方了。第一,他確定了十六年半之前在史德哈根運動場看見一輛車的那三個證人,都是從前方或側前方看過去的。

  第二,他監督了洗照片的工作,現在口袋裡有一張深色調、稍微修改過的一九五零年小莫理斯的GG照片。三個證人中已經有兩位去世——就是那位警官和那位技工。但真正的專家——修車廠的那個工頭,還矍鑠健壯,如今在索德拉來的這家車行上班。他已經不再是工頭了,而且擁有一個比較崇高的頭銜,正坐在有玻璃牆的辦公室里打電話。電話打完之後科爾貝里走進去,沒有敲門,也沒說明自己的身份。他只把照片放在桌上說:

  “這是什麼車? ”

  “雷諾CV一4 ,舊型。”

  “你確定嗎? ”

  “我敢打賭。我從來沒有錯過。”

  “確定? ”

  耶人又看了看照片。

  “是的,雷諾CV一4 ,舊型。”

  “謝謝。”科爾貝里說完,伸手要拿照片。

  那人困惑地望著他。

  “等一下,你是在耍我嗎? ”

  他又仔細地觀察照片。過了整整十五秒後,他慢慢地說:

  “這不是雷諾,是莫理斯。小莫理斯,五。或五一年份。而且照片有點兒不對勁。”

  “沒錯,”科爾貝里說,“照片修過,看起來好像是在燈光不足且下著雨的戶外照的,比方說是夏天晚上。”

  那人瞪著他。

  “你到底是什麼人? ”

  “警察。”科爾貝里回答。

  “我早該猜到。”那人說,“秋天的時候才有一個警察來過,他……”

  當天下午剛過五點半,馬丁·貝克就召集直屬同僚,在偵查總部舉行簡報。蒙松和努丁休完聖誕節假期回來了,因此可說是全員到齊。唯一不在的是哈馬爾,他去度假了。他對這四十四天的偵查行動根本不太清楚,也認為在聖誕節和新年之間不可能有任何新發展,這種時候獵人和獵物多半都坐在家裡打嗝,想知道要怎麼撐到來年一月。

  “哦,所以是少了一頁,”梅蘭德滿意地說,“誰拿走了? ”

  馬丁·貝克和科爾貝里很快互看了一眼。

  “有人自認為是搜索專家嗎? ”馬丁·貝克問。

  “我還不錯。”坐不住的蒙松在窗邊說,“要是有可找的東西,我一定可以找到。”

  “很好,”馬丁·貝克說,“我要你仔細搜索奧克·斯滕斯特倫在柴豪夫路的公寓。”

  “找什麼? ”

  “一頁警方的報告。”科爾貝里說,“應該是第一二四四頁,上面可能有尼爾斯·埃里克·約蘭松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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