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539章愛不了,也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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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在另一個世界的范伶也會同意他的決定,所以他義無反顧。

  視線轉向前方,面對法官以及陪審團,啟唇說著。

  「首先,我要袒露自己的罪行,二十多年前,我私自研製了一款中藥面,服用此藥方的人不會懷孕,我給它取名叫『無子方』。」

  想跟做是兩回事,剛開頭,白亞夫嗓子就開始發緊,將那個讓他愧疚半生的秘密坦白出來,真的很艱難。

  他的開頭除了知道內幕的遲厲跟遲瑞年,其他人都震驚了,包括木寶寶,遲景笙在內。

  腦子靈活的兩人好似能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

  木寶寶的心緒翻湧著,可能嗎?

  所有人都沒有發出聲音,目光看著臉色蒼白的白亞夫。

  他是一個被Z國人敬仰的知名醫生,救死扶傷是他的標籤,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德高望重的人會做出害人的事!

  已經能感覺到四面八方看他的目光帶著深意,白亞夫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繼續開口。

  「那個藥方,我給了范伶,簡教授當初一直懷不上孩子就是因為喝了『無子方』」

  簡秋的腦子瞬間空白了,她懷不上孩子是因為喝了『無子方』,范伶給她下藥了!

  包括邊上坐著的憐以芊等人,都被白亞夫的話驚的久久不能回神。

  木寶寶深深的吸了口氣,果然,自己的敏感是正確的。

  看著台上神情傷痛的白亞夫,她恨不起來,他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站出來當證人,已經很值得人尊重了,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坦白自己犯過的錯,值得她傾佩。

  相信簡秋跟木城安也是跟她一樣的心態,斷是不會恨上白亞夫的。

  至於范伶,簡秋應該會被傷到心,畢竟那是她當成親妹妹對待的人,她經常聽憐以芊跟琰問筠講簡秋跟木城安為了有個孩子,付出了多少,努力了多少,難過了多少...

  范伶應該是都看在眼裡的,依然能狠下心對簡秋下藥。

  木寶寶承認自己做不到原諒她。

  白朮的心裡同樣翻山蹈海的痛苦著,原來白亞夫這麼多年對木寶寶的照顧是因為虧欠,他剛得到木寶寶友好的態度,可能又要失去了。

  或許還會被她再次恨上,連看都沒有勇氣去看坐在離他不遠處的木寶寶。

  遲景笙的喉結上下滑動著,表情嚴謹著,對范伶,他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情愫。

  愛不了,也恨不得!

  「直到簡教授四十二歲的時候,范伶才停止下藥的行為...」

  諾大的法庭上除了白亞夫不斷講述的聲音,再無雜音。

  他多講一句,遲厲的表情就多一分不自在,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著。

  他真的是沒有想到白亞夫會在法庭上坦白的如此徹底...

  原來兩個月前,白亞夫去了他年少時最想去遊玩的地方,最後輾轉到了中國,拜訪了他在中國讀醫科大學時,私下拜的恩師駱正青,一位醫術超凡的老中醫。

  一晃二十來年沒有見面,已經九十來歲高齡的老人依然是記憶里的模樣,面色紅潤,一頭白髮配上純白色的半長鬍鬚,不顯蒼老反倒有一種仙氣。

  一點都沒有被歲月摧殘到分毫。

  白亞夫知道駱正青除了懂養生,更重要的是心態好,樂觀,從來不會被消極的情緒困擾到。

  看到白亞夫,老人同樣很高興,從他略帶風塵的臉上看出白亞夫跟以前不一樣了。

  總算是捨得放下工作,到處走走轉轉了。

  他一生教了六個徒弟,只有白朮是國外的,學的也最是專心。

  徒弟里也就白朮的事業心最重,每年都會給他寄上豐厚的禮物,也會經常給他打電話,就是看不到人。

  每次都是老話,等有機會了去中國看您。

  還是白朮八九歲的時候,白亞夫抽空飛了一趟中國,只待了短短三天又飛走。

  親手給二十來年沒見面的徒弟泡上一壺上等好茶。

  兩人更是有說不盡的話題。

  老頭很是喜歡只見過一次面的白朮,一眼就看出是個慧根高的孩子。

  懂禮貌又乖巧,跟他一個老頭很能聊到一起,特別是棋藝了得,小小年紀就能跟他廝殺的有模有樣,甚至他還慘敗過兩次。

  「小術沒跟著來怪可惜的,我還在想,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在見到你們父子了,今天算是圓了一個心愿,小術,估計我老頭是看不到了!」

  老頭話語裡的思念味道特別濃。

  白亞夫的心裡更是愧疚不已,為了工作,他真的失去很多的美好時光,錯過無數有意義的事情。

  真心不希望白朮也步上他的路。

  「師父,小術那孩子心性跟我年輕時頗為相似,現在的他,滿心只有工作,我也是這一兩年才從工作的枷鎖里解脫出來,回去,我會勸導他適當的放下工作,讓他得空飛來看望您老人家。」

  聽到白亞夫的話,駱正青很是替他欣慰,現在放下重擔,也不晚。

  「呵呵...這是我這麼多年聽到最值得開心的事,得空讓小術來看看我,趁我老頭眼沒花,耳沒聾,腦子沒遲鈍,跟他下下棋聊聊天。」

  跟老頭在一起,白亞夫自然而然的就放下心裡一堆的事,笑的很是輕鬆暢然。

  「師父,小術十五六歲的時候便不在下棋,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太清楚,這麼多年過去了,可能都忘了棋局該怎麼擺放了。」

  話語裡帶著打趣白朮的味道。

  白朮不在下棋,這點倒是讓駱正青不能理解,他看人很準,白朮是真心喜歡下棋之人。

  換位想想,人總歸是會改變的,便也不在多糾結,擼了擼下巴白花花的鬍子說道。

  「那就跟我喝茶聊天。」

  「嗯。」

  白亞夫笑著應著。

  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茶香撲鼻而入,他無比懷念的味道。

  這一生,他只鍾愛兩個人的茶藝,一個眼前的駱正青,一個已故的范伶。

  只是,范伶生前他也沒有幾次機會能喝到她親手泡製的茶水,現在更是不可能喝到了。

  因為太過難得所以成了一生的念想。

  決定以後每年最少到駱正青這裡待上三月半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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