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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江湖義氣嗎?好啊,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可以跟小爺換命!我死,換小曼活!”馬程峰的江湖只有這麼大,遼西外加一個熱河,他接觸的朋友也全都是義氣當先的好漢,可世界上哪來那麼多好漢啊?
這年頭好人不一定得好報,無雙也正是一直把這句話當成信仰才得以在當代動盪江湖上生存下來的。
“我告訴你,他會毫不猶豫地把你們統統殺掉,也包括我!這就是江湖!懂嗎?”馬瞎子狠狠用盲杖敲了他一下。
“哎?你倆商量啥呢?別跟我耍花樣,快走!”身後,湯疤子喝道。用槍托狠狠打在小曼背上,人家可是絲毫沒有程峰這麼憐香惜玉了,這一下直接把小曼打吐了血。
“小曼?”馬程峰乾瞪眼著急,想上去撫又不敢靠前。
“咳……”小曼乾咳一聲,擦了擦嘴角鮮血說別管我,你們該怎麼辦怎麼辦。言下之意便是不用管她的生死。
馬程峰按耐住,捏著拳頭看著馬瞎子,馬瞎子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見機行事。
第223章 死城
往前走了會兒,墓道開始變得稍顯狹窄了,左右洞壁上的彩畫也消失被浮雕所取代。這些浮雕大多數全都是面目猙獰的滿族薩滿,浮雕上的薩滿帶著獸皮面具,身披獸皮衣,腰上掛著無數小銅鈴,手中拿著一面獸皮鼓舞動著。
那浮雕刻的活靈活現,每一個不同的浮雕畫面都是第二組鏡頭,連在一起看,就好像是犯小人書一樣有了動感。
那是一個詭異的舞蹈,馬程峰一邊走一邊看,浮雕上每一幀的畫面都十分細膩,就連那薩滿面具上的血漬都看的一清二楚。以前薩滿臉上帶的面具雖然是獸皮的,但是野獸的臉不足夠猙獰,一般都會用各種塗料畫在面具上。
據說用活人的血畫出的面具可以通鬼神;另外,還有一些野外的草藥磨出的液體也可以塗抹在臉上,總之每種染料的用途不同。大體可以分為咒,祝,祈三大類。
馬程峰之所以確定那肯定是人血畫成的面具是因為走到這片墓道中後,空氣中充滿了腥臭的氣息,那種腥臭是人血*以後的味道。
“瞎爺,你對薩滿教了解多少?”他問道。
“哎?馬程峰,你倆嘀咕啥呢?別以為我沒聽見啊?少跟我耍花樣,小心老紙一槍崩了你的小娘們!”
馬程峰說:“湯疤子,你們來的時候難道沒注意到這些浮雕嗎?這些浮雕有問題!”
“放屁,老子管它是啥玩應呢?這摸金倒斗是取寶的,又不是看熱鬧的,什麼狗屁浮雕,能拿出去賣錢啊?”湯疤子是個蠻子,你跟蠻子講這些道理他自然是聽不進去的。不過這種人也有一點好處,幹啥事瞅准了就不會分心。當然,第一個死的也都是他們這種人。
“浮雕?薩滿?程峰你仔細跟我說說,是什麼樣的浮雕?”馬瞎子十分感興趣。
程峰說浮雕上是一個薩滿在荒野間圍著篝火跳舞,他帶著一個獸皮面具,面具是用人血勾畫的。他的眼神很詭異,雖然是在跳舞,可是這眼睛明明就一直在盯著咱們看,我走到哪都覺得每一面浮雕上的眼睛跟到哪。
“人血面具?滿族薩滿以前臉上帶的面具講究不少,人人血勾畫的面具一般都是詛咒時使用的。”馬瞎子看不見,只能通過程峰的描述來判斷浮雕中的影像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可他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
“嗯……你扶我過去看看。”馬瞎子伸過手,程峰攙著他朝一側洞壁走去。身後的湯疤子一看立刻拽著常小曼往後退了幾步,生怕他們耍陰的。
馬瞎子的大手在凸起石壁的浮雕上撫摸著,這石雕的工藝很精湛,他用手摸就能感受到古樸的氣息。就在他的大手觸摸到浮雕薩滿的面具上的時候,就好像觸電一樣,趕緊把手縮了回來。他摸到了面具下的那雙眼睛,那雙眼睛明顯是從畫面中凸起的,而且手感很真切,用手一碰那眼珠就往下壓了點。
“嘶……”他砸著嘴,神色變得有些恐慌。
“瞎爺,怎麼了?這浮雕有問題嗎?”程峰問。
“把你的刀給我。”
馬瞎子拿著程峰的短刀,抬起手,用刀尖湊近了浮雕上的那張面具,一使勁兒,刀尖刺入面具中的那隻眼睛中,只聽得噗嗤一聲,一股惡臭的液體從裡邊噴了出來,濺在了馬瞎子的臉上,而浮雕中的那隻眼球則被短刀挑了出來掉在地上,滾了幾下。
馬瞎子舔了舔濺出的液體巴結巴結嘴,又把短刀還給了程峰。
“瞎爺,怎麼樣?這裡有什麼講究嗎?”馬程峰問他。
“這浮雕里的眼睛是從真人身上取下來的。想不到傳說中這可怕的咒術真的存在,太殘忍了!”他擦了擦臉上的粘稠液體說道。
那個被他從浮雕上挑下來的眼珠子剛好滾到了馬程峰腳底下,它死死地瞪著馬程峰,眼中充滿了詭異的氣息,就好像是活了似的。
馬瞎子告訴他,以前韃子兵還沒入關之前,有一個傳說,說韃子薩滿都是惡魔,這些惡魔的靈魂可以與天地相通。他們最擅長詛咒之術,我聽說其中有一種咒術最為邪乎,傳的是神乎其神,剛開始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滿人薩滿也許真的有這個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