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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未央挑了挑眉,林家不是已經倒了嗎?

  但羽翎辦事一向很穩妥,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不可能稟報給他來決策,除非這小子皮子癢了。

  “帶上來吧。”

  看見檀梓潼的那一瞬,月未央直直地站了起來,飛掠到他面前,直接一掌就拍了過去。

  黑袍無風自鼓,含怒一擊。

  “宮主!”林晟驚呼,但那威勢讓他不敢輕易去擋。

  幸好最好關頭月未央看清楚了這人只是跟他最嫉恨的那人長得很像,而不是本人,收回了那麼一點點力道。

  檀梓潼被拍得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柱子上,吐了口血就暈死過去,都這樣了,嘴裡還在汩汩冒血,傷得著實不輕。

  而那人輕飄飄地把那手收回,背負於背後,臉色淡然,仿佛就是拍了只蒼蠅。

  林晟滿頭冷汗,也不敢去質問人家“為什麼無緣無故傷我帶來的人!”

  就算真給拍死了又怎樣呢?對他而言,檀梓潼的價值何嘗不是已經沒有了?

  連忙主動道:“屬下林晟,以青府掌門獨孫海綏安作為送給宮主的禮物!望宮主收留!”

  都是聰明人,也就用不著多解釋什麼了。

  月未央勾了勾唇角,“我對青府掌門獨孫不感興趣。”

  在林晟驚慌絕望地看著他時,轉身邊走邊說。

  “九華青蓮倒還不錯。”

  衣袖輕擺,黑髮緩緩搖盪在後腰。

  清越的聲音迴蕩在未央宮中,就像迴響在林晟的心中。

  五體投地,“謝宮主給我機會,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的!”

  又轉朝另一邊,“謝羽翎君引薦之恩!”

  羽翎輕笑一聲,把他扶了起來。

  “別高興得太早了,你這禮物,還得真的送到啊……”

  第47章 第45章 用我佛光寶相換你安然無恙

  漫天飛舞的怨靈中,青金兩人背靠著背,一奏琴安撫亡魂,一低眉合十念經。

  突然,海岩把琴扔在了地上,“我受夠了!”

  在無我一臉驚訝莫名中,他咆哮道,“你明明知道楊翌江做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麼不阻止他!還幫他鎮守冤魂,簡直枉為出家人!”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害了多少無辜的生命!你我同1修功德,你的功德,都修到哪兒去了!”戳著無我硬邦邦的胸膛使勁捻。

  紅著眼,“難道連出家人也抵抗不了金頂世家的收買嗎?你倒是說說,他們給了你多少‘香火錢’啊!”

  拂袖而去。

  無我孤零零地站在黑氣中心,嘴微張,有點反應不過來,也有點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他是出家人,似乎該仗義執言、揭露真相。

  可是,出家人四大皆空啊。

  說穿了,很多時候,他不該、也並不能從根本上改變什麼。

  世人執迷,悟不悟並不是他能決定的。

  他所能做的,不過是盡己所能地減少其所造之罪孽罷了。

  “因一人之言便作此番思慮,自己又究竟是悟了,還是沒悟呢……”

  他眼睜睜地看著翠鳥飛越天際,消失在視線里,低頭看了看靜靜躺在地上的琴,將它小心地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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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岩趴在翠鳥背上,想著早上收到的紙條,眼睛更紅了。

  無我已經沒了輪迴珠,不能讓他知道這事,否則他一定會跟著來的。

  此去兇險,結局難料,他不可以……

  深吸一口氣,在翠鳥背上挺直了腰杆。

  到了未央宮,本還戰戰兢兢,有點害怕見到那條龍——畢竟百年前金頂被毒蠱爬滿的景象可是他的心理陰影啊。

  可真的沒見到時,又著實有點氣——也忒看不起他了吧,雖然他也的確挺不能打的。

  一臉不高興地看著林晟。

  人現在已經換了身行頭啦,珠光寶氣,冠帶飄飄,正大拽拽地坐在寶座上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

  回想起這傢伙從前還是青府弟子時一身青衣、正義凜然的模樣,暗道真是人心隔肚皮。

  “掌門,別來無恙啊。”

  “呸,別侮辱我!”

  林晟不在乎地笑了笑,那神情與林天奇出離地相似起來。

  “還真是爺孫倆,連說話的語氣都那麼像。”

  這不,海綏安被人架了出來,渾身以不自然的姿勢塔拉著,那是林晟怕他也會縮骨提前把他的重要骨頭都給打折了。

  “你個雜碎,與你這種人同門二十餘載,簡直堪稱人生恥、辱!”

  看到海岩後整個人都震驚了。

  “你怎麼來了!”

  從小到大,海岩都像是放養著他,財物一應不缺,卻也不多。做得好了似乎理所當然,而惹事了卻只能由他自己擺平,哪怕被揍得鼻青臉腫,海岩也從來不會管他。

  時間久了,海綏安養成了獨立卻稍顯冷漠的個性,不苛責也不期待。

  上次為了檀欒,是他第一次需要找親人幫忙,可海岩依舊沒能幫上他。

  怎麼說呢,自己的事本來就與人無尤,這般結果無可厚非。是讓他更確定了心裡對海岩的想法,卻也讓他真正成為了頂天立地的男人,凡事自己擔當。

  即便被抓來羽族關了一夜,“欣賞”了魔宮中各種各樣的血腥“表演”,他也沒有怕過,栽了也就栽了。

  但突然看見根本就沒期待過的人就這麼站在那兒,來救自己了?!

  實在——

  被他這麼見了鬼般、充滿驚訝地一問,海岩立馬罵了。

  “臭小子,我怎麼不能來!”

  聽著反而心裡暖融融的,可這感動立馬變作了心酸。

  海岩這種人,連看到條小蟲子也會嚇得跳起來,不適合這個恐怖的地方。

  海綏安梗著腦袋不看他,跟個使性子的小孩子似的。

  “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快走!”

  他已經很多年沒作出過這般姿態了,跟個跑著跑著摔了,知道沒人會來扶就自己爬起來,卻始終很委屈,站在原地梗著腦袋、忍著眼淚的小孩子似的。

  如果這時候再去幫他拍拍身上的灰塵,輕哄兩聲。

  他是會轉身撲到自己懷裡哭泣呢,還是一把甩開自己的手頭也不回地跑掉?

  海岩閉了閉眼,輕聲說,“綏安,別怕,今天我們都會平平安安的。”

  他以為海綏安會嘲諷他,“得了吧,就你這手無縛雞之力還單槍匹馬的,能不把自個兒折在這兒就不錯啦!還想救人?”

  可海綏安哭了。

  “喲,昨兒個跟條死狗似的癱地上還不忘死瞪著人的海大少,這就流了貓尿啦?”

  “掌門,早知道你這麼厲害,還不如讓你來審呢?”

  “怎麼著,東南眼見著就不行了,有沒有考慮過來咱羽族發展發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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