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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在守著他?
為什麼?是真的嗎?
爪爪再度伸了過去,卻是輕輕拽了拽那人的袖子。
感覺到衣服上小小的力道,他轉過來問,“怎麼了?”
“還是冷嗎?”
應該是真的。可是為什麼?
往裡挪了挪,空出一大塊位置,意思顯而易見。
等他躺上來了還主動把一層被子分給他。
不過他也沒全要,自己蓋了一半,另一半把這個小蠶蛹又給罩在了下方,儘量不去侵犯小傢伙的領地,以免再次驚擾到他。
閉上眼,靜靜躺著。
顯得更好看了。
看著看著,檀欒發現人家額邊居然在冒汗……
他快凍成狗了,有人居然還覺得熱?
可能是因為離火盆子比較近?
看起來身上好暖啊。
這麼一想,更覺得冷了。
檀府有地龍,他生活在裡面這點光還是沾得著的,冬天最愛做的事情就是縮在火道旁邊取暖,偶爾還能發現幾隻跟他一樣的小野貓。
可這裡,唯一的熱源就是……
他只是往那人的身邊拱了拱,人兒卻立馬就睜開了眼,低頭看了他一下,默不作聲地再次把他從被子裡撈到了自己懷裡。
一開始,檀欒還矜持地把手儘量縮著。可感受到跟他接觸的地方傳來的熱量誘惑後,漸漸地就一點一點抱上去了。
那人也沒說什麼,動都沒動,手臂讓他枕著,手搭在他肩頭上。
相處過的一個月里,他們每天都是這麼睡的。
作者有話要說:
雲憲:兒砸,爹跟你縮,以後你要是喜歡誰啊,你就把他帶咱天樞峰來,別點火盆兒,摟著他睡上那麼一晚。啊?(眨眼)
第4章 第4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時過境遷,漫天冰雪化作了中州洛城的繁榮景象。
日正中天,大拽拽地俯視著芸芸眾生為名為利、奔波勞碌。
忽地,前一刻還行色匆匆的修士若有所覺地停下腳步,轉頭朝城門凝望。
下一瞬跳著腳狼狽地往一旁閃開!
再一臉不慡地駐足觀望。
“呼——”
金色巨劍攜風雷而來,激起人潮千層浪。
飛旋速度越來越快,轉得像個圓圈似的。
直至狠狠插入精鋼造就的擂台正中,發出“砰”地一聲巨響!兀自輕顫不休。
電光瀰漫!
之前正在切磋的、圍觀吶喊的、熱血澎湃也想上去干一場的,全都逃命似的從台上翻下來,並且迅速遠離了擂台十丈。
場面那是相當混亂。
亂歸亂,“嗤嗤”雷電聲中夾雜的罵聲即便口音不同、意思卻很一致。
“搞啥子喲!”惶惶然翻下來,不小心崴了腳的。
“別踩我嘛!我說你們……噢噢,軸死老子咯,老子身上還帶著電喲,誰碰我誰倒霉喲~”
——崴了腳還被無數人在腳背上踩了無數腳的。
最火的該屬之前比武眼看著就要贏了的那人,
“差點被爆……這怕是得要干一架嘛!
全都極其不慡地往巨劍來處甩過腦袋去,瞅瞅是哪個龜兒子行事這麼霸道?
非揍死他丫不可!
只見同樣電光閃閃的鍍金長靴前掌猛地蹬地,直衝雲霄!
再聽得“砰”地一聲,待驚得渾身一抖扭將回頭。
金衣少年已重而穩地插在雷場中央,腰帶上的朱雀紋路熠熠生輝。
人群瞬間安靜了。
朱雀鎏金帶,是神劍府的人喂!大陸第一煉器高手齊聚之處。
又沸騰了。
那少年迎風微昂起臉,劍眉似被吹展延長,刻著狂傲。左手一揚,金榜亦迎風飄展,一人一榜有如旗幟,上書四個血色大字——
北、海、玄、武。
與此同時,
“哈哈哈,九州台前群英薈萃,宗某,來遲啦!”
宗姓者何其多,敢自稱一聲宗某卻不會被當成個屁的,倒是只有“神劍府”的宗大府主,宗梟。
只見在其身後,十餘位繫著朱雀鎏金帶的煉器宗師同樣意氣風發,順著少年清出的道路廣步疾行,片刻就到了台上。
這人在得意的時候氣勢還真是不一樣!那叫一雄赳赳、氣昂昂呀,這鼻孔朝天的,要是腳底下突然出現個香蕉皮,那絕對得摔個狗吃屎。
不論如何,平時見一個、瞥一眼都難的煉器高手如今卻幾乎傾巢出動……
那絕對是要搞大事情了!
果不其然,宗梟立在一行人最中心也是最前方的位置,大手一揮、負於背後。
昂首挺胸、抑揚頓挫道:
“景平十八年,我神劍府共邀天下豪傑至北海一游,獵玄武、成威名!”
滿意地看著眾人臉上滿溢的野心,大掌抬起,掌心朝上指向那幢通體玄色,有如藐視命運之上古凶獸的巨型樓宇。
“諸位,我命由我不由天!宗某在賞金樓里恭、候、大家!哈哈……”
轉身瞬間,少年手一松,金榜飛速砸在樓前告示牌上,發出轟然一聲巨響。
正值宗梟一行人從那經過,目視前方。
氣勢非同凡響!
振奮人心的鼓聲驀地響起,一波高過一波,預示著又一即將改變眾多人命運的機遇出現了。
金衣少年反手拔出台中巨劍,劍入背鞘,如鳴金石。
再往後略一側頭,斜睨眾人一眼,這才繼宗梟一行人之後進了賞金樓。
“呸喂!”
這口唾沫吐得相當圓潤,卻不是氣金衣少年郎的目光過於嘲諷,而是把它當做了挑戰!
給小爺等著,不就是只神獸嗎,誰還不敢接咋滴了!
在三樓這種地方,有本事就能去“賞金樓”接任務拿獎賞,一夜暴富。
有錢就能進“聚寶樓”接觸上流社會,爭名逐利。
有名氣就可以入“聞香樓”銷魂盡歡,嘗盡溫柔鄉。
這大千世界繁花似錦,有很多遠比生命重要的東西,值得他們賭一賭、搏一搏。
怕死?修真做什麼!
弱肉強食的世界,寧可轟轟烈烈地活過,也無法接受一生窩囊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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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放我下來啊!”
身著青白相間勁裝的青年被沸騰的人群頂到了上方,與他一道的纖細少年也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們倆是第一次親眼目睹獵奇榜亮起,沒有經驗,猝不及防間人群突然炸開了鍋,被擠得連腳在哪兒都不知道了,髮帶也早不知被扯去了何方。
這些人跟瘋了似的。
其實,在場的又有多少是參與過十八年前,九族間那場“曜日之爭”的呢?大部分人都是“沒見過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