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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了梯子再藉助繩索攻上了羽族的船,也並沒有什麼問題。

  傻了吧唧自己拿著張武器設計圖紙滿臉“來抓我啊,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銀”的器師也捉到了。

  ……可到底是哪兒不對了呢?

  “咚咚”聲過後,嘎吱聲中船身傾斜。

  不慌,這是夜閻親自下的命令。

  他帶人跳上甲板強攻,他的十個副將帶人去鑿船底。

  看來,一切都進行得都很順利。

  可心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重。

  這情景怎麼似曾相識?

  申屠烈和他爺爺不就是這樣滅了獸族大部隊的嗎?!

  “走!快回去!!!”

  回哪兒呢?

  激勵人心的號角響起,林家揚起大旗,替他們凱旋歸去。

  夜家眾人一臉莫名中,數艘戰艦底部用於加固的鐵板因剛才一場全速追逐加碰撞的戰鬥而猛然斷裂,沉沒得甚至比羽族的船還要快。

  落水的兵士都紛紛往羽族的戰船爬來,可他們唯一的希望也在下沉啊……

  而且還是夜閻親自下的命令,他們自己親手歡呼著鑿穿了的。

  是什麼聞腥而來。

  像是一鍋血混沌,已然沸騰。

  是誰傳來的戰報,說羽族從北海跑了?

  為什麼林家會知道器師就在船上?

  想起林天奇信心百倍地替他把軍令狀給立了,昊天笑著親手把狀紙塞進他的手中和拍在肩膀上的力道。

  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仰天哀笑。

  呵……

  呵呵呵……

  再毒再冷,不過人心。

  身後躍起一隻狂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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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消滅了羽族十餘萬逃軍”的戰功,林家得到了東南的封地。

  而夜家卻因為“好大喜功、造成無謂犧牲”而被全家抄沒,斬首示眾。

  從此這中州最強軍隊,再無夜家軍,只有曜日軍!

  西北農田損毀,一時難以恢復,林家那所謂東南三億良田也從未派上過用場。

  三冬酷寒,無衣無檐,家在何方?

  哀鴻遍野,為保護他們而死的士兵屍體得不到及時安葬,暴發了足以毀滅北地的瘟疫。

  百城推拒,閉門冷眼旁觀,待那數千萬難民如過街老鼠。

  東北十萬個家庭破裂,千夫所指,又能好到哪兒去?

  可這些都不重要。

  中州洛城,金頂山巔,昊天雙臂展開。

  隨著金色尖頂、灰色山石的山巒與那旭日同時冉冉升起。

  中州、恆族、昊家、他昊天,成為了這大陸上的第二個太陽,榮光萬丈,與日爭輝!

  因做成了“將金頂山送上空中”的曠舉,第一個異姓王“翌江王”被分封。

  緊接著,各大豪強世家也加入了這場大勝後的狂歡。

  歌舞昇平、紙醉金迷。

  金家卻嘆息一聲,黯然離場。

  翌日便帶著家人搬離了金頂山,卻囿於種種原因,最終還是於金頂下方按昊天的要求把三樓建築群建成了金烏形狀,是庇佑守護,又何嘗不是託庇於人?

  賞罰只一人之言,促成的人生卻各自不同。

  “走!”

  又是一鞭抽下,管你從前是豪門將相還是千金大小姐,因當權者一句“欒雄守將守城不利”便遭流放,黔面為奴。

  襤褸赤腳,走在冰面上,又有多少人熬得到西北流放之地。

  熬到了,連當地人都逃命去了,他們又如何活得下去。

  “姐姐!”

  只因這一聲呼喚,離清身上便又挨了一鞭。

  解差頭子見怪不怪,因此處是官道,不宜留下屍體,便揮手教人把離淺扔到了旁邊的林子裡。

  一行人繼續往西北去。

  活著的沒什麼好開心,死了的又何嘗不是種解脫。

  三月之後,“該”死的也死光了。

  仍舊活著的為了生存替下一任城主建成了新的欒雄。

  望著這再度興盛起來的主城,一磚一瓦由他們親手所做所放,主人卻永遠不可能是他們。

  他們甚至連自己的人身自由都不能做主。

  差役揮舞著鞭子吆喝,

  “快快快,一字排開!”

  便有各色各樣的人來挑選他們。

  “你你你,跟我走。”

  “你……嗯,不行,太瘦了。臉上還有刺青,嘖。”搖著頭走開了,似乎還嫌棄污了她的眼。

  離清覺得自己很幸運,老鴇沒要她。

  最後與一群沒人要的奴隸同被賣入富商孫家做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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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鳴鼎食之際,她見到了新的欒雄城主,錦衣璜佩,氣質斐然。

  既非多年前青澀純善的書生模樣,亦非憤而遠走時的落魄窮酸。

  恍然,他們的地位早已天翻地轉。

  “來來來,檀兄,今兒你可再不能推辭了,我給你備了大禮吶。”

  眼神曖昧,錦衣青年便隨著他的目光往箱中一看,珠光寶氣,差點閃瞎人眼,便滿意地嘴角一勾。

  也不必他親手去接,宴飲過後自會有人送到檀府。

  各自入席,舞樂不息,酒過三巡後,正熏熏然。

  “怎樣,檀兄可還滿意?”

  “不說其他,那對鐲頭倒是不錯。”

  “是啊,這對鐲子是我從南疆尋來的,色澤通透,林小姐她不是最喜——”

  “是檀夫人。”

  望著檀元彪意味深長的眼神……

  孫正輕笑一聲,“是呀,是呀,檀夫人。”

  “檀兄魅力無限,孫某甘拜下風。”

  往軟墊上邊那麼一躺,看著檀元彪不說話。

  “孫兄有話就說。”

  夠手接過蒙面奴婢遞過來的杯盞,忽然很不在乎地笑了一笑,不著痕跡地打量了這黔面賤奴一眼。

  之前留下她不過是看在她手腳利索、人也不多話的份上。

  孫正跟別人不一樣,心有所愛也就不怎麼在乎奴婢長得是好還是不好了。黔了面?蒙上臉也就是了。

  誰知卻讓他偶然發現一個秘密,也許也是天意吧。

  看著離清露出的眉眼,悠悠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檀元彪不知他吟什麼酸詩,只道他是被自己奪了所愛心裡酸了,心底越發湧起一股子男人爭女人贏了的自得。

  “孫兄這是?”

  不用明說孫正也聽得出這傢伙有多高興。

  他與林六小姐青梅竹馬,見林家越來越昌盛,不願委屈了她,便冒死去南疆淘貨。富是富了,可等他拎著聘禮信心滿滿地去林家的時候,才知道“我滴個妹兒呀~早跟別家個龜孫兒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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