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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腦袋伸在外頭本來就冷。這句話聽得我更是一哆嗦。

  眼前是什麼也沒看見,廣東佬說的東西肯定是個污穢了。

  可是這污穢好端端的怎麼纏上我了?還是它一直在底下懸著玩命的想爬上來,我這一伸腦袋反而成全他了?

  媽的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逗比的污穢?

  反正不管是真是假,我這腦袋早晚是縮回來的。

  我姑且也不想那麼多,人向後一退,整個人用慣性直接跳到了地面上。

  我摸了摸脖子,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廣東佬這時還站在對面的窗戶邊,我就問他,你還看得見那東西嗎?

  廣東佬許久沒有說話,我搖了搖手機,以為是信號不好,餵了好幾聲。廣東來這才沉沉的說,先生,你不要動。等我過來。

  他這轉變的實在是有點快,我心說難不成是被上了身了?

  媽的那我是等還是不等?一打眼,廣東佬的人影已經不再床前了。

  我環視著整間辦公室,地形沒有什麼可利用的。要是真打起來,以廣東佬的體格我肯定不會吃虧的。

  這麼一想,我很有信心的坐了下來。

  廣東佬來的很慢,我已經等得非常不耐煩的時候,才見他推了玻璃門進來。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進屋沖我咧嘴一笑。我靠,竟然是白開。

  我對這倆人能混到一起去非常意外,總不能是廣東佬下樓的功夫就跟白開邂逅了?倆人來了一場說去就去的辦公室?

  轉念一想我明白了,廣東佬之前肯定是認識白開的。媽的合著老子上套了?

  我喊了聲糙,千防萬防還是中了秦一恆的調虎離山。

  那這樣的話,這地方所有的傳言和怪事都他媽的是安排好的劇情。

  白開沖我點了下頭,喲,江老闆也在呢啊!

  我呸了一聲。

  白開就哈哈大笑,沖廣東佬說,怎麼樣?孩子在你這兒沒淘氣吧?

  廣東佬挺尷尬的看了看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好說,江老闆,你莫動氣啊,我是生意人,不做暗事的。

  我站起身把凳子拎起來,白開趕忙一步把我胳膊摁住。沖我解釋道,小缺,咱沒騙你。這宅子的事都是真的啊。你往那邊看!

  白開把我拽到窗戶前順手一指。我順著他的指頭看過去,見他指的是離這裡很遠的另一座大廈。高度要比這個矮一些。這時候大廈外牆的霓虹燈已經亮起來了,閃閃爍爍的,倒是挺好看。

  我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白開就說,看見沒,秦一恆現在那棟樓里。說著回頭一指廣東佬,小缺,這是我們白家同祖的親戚,白老闆。這次是專門從廣東過來幫我們的。

  那廣東佬沖我點頭,不不,為賺錢,為賺錢。

  我勉強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我說白開你是怎麼的?改干傳銷了是嗎?遠方親戚都騙過來了?

  白開擺擺手,指了指地面。小缺,你現在站著的這個辦公室,包括對面的那個辦公室,我們都已經租下來了。順帶告訴你,秦一恆那邊還有兩個正在租,你做好心理準備啊,得用你的錢。

  我一聽就急了,媽的你什麼都不說,上來就要錢?你當老子是你爹啊?

  轉念一想又覺得蹊蹺,好端端在這種地界租四個辦公室?幹嗎用?任性?

  我說錢我可以出,目的你得說明白了。

  白開一拍巴掌,你看看啊!這四周最高的幾個建築物裡頭,都有咱們的辦公室!這叫什麼?這叫瓮中捉鱉!

  我跟秦一恆商量過了,如果要是單純的調查,想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太困難。最好的辦法,就是攻擊,只有攻擊了,才能找到對方的破綻。這看似紋絲不動滴水不漏的一個集團,受到攻擊的時候,一定是最薄弱的地方先出問題。我們,就從那裡下手!干他丫的!

  白開招了招手,那廣東佬就從包里掏出了一張紙來。

  白開用筆簡單的畫了一個不規則的方形。小缺,看見沒,這方形的四個點,就是我們租下來的辦公室。你也入行這麼多年了,光找污穢有啥意思?讓你見識見識咱中國最博大精深的東西!風水!

  白開說著用筆尖在正方形里死死的點了一個點,這叫鱉!宏達集團旗下有一個專門做房產中介交易的公司,你不知道吧?現在他們也在做凶宅的買賣,你覺得這事有意思嗎?

  我一聽就明白了,不管白開嘴裡怎麼跑飛機。

  但我對他跟秦一恆的本事,還是很信任的。

  風水我不懂,但沒見過肥豬跑,起碼吃過不少肥豬肉。風水布局博大精深,我心說,廣東佬之前是不是已經在暗暗的提醒我了?這四棟樓圍成的方形,就是傳說中的廣義風水?

  我回頭問白開,秦一恆不是不怎麼懂風水嗎?你懂?你他媽倒是懂怎麼瘋!

  白開攤了攤手說,我肯定不懂,不然讓白老闆人千里迢迢過來幹嘛?

  記住了啊!人家的勞務費也是得你出!

  我見那廣東佬在沖我微笑,我心裡頭卻在滴血啊。

  媽的這麼大手筆,這得多少錢?

  想著,就聽見廣東佬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在電話里咦咦啊啊的說了一陣。沖白開道,秦老闆說那邊搞掂了。要我們過去。

  第三十章 咖啡館裡的對話

  我雖然滿腦袋問號,但還是乖乖跟著下了樓。

  上了那廣東佬開的車,七拐八拐的最後停在一家很隱蔽的咖啡館門口。

  我隔著車窗一眼就看見秦一恆正坐在咖啡店一個靠窗的位置,身邊站了不少的人,看架勢那些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的,一個敢坐下的都沒有。他身邊的椅子都是空的。

  走進去一瞧,那些人比我想的要多,大概有七八個左右。

  見我們仨進來,主動的讓開了一塊地方,讓我們擠進去。

  本來我是想到這兒大問特問的,結果坐下來見這陣勢,弄得我還沒敢開口。

  看白開的眼神也是很嚴肅,我這邊只好把架子端了起來。

  那廣東佬依舊笑吟吟的,跟每個人都點了點頭,最後,這群人里的一個就走出來,把咖啡館的捲簾門拉了下來。屋內頓時就顯眼了幾盞文藝又昏暗的小燈。

  我環視了一下室內的裝潢,本來挺有情調的一個地方,現在竟然顯得特別的詭異。

  秦一恆點了根煙,看看我,看看廣東佬,說你們倆已經互相認識了吧?

  待到見我點頭,秦一恆就又說,這地方我已經租了下來,接下來的日子,這兒就是咱們幾個碰頭的地方。江爍,我這邊已經安排好了,一會兒,白老闆會告訴你將要做什麼。

  我看了看廣東佬,這說的肯定是他啊。

  合著弄的跟圓桌會議似的,結果給我安排一上級?

  我心裡有點不慡,但尋思這隻要還在這個團伙里,怎麼著也比瞞著我強。

  那廣東佬跟我握了握手,笑著說,我們都是生意人,不多說別的,合作愉快,恭喜發財。

  我也是純客氣的點了點頭,就聽見秦一恆又說道,你們幾個眼睛放亮點。擺了擺手,之前站在旁邊的那幾個人,就瞬間撤了下去,像是從後門走了。

  這沒有外人在場了,我其實送了一口氣。演戲對我來說有點難,我從桌上拿了根煙點上,問秦一恆,你到底想幹嘛?不對,是你們到底想幹嘛啊?

  白開接話道,小缺,不都說了嗎?咱們要反擊了。不過這局這次弄的有點大,咱們幾個人手不夠,這才招了點外援。不好意思啊,沒招到女的,你別放在心上啊。

  我說我沒工夫跟你瞎扯,要做局,我肯定參與。但這局做完了能幹什麼用?你們得提前說明白了。還有,這咖啡館租下來幹嘛?說隱蔽不隱蔽,你天天上這兒接頭來,是躲著人啊?還是照常營業?要是關門清場,咱們幾個在裡頭嘰嘰咕咕的密謀什麼,這他媽還不如直接在大馬路上放幾個馬扎呢?這不是畫蛇添足嗎?

  白開還想解釋,聽秦一恆說了句算了,就沒張嘴。

  店裡的燈很昏暗,幸好我們是坐在窗戶邊上,外頭或多或少的映進了一些霓虹燈,正好能照見秦一恆的半張臉。

  我見他竟然伸手像是摸了摸映在自己臉上的光,忽然說,江爍,我們之所以選擇在這個地方,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些光。

  我不由得側過頭去看,霓虹燈的光想必不用我形容。基本都見過。

  所謂的燈紅酒綠不過如此,我是死活看不出有怎麼值得觀察的地方。

  就耐著性子等秦一恆繼續說。

  秦一恆道,你也去過不少的地方了,你有沒有注意過,有些地方的霓虹燈有些不一樣?

  我心說,我靠,媽的你是指紅燈區?霓虹燈這東西,幾十年前就有了,後來倒是有一些技術上的革新,比如用電腦系統編個程序,讓霓虹燈按照設計好的方式來亮,很多城市都有這種霓虹燈,尤其是在高樓上居多,用程序設計好了之後,霓虹燈不僅能變化各式各樣的圖案,還能組成文字打GG。又能裝飾又能賣GG錢,對於大樓來說是一舉多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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