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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遣散眾人後,宿旭看了眼一直埋頭靜默跪在盛雪儀身邊的胡帥,說:“將雪儀的遺體先安置在泰陽殿內吧。”

  等都已經走的差不多後,胡帥才將頭抬了起來,嘴角邊是被牙齒撕咬後留下的觸目驚心血印。

  “我一定會為師妹報仇的,”胡帥的雙目中閃爍著暗流涌動的一團火,就像毒蛇的雙眼一般陰狠:“不管那人是誰,我一定會親手將他給撕裂。斬斷他的頭、飲盡他的血、砍斷他的骨、剝光他的皮……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他……”

  宿旭眯著眼睛,有些為危險地望著他,“既然如此,那你還是好好留著你這條不值錢的命,等有朝一日去找魏爻報仇吧。”

  “我會的。”

  宿旭臉上的表情早已經沒了之前的悲愴,仿佛毫不相關的人一般冷眼旁觀地注視著胡帥與盛雪儀屍體。

  等他走後,胡帥緊繃著的那根弦頃刻間斷成兩截,將盛雪儀抱進懷中便開始失聲痛哭,淚水順著他那道猙獰的傷疤落到地上,將一灘灘快要乾涸血跡薰染成一朵朵鮮紅的花朵。

  作者有話要說:

  無情後來真的又長高几分,比他哥哥更高了哦~

  第47章呵哈嘿哈

  魏爻將最後一塊栗糕放入嘴裡,細細咀嚼。

  今天是約定的日子,已經過了晌午,然而代望舒卻還沒有出現。

  輕輕呼出一口氣,他背靠著那塊寫有“磊楓崖”三個大字的石碑坐了下來。

  正當魏爻剛剛閉上雙眼,一道黑影便籠罩在了他的身上,睜開眼,果不其然正是代望舒。

  “你終於來了。”

  “恩。”代望舒朝他點點頭。

  “爸爸……你就不說些什麼嗎?你要告訴我的答案呢?”

  魏爻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太過於猛烈,腦袋頓時天旋地轉,幸好扶住了旁邊的石碑才沒有摔倒。

  代望舒冷漠地望著他:“你,當真想要知道答案?”

  魏爻點了點頭。

  兩人面對面站著,彼此間的距離卻仿佛隔了一個天塹那麼遙遠。

  魏爻直直注視著他,目光複雜而又深邃,然而代望舒始終卻不為所動。

  “好,既然這是你想要的,那麼我便成全你。”

  代望舒一邊說著一邊向他靠近,魏爻有些茫然,只得隨著他的步伐而步步後退。

  最終退到了懸崖邊無路可退,代望舒停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同時也是我最愛的人。就算你想要殺了我,我卻仍然沒法恨你,可是,你連理由都不願意告訴我嗎?目的為了什麼?”

  魏爻回頭望了眼腳下的萬丈深淵,“如果你一開始就想對我不利,那為什麼當初要拼了命地救我?為什麼?”

  “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答案。”

  代望舒靠近他耳邊,輕聲道:“因為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魏爻聽完,左腳顫抖地又往後退了一步,差不多半個身子都懸在了崖外。

  “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

  一隻手輕輕撫在了魏爻的胸口,隨後一道力猛地將他往懸崖推去——

  “你可要,永遠記住。”

  ……

  代望舒迫使自己千萬不要向崖底望去,他不知道自己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然而他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來到這個世界太久,讓他差不多忘記了還有“劇情”的存在,本以為可以優哉游哉地與魏爻生活在這個世界,然而他在這個世界的無端出現,將所有原本既定好的劇情給打亂了。

  “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道路,一是看著今後魏爻被殺死,而你卻無能為力。二是跟著他去死,成為一對厲鬼伴侶倒也不賴。三嘛,想必你還沒有完全忘記原本的劇情,這其中的空缺與媒介,也只有由你來充當。你應該知道,仇恨是讓魏爻變強最大的動力,其他的任何情感都不行,而原本的劇情中,魏爻是為了給自己小師妹以及紅顏知己復仇才墜入的魔道,從而獲得強大力量,然而現在這些條件現在都不存在,他最在意的人最能牽動他情緒之人除了你以外別無他選,而你就是這個媒介,就是讓仇恨成為他最大力量的不可或缺之人。”

  “所以,該怎麼做,相信你自己也該有答案了吧。”

  “恩,我知道了。”

  最終的結果,便是他選擇了親手將魏爻推向那深不見底的深淵。

  只有這樣,才能扭轉回之前已經歪曲了的劇情,使其再次進入原本的軌道,觸發特定的劇情。

  如果一切順利,魏爻將會習得魔道至高秘笈《墨靈殺》,後再次拜入修真門派獲取修為。

  而這次,他所有的不僅僅是一隻金手指那麼簡單,而是一整隻金身。到最終,修為逆天,遇神殺神,遇魔殺魔,稱霸道魔兩界。

  畢竟他和魏爻之間還有契約存在,生死與共,因此他並不需要擔心。

  魏爻稱霸兩界以後會如何,想盡辦法找他復仇?然後殺死他?

  但是他卻絕對不能被魏爻殺死,因為那樣的話,魏爻也會跟著死去,導師胡他所做的努力與下的決定就都統統白費了。

  總之,再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那時候,他除了逃避應該別無他法了吧。

  代望舒拿起地上的寒淵,苦笑著望著手中的劍。

  本應作為他和魏爻羈絆存在的寒淵,此時卻顯得異常可笑。

  記得他以前看慡文,最喜歡的便是書里的一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

  然而當命運真正擺在眼前,卻眼睜睜地看著無法操控,只有被任其擺布的份。

  如此可笑,如此悲哀……

  ……

  賀林一口又一口地喝著桌上的酒,一壇盡了便又再叫上一壇。

  離他不遠處的一個男子正眯著一雙細長鳳眼饒有興趣觀察著他,也在一邊靜靜喝酒,並未向他搭話。

  “公子,您和旁邊那位公子認識嗎?”

  一個身材婀娜的貌美女子一邊幫他倒酒一邊獻殷勤道。

  殤不破輕輕掃了她一眼,一雙風流的眼睛自帶多情:“你猜。”

  “哎呀公子你蔫壞~”

  殤不破一聽這女子捏著嗓子嗲聲嗲氣的的聲音,渾身頓起雞皮疙瘩,他生平最無法忍受女人向他撒嬌了,越是漂亮的女人向他撒嬌,他越是想要揍對方一頓,也不知道為什麼。

  ——總之,他對女人並不感興趣。

  當然,男人同樣引不起他的興趣。

  尋覓來尋覓去,能夠入得了他眼的,這麼多年來只有一個,那就是他自己。

  他覺得自己簡直是世上最完美之人,只恨為何沒多生他一個出來,導致漫長的時光始終只能對著鏡子顧影自憐。

  只所以會對賀林有所興趣,其實是因為兩人之間有過一次淵源。

  一年多前,賀林救過他一命。

  當時他自稱正道的幾個修真門派聯合攻擊五毒教,他一不小心中了敵人jian計,所有的法力都無法再使出來,被追殺得走投無路時,慌不擇路地逃進了肇丘林。

  體力快要殆盡之際,賀林發現了他,將他藏在林中一木屋內,並使用幻術混淆了前來追殺的人。

  記得他當時拖著手上的身體靠在門前,聽到那群人問:“我等是xx派弟子,請問閣下有沒有碰見一身負重傷,身著玄衣賊眉鼠眼之人,那人是五毒教副教主,平時為非作歹,十惡不赦。因此我派聯合其他門派欲替天行道,剷除這個禍端。”

  當時殤不破聽到那人說賊眉鼠眼四字時,竟然無端想笑。

  賀林將他扶會木屋時,他注意到了對方身上穿著唐門校服,心想既是所謂正道人士一家,那麼知曉他身份後應是毫不猶豫將他給供出了吧。

  哪知,對方的回答卻讓他大吃一驚。

  “各位抱歉,我從早上一直呆在著林中,並未察覺可疑之人。”

  “不可能吧,你再仔細想想……”

  對方疑似還不死心,另一個人突然拉住那不死心的同伴在他耳邊小聲道:“算了吧,你沒注意到他是唐門的嗎?咱還是快走吧。”

  只聽得數聲告辭打擾之後,那群人便離開了。

  等賀林進入木屋時,殤不破再次躺好在了床上。

  賀林望著地上斑駁的血跡,皺了皺眉:“誰讓你擅自下床的,我好不容易打掃乾淨的。”

  說完,兀自拿著掃帚抹布打掃起了房間。

  殤不破躺在床上驚詫地望著他,心想這是唱的哪出?

  等賀林終於打掃完,殤不破這才找到機會說話,剛剛對方打掃衛生時的神情太過於專注,甚至讓他錯以為正在進行著某種神聖儀式般,都不好意思出聲去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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