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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商量完畢細節之後,景鑒便告辭。在分別之時,為表示感謝,陸恆還從私庫中,找了整整一套小女孩可以用到的衣物首飾等,讓景鑒替嫿娘好好打扮一番再去參加那賽寶會。

  “要一口咬定嫿娘乃是你的子嗣,才會讓那鴉族追悔莫及,竟是弄丟了你這樣價值連城的寶物。”

  臨別之時,陸恆是這般說的。

  景鑒覺得他說得十分有理,深信不疑。

  半月之後,信心滿滿的景鑒,帶著被他打扮地光彩照人的嫿娘,參加了鴉族賽寶會。

  事情進行得十分順利。

  身披鳳凰羽長袍之人,手持畫卷。那畫卷之中,放出沖天七色光芒,隨即從中走出頭上戴著璀璨珠寶,身披泛著如夢似幻光芒的金絲長裙的小女孩。

  而這小女孩,生得也如同天上仙童,絲毫沒有被那些耀目珠寶壓下半絲風采,而是相映生輝,讓人不敢直視。

  這一幕,征服了所有鴉族的心。

  景鑒這個外族,當之無愧成為此次賽寶會的魁首。他得意洋洋地站在高台之上,等著鴉族之王上台替他戴上表示勝者的王冠。

  那頂王冠也是精緻異常,鑲滿符合鴉族審美的珠寶。

  想到剛剛自己上場之時,那隻臭烏鴉滿臉驚訝的樣子。景鑒就覺得心中舒爽,如他看見這桂冠戴在自己頭上,定是要氣得吐血。

  咦?那臭烏鴉到何處去了?景鑒找了一圈,都沒看到那人,想必是追悔莫及回窩了去大哭三天了吧。

  景鑒才這般想到,就見那隻臭烏鴉,一步一步走上高台,手上捧著的正是那頂王冠。

  那隻臭烏鴉,竟是鴉族之王?

  不過驚訝也僅維持片刻,景鑒心中只覺得更加得意,讓這臭烏鴉給自己親手戴上王冠,效果豈不是更好。

  景鑒挺了挺胸膛,極為得意:“如何,可是為當日之話後悔?”

  “我早已後悔。”

  “後悔也晚了,現在這王冠是我的了。”

  “這王冠,我一直為你準備,如你此次不來,我也是要去尋你的。”鴉王意味不明地說了句,“你確定要戴上這王冠?”

  “那是當然,這可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

  儀式結束後,鴉王沒有離開,卻是沉聲問了一句。

  “這孩子,從何而來?”

  “當然我我親生的,看她這玉雪可愛的樣子,也只有像我這樣光彩照人的妖才生得出來!”

  “我竟是不知,你們器物成妖,也有延綿子嗣的能力?”鴉王上下看了景鑒一眼,臉上表情有些不太好看。

  景鑒卻把他那表情當成輕蔑,被他氣得臉漲得通紅,一時之下口不擇言:“誰說我不能生!我現在就生給你看!”

  嫿娘見眼前這爭鋒相對的模樣,早就嚇得化作一道流光躲回放在景鑒儲物戒中的畫卷里去。

  如今高台之上,只剩下了景鑒和鴉王。

  “哦?你自己一人就能生?你們器物一族延綿子嗣的方法倒是有趣得很。”

  “呸,我現在就去找個女妖生給你看。”景鑒甩袖就要離開。

  “女妖是不必了,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啊?”景鑒只覺得後頸一痛,在陷入黑暗中之時,他聽到一句。

  “你可知鴉族賽寶會,也是鴉王選王后的盛會。戴在你頭上的,可是鴉族王后之冠……”

  數日之後,從鴉王宮殿傳出一聲怒罵:“陸恆你這王八蛋!坑死我了!哎喲……”

  作者有話要說:明日七點更大師番外~記得來看喲

  第102章 番外二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可便可不相戀。】

  釋空第一次見到那人的時候, 他沒有名字。

  那一世, 他自出生起,就被父親關在柴房裡, 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 沒有見過任何人。

  除了每日出現,名為父親的人,柴房裡那扇小小的窗和那個人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那扇小小的窗,他可以看到一方小小的世界;那個人, 讓他覺得自己不是孤獨的。

  沒有人知道那個人的存在,除了他。

  因為他曾經從柴房裡逃了出去, 就為了看看那個一直陪著自己的人,長什麼樣。

  他看到一群和他差不多的孩子,就想去問問, 有沒有見過那個人。他不會說話,只能向那些孩子比劃。

  迎接他的,是孩子們的謾罵和漫天的石頭。

  後來, 他就知道,除了他, 沒人能看見那個人。他也曾經想過, 那是不是因為太過孤獨而導致的幻覺。

  直到離開小山村, 成為醫者的名義上的徒弟。他學會了說話, 也學會識字後,才知曉其中緣由。

  他對生命氣息的感知, 比常人要敏感得多,所以能感知到那個人的存在。

  在那個名義上的師父,暴斃而亡之後,他曾經陷入過短暫的茫然中。他的師父,名聲斐然,擁有無盡財富以及常人所渴望的一切。

  一個從未擁有過任何東西的少年,突然擁有了一切,心中只會覺得有些惶恐。這世界從未給予過任何善意,他徘徊在醫谷之中,只覺得眼前這些價值無法計量的醫術草藥,皆是無比諷刺。

  他曾經動過念頭,要將這些建立在自己痛苦之上的一切,付之一炬。在行動的那天晚上,他卻見到了那個人。

  那夜的月亮,特別亮。那或許是一個特殊的夜,他能感覺到,周遭的生命氣息暴漲,像是萬千生靈的一場狂歡。

  帝流漿之夜,他想到曾在書籍中看過的一個詞。那是一個,普通人無法觸摸到的陌生世界,是天地對於世上所有生命的饋贈。

  他走出門,想去看看帝流漿。然而,他只是個普通人,除去覺得月色如洗,比平日裡更加明亮幾分外,並沒有什麼兩樣。

  然後,他看到了那個人。

  那人坐在一棵大樹上,背靠樹幹,閉目而睡。

  他又想起書中所說,帝流漿對於體質最貼近天地精氣的天生靈獸來說,堪比瓊漿玉液,吸收過多甚至會醉倒。

  那人應當是醉了。

  他屏住呼吸,悄悄靠近,生怕驚醒了對方。他終於看清那人的臉,同他任何一次的想像都不同,卻又似乎就應當如此。

  他就站在樹下,看了那人整整一夜。直到天光乍破之時,才悄悄離去。

  那之後,在看到醫谷之中的事物,他在無將之付之一炬的衝動。即便從未得到這世間一絲善意那又如何,如那便是有此人相伴長大的代價,那他甘之如飴。

  釋空勘破生苦,大徹大悟之時,他下意識去找那人。

  環顧四周,卻驚覺,那陪伴自己走到今日的人,已經離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老苦一世,釋空終身未娶。

  他雖少年老態,但才華動天下,手握無盡權勢。無數世家,皆欲將家中妙齡少女嫁予他,卻被悉數拒絕。

  家人也曾勸他娶妻,綿延子嗣,皆被他溫和卻堅定的拒絕。

  這皆因他的一個夢境,在夢境中,他夢到前世的自己。夢中之事,一切皆模糊不清,除了那個人。那個神秘人,一直在他身邊,卻從不現身。只在意外之下,他曾見過對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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