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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十萬年過去, 在這鎮妖塔中,實則已經如同一方小世界。內里形成自定規則, 就算是老和尚, 也無從插手。

  陸恆計劃的破塔之地,便在這八十層。

  往下, 不知有鎮壓有多少妖魔, 且下方為基石, 一旦坍塌便要影響上方。那些被壓其中的妖魔定將藉機逃走。

  往上,第八十一層又有金色佛珠。金色佛珠乃是壓住塔中萬千妖魔的關鍵之物, 不得有失。

  權衡利弊之下, 陸恆同釋空便決定在八十層破塔離去。只是破塔之前, 得將孔九思同戰刃這一妖一魔引離此地, 再設下陣法將這兩人困住一段時間。

  如此才離開之後, 才能有足夠時間將破損之處修復,以免孔九思和戰刃藉機逃離鎮妖塔。這一妖一魔在塔中待了數萬年,依舊是戾氣未消, 一旦逃離不知要掀起多少血雨腥風。

  無論是陸恆還是釋空,都不會坐視這種情況發生。

  陸恆想到此前, 從七十層一路行來,便知最頂上的十層,乃是孔九思和戰刃的活動範圍。

  他想起在其中一層, 見到的巨大擂台,心中便有了主意。那戰刃,當初就是一心只想挑戰強者,最後踢上梵音寺這塊鐵板,才被壓入鎮妖塔下。

  再想到自己初入第八十層之時,戰刃的所作所為,陸恆便知該如何將這二人引開。

  孔九思也在此時恰到好處地開口:“陸恆,你進這鎮妖塔中,乃是為了尋人。如今人已尋到,可是有什麼法子離開?”

  陸恆苦笑道:”你也知曉,這鎮妖塔能進不能出。當初我進這塔內。也只是熱血上頭一時衝動罷了。”

  孔九思摸了摸下巴:“你並不像我身上有戾氣未消,想要下到底層並非難事。雖說從未有過像你這般自行進入鎮妖塔的先例,能通過塔門重見天日也說不定。”

  鎮妖塔只壓心魔頗重,心有戾氣,身染殺孽之妖之人。陸恆捫心自問,自己手上的確是未曾沾染過無辜者的鮮血,心中也並無心魔。

  只是如今不同以往,陸恆知曉自己在天道那裡已是掛上號的必死之人。天道並不能直接讓一個生命消逝,必須藉助某些既定規則。

  比如天劫,是否有天劫,那是遵循法則。即便是天道本身,也不能平白無故地降天劫於無辜之人身上。這是萬物之法,一旦有亂,便會落得個大陸崩塌,世界消弭之果。

  當時陸恆飛升之時的那場九九誅邪雷,便是小題大做。陸恆當初立下誓約,要鎮守於乾元大陸之上,如有違誓言,便是天打雷劈。

  他失去記憶後,忘卻鎮守乾元大陸一事,結果因沒有壓抑修為而將要渡劫飛升。此事引來誅邪雷,本小懲大誡即可,天道卻在此動了手腳,普通誅邪雷變成九九八十一道誅邪雷。

  陸恆便是幾乎落得個身死道消,若不是此前留在釋空處的逆鱗,那真是無力回天。

  如今這鎮妖塔之中的規則,乃是化掉戾氣之後便身歸本源,旁人誤入此塔,或許會被天道法則放過一馬。

  落到陸恆身上,卻可以預見的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吃了天道這麼多虧,他自是不會去賭一把看看運氣如何。

  這破塔而出一事,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更加妥當。

  陸恆尚在思慮,該找個什麼樣的理由才不會引起孔九思懷疑,就見一直站在旁邊的戰刃大步上前。

  他濃眉一豎,手中長刀重重在桌面上一頓,氣勢洶洶。

  “不行,你不能走!你我方才勝負未分,要離開此地需得問過我手中這把刀。”

  陸恆心中道,真是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這不就是將這一妖一魔引離此地的絕佳理由。

  “方才同戰兄一番交手之下,我覺得你真乃是難得一見的對手,也想酣暢淋漓地戰上一場,只是……”陸恆停了下來,露出有些為難的神情。

  戰刃本就是性格急躁之人,聽聞陸恆認同他的實力,更是迫不及待:“只是如何?”

  陸恆四下看了看:“在此處,可是有些伸展不開手腳。”

  在這八十層,空間比之下面幾層都要狹窄不少。如果陸恆和戰刃放開了手腳打,那些收斂不及的靈氣魔氣,必然會波及到塔壁。

  塔壁之上,設有陣法。但凡是感知到有人攻擊塔壁,就會被這鎮妖塔視作威脅。頂層金色佛珠便會在瞬息之間釋放出紅蓮之火,灼燒攻擊之人的神魂,苦不堪言。

  戰刃是嘗過這種痛楚的,他自是知道在此處不能打得太過激烈:“這事不難,在那七十五層之處,我特意建下擂台,就是為了同人較量之時,能打個痛快。”

  “如此甚好。”

  陸恆一邊同戰刃交談,一邊皆有神魂之中的道侶契約,將自己的計劃悉數說予釋空聽。

  釋空自是沒什麼意見,只傳來一句:“多加小心,莫要受傷。”

  想到能同妖王陸恆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戰刃幾乎是片刻都無法等待。

  他直接拎了長刀,就向門口走去:“打架這事,就要趁著心情絕佳之時,不可耽誤。走走走,陸兄,趕緊下去。”

  陸恆無奈一笑,並沒反駁,起身同釋空一同前往樓梯處。

  孔九思對這等打鬥之事本沒有什麼興趣,但他感興趣的兩人,都離開此地。他自是也要跟上前去,說不定還能伺機做些什麼,挑動這二人心中之毒。

  幾人各懷心思,很快就來到第七十五層之處。

  陸恆同戰刃,躍上擂台之上。只見戰刃長刀一揚,一道魔氣自刀尖之上迸射而出。擂台四周就升起一道光幕,隨後又消失在空中。

  “你儘管放開了手腳打,這擂台外面的結界花費了我不少心血,只要不是可以對其攻擊,都不會被擊破。”

  “甚好。”陸恆點頭。

  戰刃也不再多說什麼,右腿一蹬,刀尖一挑,化作一道流光直奔陸恆而去。

  陸恆本是白皙手掌之上,瞬間被黑色鱗片覆蓋。他只是抬起手掌,接住那奔襲而來的長刀。刀刃與手掌相接之處,竟是泛起金色火花。

  妖族不喜用法寶,得天地造化之強橫妖軀,便是他們最趁手的兵刃。陸恆自也是如此,他一身麟甲,堪比強大的神器。

  陸恆一邊與戰刃作戰,一邊卻通知識海之內的本命法寶西瑞,讓他分析這籠罩在擂台周遭的陣法結構。

  待到西瑞分析完畢,陸恆再借打鬥空隙,加以改造,藉此將戰刃和孔九思困於此地。

  下方兩人兵刃交接,打得難分難解。

  釋空則和孔九思,坐在一旁高台之上觀戰。

  釋空知曉陸恆修為高深,卻依舊是心神不敢放鬆片刻。畢竟陸恆此刻身軀並不完整,戰刃又曾是魔尊之中實力最為強橫的一位。

  並且陸恆此時並非全副心神皆放在同戰刃交手一事之上,他還要改動陣法困住孔九思二人。如此情況之下,釋空自是擔心陸恆會失手敗於戰刃手下。

  戰刃此人,釋空也有所耳聞。對待手下敗將向來毫不留情,雖不至於次次取人性命,卻喜卸下對方肢體,留作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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