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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見釋空神魂又有向自己靠近的趨勢,心中一驚,慌不擇路地就退了出來。

  自釋空氣海之中退出,陸恆眼前一陣清明,只是才看清眼前景象,他就覺得不對。

  自己不是坐在床上的嗎,此刻怎會看到床頂上的床幔。更近的眼前,是釋空的臉,輪廓深刻,眉頭微皺,額間有汗珠滲出,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副沉浸的神色。

  陸恆手下摸著的是肌膚的觸感,腿側是精壯腰肢。

  箭在弦上,眼見著就要破門而入。

  “等……恩……”

  陸恆才說了一個字,就被打斷,這個時候,言語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他也顧不上太多,左手按上釋空眉心,一道清心咒就打了過去。

  只見身上內人總算是停下動作,陸恆尚未放下心來,卻感覺對方背脊肌肉一繃緊,危機感又是襲來。

  不對,這人如今只剩本能,清心咒有個屁用。陸恆終於忍不住在心中罵了一句髒話,手下一道昏睡咒就打了過去。

  危機解除。

  陸恆平躺在床上,重重的喘了幾口氣,這才把釋空掀到一邊去。

  他腦中的一團亂麻,總算是能得空理上片刻。

  這個不完整的道侶契約,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恆突然就想起之前同釋空的幾次交手,他失手被擒之時的狀況,當時釋空總是試圖以神識探入自己氣海。

  在修行之人看來,氣海重地,怎麼能讓敵人隨意探入。當時陸恆以為釋空是想以梵音寺秘法鎮壓自己的神魂,便總是拼著受傷也要從對方手下脫身。

  這般想來,當時釋空是想要確認這個道侶契約的存在?

  如此說來,釋空身上的諸多疑慮都可以解釋了。起初見到釋空之時,他突然動手,那是以為陸恆被奪舍。

  以巴蛇這種活了數萬年的天生靈獸,其神魂強大又不會隕滅,是不可能會出現失憶之類的情況。

  當時陸恆才下鵲山,見到釋空卻是一副見陌生人的樣子,並且那時陸恆的言行舉止之間,都還帶著現代人的影子。

  釋空會動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當時他大概以為自己被奪舍,便想擒下自己,查探個清楚。然而那時陸恆對梵音寺的和尚,心中又存有偏見,見對方動手,更是拼命反抗,兩人便是一打不可收拾。

  換作何人,見到自己道侶被邪魔外道奪舍,大概都會勃然大怒。再之後釋空或者又發現了什麼,便一心想要確認神魂之中的道侶契約。

  可惜的是,到後來兩人關係已是勢同水火,陸恆根本就把釋空當做是最大的敵人。不管釋空說什麼做什麼,陸恆都覺得眼前這臭和尚沒安什麼好心,更加不可能讓對方查探自己神魂。

  陸恆沒有想過,對於自己同釋空立下一半道侶契約之事,接受得竟是如此順暢。

  雖說仍然全無記憶,對於突然多出個男性道侶一事,他心中卻是完全沒有反感之意。

  第50章

  陸恆又翻身坐起, 在房間內轉了兩圈, 還是覺得屋內總是有一種甜膩溫熱的氣息揮之不去。

  他將禁閉的窗門一一推開,讓微涼夜風吹盡一室旖旎。

  陸恆靠坐在窗邊, 自腰間摸出一個小小的酒葫蘆來。

  拔塞,飲酒。

  隨即,他又望著手中的酒葫蘆發愣。這個酒葫蘆, 還是當初在畫中世界是釋空給自己的。

  現在想來,畫中世界村民所贈的酒, 又怎麼能帶出來,且此酒還如此符合自己心意。真正準備這酒葫蘆的是誰,不言而喻。

  唉, 陸恆嘆了口氣, 以手捂臉, 直接躺倒在地面上。

  道侶契約,綁定的是神魂,而非是身體。無論是換多少身體, 只要不耗費巨大代價將之解除,這個契約都會跟隨著你。

  之前種種跡象, 陸恆本就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如今發現自己神魂之中這個不完整的道侶契約,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陸恆就是那個在乾元大陸上活了數萬年的妖王巴蛇。

  自現代世界穿越過來後的千年, 每一件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陸恆都記得非常清楚,不可能存在他無意識之中結下道侶契約的情況。

  那麼,這個道侶契約只有可能是在自己無沒有記憶的時候結下, 那便是在現代社會之前的時間。

  加之這段時間的那些夢境,應當就是自己的記憶在復甦的徵兆。

  “這都算些什麼事兒啊!”他又灌了一口酒。

  對於那些夢境中的記憶,陸恆本來是向著順其自然就行,只要自己將巴蛇之軀悉數尋回來,該知曉的事情自然會記起來,也不必太過強求。

  今夜發現自己同釋空之間的事,陸恆接受起來倒是挺快,心中對於恢復記憶的緊迫感愈發強烈起來。

  釋空這人的性子太悶,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從來不說,只是默默地為自己不知做了多少事情。

  陸恆覺得自己如不快點想起過去的事情,而是等著去問釋空,你同我之間為何會有這結了一半的道侶契約。

  這話聽起來未免太過薄情寡義。

  還是想個法子把蛇骨琴搶回來吧,大不了直接同泉公子翻臉。冥冥之中,陸恆有一種感覺,待到自己恢復完整的巴蛇之身,所有的疑惑都能悉數解開。

  泉公子此人,能操控那神秘霧氣。但這些天來,陸恆也注意到,他操控霧氣,也並非輕而易舉。至少在凝聚霧氣封存蛇骨琴之際,泉公子是無暇他顧的。

  那麼,奪琴逃跑的最佳時機,自然是開霧之日的最後一天。

  以陸恆此刻修為,全力為之的話,在霧氣重聚之前,帶著釋空離開極東國不成問題。而那重新聚攏起來的霧氣,也是能阻擋些許泉公子追來的速度。

  只要離了這些神秘霧氣,泉公子就不一定是陸恆對手了。

  至於釋空這邊,陸恆是指望不上了。他本想先喚醒釋空,兩人雖說都是傷兵殘將的,到好歹能配合一二。

  如今那自己從雙修之術中改良而來的神魂蘊養之法,看來是完全不能用了。陸恆回想了一下剛才那不受控制的感覺,打了個冷戰。

  為了避免在那道侶契約帶來的那種無法抵禦的感官控制之下,兩人真的雙修起來,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陸恆雖說行事沒什麼顧忌,但是道德節操還是有的。

  現在他對於以前的事情完全沒有記憶,這不完整的道侶契約就行是怎麼回事,誰也說不清楚。

  陸恆看了看釋空,這人可是個出家人,雖是蓄髮佛修,修的也不是戒宗之道。但是好像沒聽說過哪個佛修有結道侶的,佛修修的皆是斬斷因果,不染塵緣,才能修成正果。

  如果在此前自己同他真是心意相通,結下契約,那釋空所修之道,該怎麼辦。一旦破道,那便是個修為盡毀。

  當初,自己或者是釋空,是否又是出於這種考量,才會中止結契,導致這個道侶契約並不完整。

  如在迷糊中,真干下什麼不可言說之事,讓釋空一身修為毀於一旦,那陸恆的罪過可就大了。

  道侶契約這事,疑點太多,陸恆一時半會也理不出個頭緒來,暫且放置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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