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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在這個世界,還真有風情信仰完全迥異之地?方才聽珍珠話中,也透露出了極東國存在著修行門派之意,那為何這神秘海神,又能作為神被這些島上居民所信仰?

  珍珠很是爽快地答應了陸恆的請求,在她看來,海神是世界上最美好強大的。即使是陸恆不會信仰海神,讓他見見美麗的海神大人,她也覺得很開心。

  龜背島形如其名,整個島生得如同一隻海龜的殼那樣。島的中央高高供起,比之邊緣地帶要高上不少。

  海神廟,就位於中央地勢最高的地方。

  在這種海島之上,可以利用的資源不算太多,但是海神廟的地板,卻是有潔白石磚鋪就。

  據珍珠說,這些石塊,皆是在採買之日,他們從主島上運送過來的。

  “給海神大人的,當然得是最好的東西。”

  陸恆在珍珠的指引下,在門前脫了鞋子,沖乾淨腳後,才被允許進入海神廟的大殿中。

  一見神龕之上的高大神像,陸恆就認出了其來歷。

  珍珠所言不假,這海神,確實是真實存在的,而非經傳說和幻想構建出來的虛無縹緲之神祗。

  因為,這海神,嚴格算來,是陸恆的同族。

  妖族。

  神龕之上的神像,人身魚尾,指生利爪,分明就是鮫人。

  鮫人,是妖族的一脈分支,生活在無盡東海之中。

  這些海中妖族,同乾元大陸上的妖族來往甚少,至少在陸恆住在招搖山之時,都沒有見過鮫人來訪。

  陸恆也僅是從妖王手札上知曉一些關於鮫人的信息,關於鮫人的長相,也是從其中得知。

  鮫人的數量極少,又一直生活在無盡東海,遠離大陸的地方。

  在妖族中,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存在感。

  巴蛇雖為妖王,名義上統領此界所有妖族。但是對於海中妖族,實際上他是有些放而任之的。海中妖族本身就只有鮫人一脈,除去鮫人外,在這無盡東海中,其餘皆是沒有靈智的妖獸。

  鮫人居於東海,行蹤神秘,在妖王手札或是妖族典籍中,也只是粗略提過,鮫人居於深海之中,少與鵲山往來。

  沒想到在這極東國,竟是能看到鮫人的神像,還是作為海神出現的。

  在大陸上,妖族向來是小兒止啼般的存在。但凡有人族小兒哭鬧不休,那些父母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再哭,就有妖怪來把你吃掉!”

  尤其是像妖王巴蛇這樣的存在,在那些廣為流傳的神怪話本中,不知充當了多少次最後被英俊少俠一劍刺死的角色。

  而這海妖一脈,卻是成為神祗被島上居民,誠心供奉。

  陸恆不禁心生感慨,真是同妖不同命。現在恰好來到這鮫人生活的地方,等找到釋空後,要不要盡下妖王的職責,去鮫人領地巡視一番。

  “誒,你不是說要幫忙嗎?還站在那發什麼愣呢。”

  珍珠的聲音,把陸恆從胡思亂想中帶了出來。

  “來了。”陸恆應聲,走了過去。

  珍珠性子直爽,使喚起陸恆來,絲毫不客氣。島上的青壯勞力,大多去了主島那邊討生活,如今逮著陸恆這麼個青年男子,珍珠自然是將平日裡積累下來的些需要力氣的活都交予對方去干。

  陸恆本就是個隨意的人,自是一一應承下來。

  他在翻開大殿前面,損耗地那塊巨型石板之時,卻有了一個意外發現。

  在這海神廟的石板之下,銘刻了陣法。

  第42章

  陸恆只粗略看了幾眼, 一時之間也不知這是什麼銘文。這塊石板下的銘文本就只有一角, 要判斷其功用幾乎不可能。

  這些銘文也沒有做什麼隱藏,就這麼直接刻在石板下的。

  “咦?你在看什麼呢?”

  陸恆指了指地上的銘文:“這些圖案, 是建海神廟的時候刻上去的嗎?”

  珍珠只是瞥了一眼:“哦,你說這些畫兒啊,島上很多地方都有, 不過好像海神廟這塊最多。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刻上去的了,建廟的時候, 我祖爺爺的祖爺爺都還沒生呢!”

  聽聞珍珠說這陣法,銘刻在整個龜背島上,陸恆也就留了個心眼, 將眼前這些銘文吩咐西瑞記錄了下來。

  雖說陸恆對這沒有見過的陣法, 心中存在幾分好奇, 但這畢竟是島上居民的神廟。把此處的石板一一掀起看下面的銘文,實在是有失妥當。

  陸恆便壓下自己的好奇心,專心幫珍珠修整起來。

  兩人很快就將神廟中的事物打理完畢, 離開之時,珍珠又邀請陸恆到村子裡去看看。

  村子裡的人都知道珍珠在海灘撿了個外面來的人, 在極東國這種事情倒是不算少見, 便也沒人。

  現在陸恆醒了, 自然是要到村子裡去打個招呼。尤其是過幾日就是採買日, 屆時還要乘村中村里人的船到主島去。

  珍珠的家,就在離海神廟不遠的地方。珍珠的父母都在主島那邊謀生活,島上只剩下她和祖母一同居住。

  “阿婆, 我帶陸大哥來看你了。”

  還未進門,珍珠就揚聲喚到。

  “進來吧,不用客氣。”珍珠回頭,將小院的門一把推開。

  陸恆才踏進院門,就聽見吱呀吱呀的聲音。隨後就見一頭髮花白的老嫗坐在木製輪椅上,出現在屋子門口。

  那吱呀吱呀的聲音,便是她以手推木輪之時,發出的聲影。

  珍珠迎上前去,將她推到院中敞亮的地方:“唉,阿婆你急什麼呢?小心又摔了!”

  “你這孩子,家中有客人來,當然得出來相迎。”老嫗說到,“再說了,現在這木製輪椅我使得已經很是順暢了,同自己走路沒什麼兩樣。”

  陸恆見這位老嫗面色紅潤,氣息平穩有力,說話中氣十足,完全是身體健康之貌,看來並非是因為病弱才需要藉助輪椅行動。

  珍珠同兩人介紹一番後,

  “阿婆,這就是陸大哥。”珍珠介紹到,“陸大哥,這是我的祖母,按我們這地兒的風俗,你喚她一句阿婆就是。”

  在之前同珍珠的交談中,陸恆知道這龜背島的島民,是沒有姓的。陸恆自是不方便直接喚珍珠祖母的名字,那叫上一句阿婆也算是最妥當的了。

  “阿婆。”起碼上千歲的妖王陸恆,這一句阿婆倒是叫得自然,“真是多謝你們救了在下一命。”

  “是珍珠這孩子救的,那日她突然急急忙忙地從海灘那邊回來,說撿到一個人。”阿婆頓了頓,“我本有心過去看看,但是在是行動不便,也只能把照顧傷員的方法口述教給珍珠。這孩子有些毛手毛腳的,今日看到你安然無恙,我這顆心啊,總算是放回到肚子裡了。”

  “不會,珍珠姑娘照看起人很是細心,”陸恆看了珍珠一眼,想起自己醒來之時,衣襟上的那些油漬。

  珍珠聽到陸恆這話,在阿婆看不到的角度,吐了吐舌頭,又對陸恆做了個口型。

  “夠意思。”

  三人寒暄幾句,珍珠就提起過幾日要帶陸恆去主島尋人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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