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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恆拿著玉簡出了多寶閣,按著釋空發來的地址找了過去。

  慶豐樓地字一號門前。

  陸恆抬手欲敲門,卻又有些猶豫。

  方才一路回來,陸恆已在腦中將多寶閣掌柜那處得來的玉簡翻閱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如此說來,方文澤買下墨條的交易會,必然是私下所設,並且以某些隱秘的方式引薦才能進入。

  陸恆接下方府委託實屬偶然,又或許是天道在冥冥之中指引著他發現這滴本應屬於他的精血。

  那麼,釋空又從何得知這滴精血的存在。他取走精血的目的,又是什麼。

  妖王巴蛇精血,算得上是天地至寶,在修真界引起腥風血雨的爭奪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但是落到釋空頭上,陸恆卻可以肯定,他尋找精血的目的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理智告訴他,這整件事情都非常可疑。

  二十年前突然出現,救了自己的釋空。二十年後,現身青木城為了巴蛇精血而來的釋空。

  但是在感情上,陸恆卻又生不出絲毫提防懷疑之情來。雖說兩人和平相處時日並不長,但陸恆就是莫名地對於釋空,有一種全然的信任感。

  該死的雛鳥情節。陸恆有些懊惱地抓了一把頭髮。

  門開了。

  門外陸恆的手,還放在頭上,眉頭緊皺,面色糾結,看起來有些傻。

  門內釋空讓出身來:“我聽你在門口站了許久,怎麼不進來?”

  “這不怕你不方便嗎。”陸恆隨口胡謅了個理由。

  釋空也不過多追問,坐下倒了杯茶:“坐。”

  陸恆走過去,見自方府中帶出的畫卷擺在桌面上。畫卷打開一半,可見釋空起身開門之前,正在研究這畫。

  “此畫,尚存靈氣。”釋空見陸恆視線落於其上,解釋道。

  “如此甚好。”

  這畫卷之中,如還尚存靈氣,那就表明嫿娘並未魂歸天地。雖然此刻只能作為一普通畫卷存在,但假以時日,再度生靈化妖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嫿娘並非惡妖,我也沒有理由將她帶回鎖妖塔中。”

  釋空話未說完,陸恆就知道他言下之意:“交給我把,這種初生小妖,還是和妖族待在一起好。等我遇見靠譜的器物妖族,將她託付出去就是。”

  “這種初生小妖?”

  陸恆這才想到,自己此刻的身份,也是才化形不久的小妖,此話說來著實有些老氣橫秋。

  “我可是天生妖族,比她生出靈智的時間早許多,喚她一聲小妖,也沒什麼過錯。”

  釋空見陸恆有些惱怒,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小九,嫿娘交予你的捲軸,可否借我一觀。”

  “你對這墨條之中的靈物,這般上心。怎麼,此物意義非凡?”

  陸恆拿出捲軸遞了過去,裝作不經意問了一句。他本也不指望釋空會回答自己,

  不想,釋空沉默一瞬之後,開口說到:“與故人有關。”

  陸恆見釋空臉上神情帶著些許懷念,連那故人二字,似乎都含著些許繾綣之意。

  故人?自己和釋空之前,除了大打出手,你死我活外,就沒有過其他糾葛。

  兩人之間,說得最多的話,大概就是。

  “妖王,讓開。”

  “廢話少說,要戰便戰。”

  陸恆把腦海之中,與釋空有關的記憶,都細細理了一遍,也沒找出自己尚是妖王時,與釋空有過什麼可稱之為故人的回憶。

  難道他是要用巴蛇精血,救重要的人。如此想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巴蛇精血,活死人肉白骨也不是什麼做不到的事情。

  就在陸恆腦中都快腦補出一場充斥著愛恨情仇的狗血倫理大片之時,釋空出聲打斷他不著邊際的思緒。

  “金烏城。”

  “恩?”

  “方文澤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至此往後便有中斷。”釋空指了指捲軸上的一處。

  捲軸之上,寫著方文澤出門,告知李氏,他要前往金烏城拜訪朋友。

  時間正是半年之前,在這段描述之後,是一些不著邊際的胡言亂語。直到方文澤回到青木城,才又恢復正常。

  陸恆粗粗一掃,也將捲軸看了個大概。

  “一年前,他還去過一次金烏城。”陸恆點了點前面。

  在一年前的記錄中,方文澤的記憶並沒有缺失,而是清楚地描述在金烏城中所做之事。只是,在其中仍有幾處模糊之處。

  “這大概就是他與神秘交易會搭上關係的時候,只是究竟這交易會是怎麼篩選參加之人。”陸恆把從多寶閣得來的玉簡也遞給釋空,“剛從多寶閣那邊拿來的情報,交易會是極其隱秘的私人交易會。”

  釋空接過玉簡,卻沒有看,只是說到:“看來我們要前往金烏城一探。“

  陸恆卻是擺了擺手:“那是你要前去一探,這事兒可與我無關。我還有事要辦,我們就此別過。”

  第18章

  聞言,釋空抬眼望來。

  在這澄澈目光之下,對方臉上雖沒有什麼表情,卻是讓陸恒生出幾分心虛來。

  畢竟在方府前面,是他讓釋空尋一住處等他,此刻又說要分道揚鑣。這事做得確實有幾分不地道。

  “我也知出爾反爾,實非大丈夫所為。”陸恆一拱手,“但事出緊急,不能結伴同行,我也很是遺憾。”

  聽陸恆這麼說,以釋空的為人,自是不會去打探對方私事。

  “既是如此,那你萬事小心。”

  說罷,釋空伸手過來。

  陸恆一愣,就覺得額心之處被碰觸,隨即又聽釋空聲音響起。

  “莫慌,我確認這術法的情況。”

  陸恆只覺得有溫熱感覺在自己眉心略過,一觸即分。

  “此術法只為保你平安,並不會窺探你行事。”釋空說,“如今你已化形,如若介意,我可將此術法解除。”

  曾在妖王的位置上坐了千年,陸恆自是見多識廣,當然知道此術如同釋空所說,只會在危急時刻觸發而已。

  “無妨,我沒這麼不識好歹。”陸恆手指也在眉心碰了碰,笑道。

  隨即,釋空又拿出自李氏處得來的報酬,遞給陸恆。

  “怎麼?”陸恆有些疑惑。

  “畫卷既是交由你處理,這報酬自當交予你。”

  昨夜他倆在方府中,閒暇之時在院中閒聊到深夜。陸恆曾告知過釋空,自己來方府的原因。

  當時是他是這麼說的:“一塊靈石難倒好漢,下山的時候我窮得連杯酒都喝不起了,沒辦法才接了委託賣身給多寶閣,生活所迫啊。”

  陸恆這話,本是調侃居多,沒想到釋空竟是把他信口胡謅的這些話記在了心上。在他提出分別之際,竟是把這盒靈石要贈予自己。

  什麼處理畫卷的報酬,這報酬分明是嫿娘一事的報酬。陸恆要是還看不出釋空這是隨口找個理由而已,那就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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