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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宇呼出煙霧,看著猩紅的菸頭在風裡燃燒,按著手機想再編輯一條信息,但始終都沒發出去。
照片發出去,猶如石沉大海。
蔣宇把一支煙抽完,抬腿跳下欄杆,電話響了起來,他心臟驟然一跳迅速拿起來看到來電是個陌生號碼。蔣宇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蔣少。”徐懷安的聲音落過來,“在哪裡呢?”
“徐哥。”蔣宇笑道,“山上。”
“呦?怎麼上山了?哪座山?”
“景雲。”蔣宇說。
“難怪找不到你。”徐少誇張的寒暄之後,說道,“上次跟你提的事兒怎麼樣?穆總怎麼說?”
“他對你印象很深。”蔣宇又拿出一支煙,側身擋住風,點燃了煙。“有時間見個面吧。”
“真的麼?”徐少驚喜,“那什麼時候穆總有空?我安排?”
“你定吧。”蔣宇說。
“那好。”徐少說,“我安排好跟你聯繫。”
“好。”
“哎對了。”徐少說,“劉峰推薦的那個選手很不錯,適合歌手這個節目。回頭一起吃個飯,我也跟下面的人打個招呼。”
蔣宇拿下煙彈落菸灰,目光深沉,“那麻煩徐哥了。”
“客氣。”徐少說,“不打擾你清修了。”
掛斷電話,蔣宇把手機揣進口袋大步朝山下走,電話再次響了起來,蔣宇拿起電話看到來電顯示是老董。
穆先成的司機。
第23章
蔣宇接通了電話,老董的聲音就落了過來,“在什麼地方?”
蔣宇揣測著老董的意思,這電話和穆先成有沒有關係?“景雲。”
“怎麼在景雲?”老董聲音和藹,跟個溫和的長輩似的。
蔣宇的皮都繃緊了,可以確定的是這通電話是穆先成讓他打的,“我有個親人葬在這裡,快清明節了,我來看看。”
“這樣啊。”老董說,“那什麼時候回來?用去接你麼?”
蔣宇腦筋轉的飛快,思索老董的話,“不用了,謝謝。”
電話那頭沒有立即掛斷,老董停頓了很長時間,說道,“有一段時間沒過來吧?”
“最近忙。”蔣宇說。“也怕穆先生不高興。”
穆先成抬頭黑眸直視老董,面色陰沉。老董被看的頭皮發麻,不過語氣仍是未變,道,“那你忙吧。”
“再見。”
掛斷電話,老董回頭低聲說,“蔣宇在景雲寺,說是過去祭奠親人。”
穆先成目光更冷,收回視線,掐了掐眉心,“調頭。”
他回頭看了一眼,“去哪裡?”
穆先成說,“景雲。”
老董一怔,隨即回神,“明天不是要去S市?”
老董跟穆先成開車十幾年了,第一次見穆先成因為私事改了工作計劃。
“讓其他人去。”穆先成身子後仰靠在座位上,掐了掐眉心,“走吧。”
老太太前幾天就帶著孩子去山上了,現在蔣宇也在景雲,還特地給他發了一張照片。蔣宇在他床上就不安生,現在出現在景雲太巧了,穆先成想弄死他。
————
蔣宇下山的時候是晚上十點,山里已是深夜,萬籟俱寂。他進了客房,寺廟非常商業化,只要給足錢,房間還是不錯。
蔣宇洗完澡躺在床上玩手機,山里信號若隱若現。他刷到醫生在朋友圈裡放了一張景雲的夜景,蔣宇咬著煙眯眼點燃。這步棋很險,但他必須得走。
蔣宇等到十二點,穆先成沒有打電話過來,他起床又刷了牙,躺回床上。蔣宇睡的混沌,電話響了起來,他瞬間清醒迅速拿起電話。並沒有立刻接,蔣宇又閉上眼數了十秒,接通電話,嗓音沙啞,“餵?”
“哪間房?”
“什麼?”
穆先成冷冽嗓音從電話那頭落過來,“別跟我裝。”
蔣宇咳嗽一陣兒,裹著被子坐起來,“二樓最裡面這間。”
他掛斷了電話,蔣宇擁被靠在牆上。燈沒有開,他看著漆黑的天花板,抿了抿嘴唇。沉默了大約有一分鐘,蔣宇打開了床頭燈。
門被敲響,很輕的一聲,蔣宇心震了下。跳下床,路過鏡子的時候覺得自己過於整齊,抓亂了頭髮走過去開門。
他知道穆先成會來,但是沒想到會直接來找他。
打開門蔣宇就看到了穆先成,昏暗的走廊他凌厲身形高大挺拔,居高臨下審視蔣宇,蔣宇皺了下眉很快就鬆開,“您怎麼來了?”
穆先成往裡面走,蔣宇讓開了位置,關上門。
本來房間還不算小,穆先成進來後,空間立刻就變的狹仄起來。蔣宇揉了揉鼻子,說道,“您路過這裡麼?”
穆先成回頭沉邃黑眸看著蔣宇,“不是你讓我來?”
蔣宇張了張嘴,說道,“我那次在景雲遇到您,我以為您喜歡這裡,上山看景便拍了一張發給您。”
穆先成在房間裡唯一的椅子坐下,蔣宇瞬間有種自己是奴才的感覺。穆先成坐著比站著更讓人不慡,穆先成直接來他房間,這有些難辦。
蔣宇忽然捂著嘴咳嗽起來,咳的兩眼發紅,走到床邊坐下撿起了厚外套穿上,“穆先生。”
穆先成皺眉,怒氣在看到蔣宇那瞬間是散了,他清瘦了,人顯得越加慘白,“感冒還沒好?”
蔣宇嗯了一聲,說道,“所以我來求神拜佛,希望我早日康復。”
穆先成本來要抽菸,看到他咳嗽就把煙盒扔到了桌子上,“你一個人?”
“在這裡沒人認識我。”蔣宇說。“我一個人也可以應付。”
穆先成站起來,蔣宇心裡嚇了一跳,但面上不動聲色,聲色不改的說道,“現在不早了,您怎麼休息?有訂房間麼?我幫您問問去?”
穆先成抬步走向蔣宇,氣氛陡然逼仄,蔣宇抬頭。
“穆先生。”
穆先成的手落在他的頭上,把蔣宇那亂晃的頭髮壓下去,他手指刮過蔣宇的臉,嗓音低沉,“蔣宇。”
蔣宇身體緊繃,卻沒有脫離穆先成的手。
“跟我耍花樣你知道後果麼?”
他嗓音極其的沉,帶著威脅。
蔣宇又咳嗽,捂著嘴,眼睛看著穆先成,“抱歉,我不該給您發信息,沒想到會給您造成困擾。”
忽然嘴唇被堵住,蔣宇措不及防人被推撞到牆上,他腦袋咣當就撞上了。他睜大眼,穆先成的手就落下去蓋住了他的眼。
黑暗之中,他的嘴唇火熱。蔣宇難以形容那種感受,他的吻並不溫柔,甚至很殘暴。鬆開蔣宇的時候,蔣宇差點窒息,他靠在牆上喘息。又要咳嗽,穆先成摸著他的腰,黑眸沉的發暗,“屁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