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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畫弓腰:“多謝皇上。”

  歐陽明逸轉身,欲回後殿,燕畫卻說話了。

  “我知道,若是事情解決了,皇上贏了,那我也就活不了多久了。可是皇上就那麼有把握,能殺死我?”

  歐陽明逸不明的回頭。

  “我也說過一句話,要是天不亡我,我怎麼樣都會活著走出去。”

  歐陽明逸看著她沉靜的面孔,想起他們第一次在御書房裡見面的時候,燕畫曾經說過這句話。

  “我知道你有這樣的實力,但是無所謂。”他甩甩衣袖,頭也不回的走了。

  燕畫頹然的站在原地,那些大內密探已經隱了身,這空蕩蕩的大殿裡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明逸回到寢宮,坐在床上,握緊的手終於鬆開。

  你說了我想聽的話,可是我一點都不開心。難道真是我父皇和母后欠你爹的,所以你要折磨我的心,是不是?

  明逸把頭埋進雙膝。

  韓澈坐在馬車裡,視察了一天,搞得他疲累不堪的。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韓澈提起精神:“怎麼了?”

  外面沒有人回答。

  韓澈眯眼,謹慎而快速的掀開帘子,果然幾隻箭向著自己的臉龐急速飛來。幸好他早已料到,多年的武功底子讓他飛快的閃下了馬車,下一刻,馬車成了破木塊,零碎的躺在地上,馬兒驚慌的跑了。

  韓澈看著圍了一圈的黑衣人:“你們是什麼人!”

  “主上有令,對於韓澈,殺無赦!”

  韓澈憤怒的挑眉:“你們主上是誰,倒是囂張啊!”

  那些人訓練有素,直接上陣了。

  韓澈小心的避開殺招,不一會兒看到太傅府的方向飄著濃濃的煙,能聽到遠處熱鬧的街道上有人在大叫:“太傅府著火啦!快來人救火啊!”

  韓澈一急,便受傷了。

  在看到那劍刺來的時候,韓澈以為自己完了,不料從天而降了一個人,迅速利落的救了他。

  昏昏沉沉中,那個人問他:“有沒有看到燕畫?”

  韓澈慢吞吞的答道:“不知道,太傅府著火了……”便因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燕棋嘆口氣,將韓澈交給同行的人,囑咐他們照顧好韓澈,便匆匆的趕往太傅府。

  太傅府已經成了一片火海,燕棋著急的尋找著,可是火勢太厲害,他親眼看到很多人還沒來得及出房門,就被火焰給淹沒了。

  “燕畫!燕畫,你在哪裡?”燕棋茫然的喊著:“你出來好不好,哥來了!”

  經過一個小廚房的時候,燕棋看到了一個年級很大的老頭,正吃力的向門外爬,他趕忙跑過去,將那老頭拉出來。

  老頭被濃煙嗆了,一直不停的咳嗽,燕棋急著尋找燕畫,安置好老頭就要走。不料那個老頭拉住他的褲腿:“咳咳!你是不是要找我們大人?”

  燕棋:“對,我是她哥哥,你知道她在哪裡?”

  “被皇上招進宮裡去了,幸好去了宮裡,不然……”他說著暈了過去。

  燕棋站起來看著黑夜,眉頭緊蹙。

  回到他們住的地方,韓澈還沒有醒過來。

  燕棋想了想,決定去宮裡一趟,看看燕畫是不是真的在那裡。一個手下跑進來:“少主,老爺讓少主去見他。”

  “我爹,他也來京都了?”

  “是。就在城東。”

  燕棋皺眉,還是跟著這個人走了。

  明亮的宮殿裡,燕畫坐在軟榻上看著地面發呆,燕徽已經行動了,燕棋呢,他應該會阻止的,如果燕徽忙著謀反,那她娘呢,會有人去照顧她嗎?來這裡這麼長時間,她已經把大夫人當成了親娘。

  突然眼前地面上出現了人影,她驚訝的抬頭:“爹?”

  燕徽一身黑衣,英姿颯爽的站在她面前,仿佛年輕了好多歲。

  燕畫驚愕的看著四周:“那些大內密探……”

  “已經被我解決了。”燕徽毫不在意的說。

  “那你來這裡,要刺殺皇上?”

  燕徽走到窗邊:“不。這樣殺掉他太無聊了。”

  燕畫:“你不會是來救我的吧?”

  燕徽猛的回頭,伴著一個拳頭。實戰經驗不多的燕畫立刻中招了,她的身子飛快的撞上御書房大殿的雕龍石柱上,重重的落在地上,嘴裡大口大口的鮮血噴涌而出。

  燕畫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燕徽:“御書房的大內密探已經被我的人給替代了,明天他們會帶你去見皇上。”

  “帶走我……不是能去掉他手中的一個籌碼嗎?”燕畫吃力的問道。

  “不!”燕徽搖著食指:“我要讓天下人看到,皇上有多兇狠。你不知道吧,太傅府已經燒毀了,京都里的人都以為你已經葬身火海,若是明日他們看到被皇上兇狠折磨的你,你說他的皇上要怎麼當下去?到時候,我就會公布我的身份,那時,所有人都是支持我的。”

  燕畫坐起來,背靠著石柱:“先皇雖然和你們共同愛的那個女人在一起了,可是他們都在愧疚。”

  燕徽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他們知道你的個性,為了你不打擾到他們的幸福,所以才去奪了這個皇位,在你失蹤後,他們還是很想念你。”

  燕徽瘋狂的笑起來:“人都死了,你說這些話還有意思嗎?我要去太廟,即使死了,我也不會讓他們安心的守在一起!”

  他走過來,掐住燕畫的脖子,看著她猛烈的咳嗽:“你是我的女兒,為什麼要幫他們?我本來想,得到這個天下後,我只要她的遺體,這個天下都是你和燕棋的。可是你們為什麼都不要?”

  燕畫被掐的厲害,說不出話來,終於暈了過去。

  燕徽笑的狠厲:“暈過去也好,畢竟你也是我的骨肉。”說著手裡下猛勁。

  昏迷中的燕畫覺得四肢痛的不可抑制,想叫,卻覺得似乎被點了啞穴,只能嗚咽在喉嚨那裡。

  翌日燕畫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高台上,台下有很多人,最近的重重的御林軍,外面是京都的老百姓,再外面,是穿著綠色衣服的軍隊,為首騎馬的是燕徽,他身旁的馬上坐著燕棋。

  燕棋目光里滿是心疼。

  燕畫這才發覺自己四肢無力的貼著地面,整個身子被地面凍得發抖,開始她也以為是凍得,最後突然發現是疼的,因為她四肢俱廢,成了一個廢人。她想說話,卻覺得聲帶似乎也壞了。

  在有了這些認知後,燕畫終於流下眼淚。臉貼著地面,讓那些淚水流淌在地面上。

  燕徽此時說話了:“歐陽明逸,你看看你是怎麼對付你的臣子的?!”

  “燕徽,這是你做的對不對,你怎麼忍心?她是你的……”

  燕徽打斷他:“少廢話,各位,當年這人的父親搶了我的皇位,若是他肯為百姓做事,做一個好皇帝,我自然是不在意這個皇位的,可是各位看到了,新任的太傅被他折磨成了什麼樣子?”燕徽繼續說道:“昨晚太傅府的火便是皇上放的,本來今日他要對天下宣布太傅府失火,太傅因此去世,不過他沒想到他的陰謀被我識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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