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4章 煬帝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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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問楊甜甜最怕的人是誰,有幾個,她會在心中默默地回答:「有兩個。第一個,就是他。第二個,就是她。」

  第一個他,就是每逢月圓夜晚時,讓她深陷溫柔鄉內無法自拔的人。

  楊甜甜性格雖然懦弱,卻是個思想相當傳統的女人,結果卻因各種因緣巧合,和那個他有了這種長久性的關係,在恍恍惚惚間。

  無論現在她有多麼的期盼月圓之夜的到來,第二天早上醒來後,都會有種濃濃的負罪感。

  就像男孩子開始懂得「五姑娘」的妙處後,每次完事後都會自責不已,但下次卻照舊擼。

  也正是這種濃濃的負罪感,讓楊甜甜最怕那個人。

  甚至,她在靜坐發呆回味那種感覺時,從不去想那個人。

  直白點來說,就是又愛又怕吧。

  楊甜甜怕的第二個人,就是那個白衣女人了。

  她已經知道岳梓童新婚那晚,她恍惚間做出沒臉的事時,看到的白衣瘋女人,就是李南方的母親了。

  如果讓別人看到,楊甜甜竟然和李南方那個樣,最多罵她不要臉。

  可被李南方的母親看到呢?

  不僅僅是不要臉的事了,還會鄙視她和岳梓童搶男人。

  儘管,楊甜甜從來都是被迫的,為此多次想自裁謝罪,卻偏偏死不了,只能被那個可怕的人,可怕的感覺所綁架,每個月都會有數天深陷溫柔鄉。

  但那是她的事。

  李南方的母親,怎麼可能知道她所肩負的這些痛苦?

  現在更讓她害怕的是,李南方的母親,明明掉進萬蛇之窟了,怎麼會在今晚出現?

  不,不是今晚!

  是每一個桃花盛開的晚上,她都在茅草房外,聽深陷溫柔鄉的楊甜甜,淺吟低唱。

  近乎於瘋狂的羞恥,給予了楊甜甜很大的勇氣,猛地打開了房門。

  外面的霏霏細雨中,果然站了個白衣女人。

  陰雨的晚上,沒有月亮,很黑,可楊甜甜卻能肯定,這就是李南方的母親,也是她的親家母。

  「不錯,我就是南方的母親。」

  白衣女人好像笑了下,只是笑聲太陰森。

  幸好楊甜甜已經習慣了她這樣子,呆望著她過了半晌,才啞聲問:「你,你不是已經葬身萬蛇之窟了嗎?」

  白衣女人淡淡的回答:「早在你來八百之前,我就是住在驚馬槽下的蛇窟中。掉進萬蛇中,就是回家,為什麼要死?」

  楊甜甜無話可說了,又呆愣半晌,才輕聲問:「你為什麼要住在那種地方?」

  「那是對我、我們家的懲罰。」

  黑夜中,白衣女人說出這句話時,嘴角明顯連抽幾下:「更是,我在生下南方後,竟然拋棄了他的罪孽。我覺得,懲罰很輕。如果,能讓我以正常人的身份,和兒子待一天,哪怕立即死了,也心滿意足了。」

  她說著,忽然屈膝坐在了泥水中。

  雨,越下越大,她卻像沒任何的感覺,只是抬頭看著天,任由雨水打在臉上,白髮成縷,垂下來後,露出了她瘦削的臉。

  她再說話時的聲音,就像從地下傳來:「楊甜甜,你應該品嘗到想死,都死不了的痛苦吧?」

  「你知道?」

  楊甜甜一驚,那塊壓在她心底的大石頭,忽然消失了。

  能有人知道她在犯下人倫大罪後,曾多次想以死謝罪,是她最大的心愿。

  尤其這個人,還是李南方的母親。

  楊甜甜猶豫了下,緩步走出了茅草房,走到白衣女人身邊,也慢慢的坐在了泥水中,抬頭看著天,閉上眼,秀髮垂下,露出臉。

  「你不是我。會著涼,生病的。」

  白衣女人說話了,語氣雖然依舊森冷,卻帶著關心。

  楊甜甜輕聲說:「能夠病死——無論怎麼死,都是我最大的心愿之一。」

  白衣女人低頭,看向了她:「你死不了的。」

  「所以我不怕。」

  「你可知道,你為什麼死不了?」

  「他不讓我死。」

  「他是誰?」

  「他是——」

  楊甜甜說到這兒,看向了白衣女人好像有鬼火在閃動的眼睛,嬌美的臉上,浮上了恨恨的樣子,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他就是,你的,兒子,李南方!」

  說出最後這三個字後,楊甜甜頓覺整個人好像飛起來那樣輕鬆。

  如果說白衣女人知道她想以死謝罪後,是掀開了壓著心的大石頭,那麼她在說出李南方的名字後,卻像掀開了壓在她身上的大山!

  這些年來,這個名字,這三個字,大山般壓在她身上,讓她無法呼吸。

  讓她無臉見人。

  不敢去想!

  現在,她終於勇敢的說了出來,精神包袱徹底解開後,忽然嬌聲狂笑起來,雙雙抓住白衣女人的衣領子,用力搖晃著:「哈,哈哈,現在你滿意了吧?你看看你多能耐啊,生的兒子,不但讓童童給他生了一對龍鳳胎,更在每個月圓之夜,跑來x我。讓我,沉浸在那種美妙中,無法自拔。哈,哈哈,」

  楊甜甜好像瘋了般的嬌聲狂笑中,周圍氣場開始改變,已經凋謝的桃花,悄悄的盛開。

  她能說出那個字,就代表什麼也不在乎了。

  還用在乎,像平時那樣,極力掩藏渾身的蕩漾之意?

  「我就是個因盪的女人,特喜歡被你兒子騎著的感覺。哈,哈哈,嗚,嗚嗚。」

  楊甜甜的狂笑聲,變成了痛哭,鬆開白衣女人的衣領,剛要雙手掩面,卻又猛的撕開了領口。

  雨夜中,白光一閃,顫巍巍的。

  比少女的還要挺拔。

  一隻瘦骨嶙峋的手,緩緩放在了她臉上。

  楊甜甜嬌軀劇顫了下,猛地抬手打開,尖聲叫道:「我就是個痴迷被你兒子騎的蕩婦!我不要你來可憐我!滾,你給我滾啊!」

  看她即將走火入魔,白衣女人當然不會走開,再次抬手,放在了她臉上。

  楊甜甜剛要再打開她的手,卻又楞了下,接著撲倒在她懷裡,抱住她單薄的肩膀,啞聲哭道:「告訴我,為什麼我會這樣。為什麼,會讓我這樣?」

  白衣女人看著帝王塔方向,輕聲說:「因為,你是宇文多修羅。」

  「什、什麼?」

  楊甜甜一呆,抬起滿是淚水的雙眼,看著白衣女人。

  「因為,你是宇文修多羅。」

  白衣女人把這個名字重複了一遍。

  楊甜甜用力抿了下嘴角:「誰,是宇文修多羅?」

  白衣女人反問:「知道煬帝死在誰手裡嗎?」

  「宇文化及。」

  這麼簡單的問題,楊甜甜當然能張嘴就來。

  白衣女人好像笑了下,說:「宇文修多羅就是宇文家上千年來,最最出色的女兒。她的大伯,就是宇文化及。煬帝死在他最信任的宇文家人手中,總算有機會能興風作浪後。憑什麼,會放過宇文家最出色的女兒?」

  不等楊甜甜有什麼反應,白衣女人又淡淡的說:「他既然能寄宿南方身體裡,你為什麼不能是宇文修多羅呢?你如果還記得你的生辰八字,可以再去徹查下宇文修多羅大行歸天的時辰。就會發現,你出生時,正是她大行的那一刻。」

  楊甜甜呆愣很久,喃喃地問:「這,這算什麼?」

  「這算煬帝的報復。」

  白衣女人陰森笑了下,輕聲說:「也是他最拿手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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