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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宗翰的嘴角勾了勾,而後,倏然冷笑:“沒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像沈思茵那樣的禍害怎麼可能會死?她要是真死了,我一定會好好慶祝慶祝!可惜,哼!”
他冷笑著,又補充一句:
“不管怎麼樣,都要把她找到,她欠星月的可不能說算就算!”
樂榮的嘴張了張,面前的蕭宗翰已經轉身,大步離去,看著男人在雨中的背影,他終於還是一句話沒能說出來。
……
連綿的大雨,下了三天。
蕭宗翰的臉色,也如同外頭的大雨,徹底冰寒了下來。
雙眼死死盯著面前的門,沒有、還是沒有!
那個女人,該死的、到底躲哪裡去了?
想詐死?這種可笑的想法、她當他蕭宗翰是傻子不成!
牆上的石英鐘,一點一點將指針滑向十二,他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一刻都不想再等!他給了她三天的時間、她卻始終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很好,沈思茵、你好樣的!
拿起桌上的座機、撥動,很快,被接了起來。
“傳我的命令,從現在開始,安插在沈城河身邊的釘子可以動了!”
“宗翰,你瘋了?”
剛進門的樂榮,乍然聽到蕭宗翰的話,立刻跳了起來:“你想幹什麼?沈城河再怎麼樣,也救過你我的命!”
“救命?”蕭宗翰放下座機,冷笑:“這些年,我救他的命還不夠多?不過是一次恩情,難不成,他還想讓我終生報答?”
“你去告訴楚清婉,就說,如果沈思茵再不出現,就讓她等著給她老子收屍吧!”
“可是……”樂榮蠕動著嘴唇。
他看著面前的男人,現在根本還不是該動手的時候!現在動手,只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一個失誤、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蕭宗翰這樣聰明至極的人、怎麼可能不懂?
可是他還是做了……
沈星月回來,滿身傷痕的時候,他忍住了!
秦海逼上門來,和他針鋒相對的時候,他忍住了!
怎麼現在……他就什麼都不考慮了?
樂榮的喉結動了動,眼底染上一抹複雜,蕭宗翰……是真的栽在沈思茵身上了……
他轉身,什麼也沒說,帶上了房門。
房間內,再次恢復沉寂。
蕭宗翰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一切,水墨的端硯,放在桌上。
似乎……也是那個女人送來的。
他恨恨地拿起來,要砸出去,卻在看到硯台的底端時,怔住了!“只願蕭宗翰,年年歲歲,平安健康,順和喜樂,無病無災。”
手撫上那行字,娟秀的小纂,字跡工整……那個女人、就是愛在這些東西上下功夫。
裝什麼情深!
賤人、就是賤人!現在還不是跟哪個男人在鬼混!
心中分明在鄙夷冷笑,卻不知為何騰起滔天的怒火。
“哐”地一下推開身下的椅子,他站起身,因為起的太急,將滿桌子的筆墨紙硯嘩啦啦掃落。
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自己,
他坐在桌邊,頭也不抬,而沈思茵,端著吃食眼神希冀地看著他,而他,一揮手,將她和吃食掃落在地。
那時候,那些湯湯水水,也像這濃黑的墨,撒了她一身……
嗤,有什麼好想的?不過是幾碗粥而已!
哪個廚娘不會做,偏她要顯得自己賢惠。蕭宗翰滿是厭惡的想著,一步踏在紛亂污漬的紙頁上。
就算死了!
他也要把她給逼出來!
第二十章:背叛他的下場
日子一天天過去,因為蕭宗翰的命令,沈城河的都督之位坐的很不穩固。
蕭宗翰表面上卻還是像從前一樣沉穩,準時處理公事、準時回少帥府安歇。
甚至,因為府里多了個女人,他還時常抽出時間陪沈星月說說話。自從遠離秦海,沈星月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好,臉上掛著溫婉的笑容,再也不像剛來的時候一樣,唯唯諾諾的……
她愛聽戲,常常叫了一班子戲子到府里來唱,府里比以往熱鬧了很多,但蕭宗翰卻還是覺得冷清。尤其是,當他下意識張口,才想起那個人已經不在的時候……
手還頓在半空中,黑漆漆的房間裡,除了他自己的呼吸,空無一物。
他心口有些難受,堵了東西似的,翻了個身,看到身旁空蕩蕩的半張床……從前那個女人白淨的小臉,一轉身就能看到……
該死!想那女人幹什麼?
很快!很快她就得乖乖地滾回來、跪在他面前求他。
蕭宗翰又重重翻過了身,抬頭,看著外頭的夜色。
夜色深沉,毫無睡意。
突然,一陣踉蹌的腳步聲傳來,接著,是急促的拍門聲:“宗翰!宗翰!”他猛地坐起來,是沈星月。
穿衣,下床,“嘩”地一下扯開們,沈星月凍得蒼白的小臉,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然,下一瞬,男人便回過了神,聲音冷峻:“有事?”
“宗翰,我、我查到姐姐的消息了!”沈星月的小臉上帶著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