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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衷視線下移,與一雙仿佛打了十八倍美顏相機的萌娃眼對上了。
小萌娃笑嘻嘻地看著他,嘴唇輕動:「司馬衷。」
臥槽!我讀書少你別驢我!這分明就是周泰小時候!
司馬衷大受打擊後退一步,突然感覺到腰後一閃,瞬間臉色慘白。
「怎麼了?」小萌娃好奇地見司馬衷獨自在哪兒擺姿勢不動了,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麼鬼。
一雙纖細的手自司馬衷的身後出現,扶著他的腰將他的姿勢擺弄回來。
周扶抬頭,卻是周小史笑意盈盈地望著他,溫柔又可親地向他點點頭。
「先進去吧,之後的慶功宴滿朝文武都會參加,」司馬衷僵硬著說道,他剛才好像把腰給閃了!
「對大將軍遺孤的撫恤,寡人會親自撫養他,」司馬衷堅持說完這些話,冷汗直冒地被周小史扶著回了寢宮內,不多時寢宮內便傳來嗷嗷嗚嗚的慘叫聲:「我的老腰要斷啦!哎喲喂小史你揉輕點兒!」
晉王消失了一會兒,之後又一瘸一拐地由他的內侍執掌攙扶回來了,慶功宴如期舉行,宴席之上,觥籌交錯。
外界的紛紛擾擾沒有影響到周扶所在的小角落,蕭何小心翼翼地湊近據說是魏王遺孤的小不點兒:「你好。」
他這幅猶豫不前的搭訕樣子令周扶大為驚奇,他好笑地將嘴邊的美食咽下,眨眨眼:「蕭大人,別來無恙?」
似笑非笑的表情出現在一個小奶娃身上是一件奇怪的事,然而那該死的熟悉感覺,令蕭何嚇得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哆哆嗦嗦地驚駭道:「您,您是……」
「本王還以為你看出來本王是誰了才來找本王的,」周扶淺笑著小聲說著繞口令,聲音幾乎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帶著調侃的意味,熟悉地令蕭何轉驚為喜,熱淚盈眶!
眼看他就要激動地叫出來,周扶抓起一塊糕點就塞進蕭何嘴裡,在他瞪圓眼睛的反應下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蕭何秒懂,意會後點頭微笑,只是他激動地雙手都在發顫,一滴淚水似斷珠,不受控制地自眼眶中落下,落入地上不見了蹤影。
再一抬頭,臉上早已乾淨如初,情緒也全部收斂起來,真好,魏王還活著!無論他變成了什麼樣,這個驚才絕艷風華無雙的人還活著!這對於將魏王視為偶像與明燈的蕭何來說是一針強心劑,心中只剩下狂喜與慶幸。
幸好有姜聖人,幸好王爺是姜聖人的弟子!
蕭何此次是作為晉國使者身份來的燕都,地位超然,他想要坐在大將軍遺孤身邊,晉王不說話,也沒人說什麼。
蕭何其實心中有滿腹的疑問,為何周小史是晉王的內侍執掌,為何他們會知道魏王爺借屍還魂,周小史給他的解釋是姜聖人想了法子來救這位弟子,那麼晉王司馬衷對他們的優待又怎麼說?
大周與晉國,不是開戰狀態嗎?怎麼晉王對他們和顏悅色的,還好似特別懼怕周小史?
「我們到達的第一夜,晉王與周小史談了一夜,」蕭何小聲在周扶耳邊匯報導:「下官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但是第二日起周大人便一直常伴晉王身側不曾回來,王爺,周大人他……」
「讓他去吧,」周扶豎起了耳朵,觀察左右動向,對蕭何耳語道:「你們來到此處一路上也看到了,周晉並無開戰。」
耳邊的風熱熱的,小傢伙奶聲奶氣的泡泡音萌煞了蕭何的心,蕭何若有所思著點點頭。
「陛下與晉王,一直都關係親密,」周扶說著,抬眼去看上方的周小史與司馬衷,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關係怪怪的,是他的錯覺嗎?
周扶暗自疑惑,也說不清其中道道,索性也不想了。
「可晉國拿下了秦燕,版圖將是大周的兩倍!」蕭何急切地提醒道:「王爺,一山不容二虎……」
「我們會處理好此事的,」周扶輕輕搖了搖頭,拿起酒杯,與蕭何共飲:「其中關鍵,蕭大人或許不理解,不過只要有你們這些人才在都不是問題。你可以親身體驗,去意會未來幾年周晉之間的變化。」
嬴政的虛影緊緊盯著周扶小手抓著的酒杯,其中的佳釀一下子被他抽乾了。
周扶仰頭喝下,卻喝了個空。
咦?我的酒呢?
周扶傻乎乎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再喝,又沒喝到。
這要是還不知道有人搞怪才有鬼了,小糰子皺起精緻小巧的眉頭,瞪向嬴政。
嬴政啞然,俊美的臉龐冷酷無情,他冷冷地說道:「你才多大,就想喝酒?」
為什麼不能喝酒?我早就喝過了!
周扶不高興了,小臉板著,小嘴撅著,明明是同樣冷著臉,卻因為小號十八倍美顏相機的濾鏡愣是像個在鬧脾氣的倔孩子。
嬴政不僅沒因他冷臉生氣,反而被萌到了,心裡暗笑,表面卻氣定神閒地說道:「在你成年之前,這類食物還是別多碰為好,免得到時候長不高。」
偶不,長不高!
這話說的就有些扎心了,周扶想想自己大號至今沒有長成八尺男兒的模樣,蔫巴了。
蕭何見他連喝三杯,忙為他拿過酒杯,口中小聲又關心地勸說道:「王爺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健康的身子,當好好愛護才是,如今您年歲尚小,多喝酒無益,萬一以後長不高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