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頁
「你想都別想,我接下去得好好看著你,」周扶率先不幹了,危險地眯起眼睛,一勾胳膊掐住司馬衷的脖子:「再敢瞎折騰,小史來了我就不幫你了。」
司馬衷□□臉:「可是我新打的地盤……」
「可以派別人來建設,」周扶涼涼道:「或者留慕容族人繼續治理。」
「那不行,他們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復國,我還給他們空間留他們起義壯大嗎?」司馬衷否決道:「尤其是最後稱帝後燕的慕容垂,最厲害的那位,從來都不是好對付的。」
「慕容垂,快死了,」慕容沖說道:「與秦軍交戰時他就受了重傷,後又被苻堅關入牢中。」
「快死了啊,那就讓他死了吧,死了省事兒,」司馬衷無所謂地說道。
周扶也不甚在意。
慕容沖面帶異樣,他對托著腮幫子發呆的周扶說道:「若我之前猜測沒錯,你該是慕容垂的幼子慕容麟,看來是我猜測錯了,你既然是周帝,又如何會是慕容麟呢?」
周扶微微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地老大:「我是慕容麟?!」
慕容沖被他這麼大反應唬了一跳,納悶道:「你既然承認自己是周帝那便不可能是慕容麟了,只是你又是如何混入燕宮之中?」
「我是慕容麟?!哎呀我這身份是慕容垂的幼子嗎?」周扶一下子跳了起來:「你怎麼不早說!」
司馬衷也有些懵,這是咋地,小夥伴的新號還是個有身份的人?
「不行不行,我得去救小號的親爹,不然不好,」周扶嘴裡嘀咕著,也說不出哪裡不好,反正就像是欠了別人一樣,良心受到了譴責。
「慕容垂如今在哪個牢房?」周扶轉口問司馬衷。
「我哪知道,我才剛來這邊,」司馬衷光棍道。
「在燕宮地牢,」慕容沖說道。
周扶風風火火地就出去了,邊走口中還叫喚司馬衷身邊隱衛的名字。
叫喚了隱衛,問道燕宮地牢的方向,周扶深吸一口氣,對司馬衷說道:「去喚一下醫官。」
「慕容垂是你小號的父親?他的命很金貴嗎?」司馬衷好奇道。
「人倫道德,這是世間恆古不變的人性,我小號建立在此基礎上,就不能拋卻他本身的因果線,」周扶暗道一聲麻煩:「我第一個號孑然一身,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如今有身份反倒還麻煩了。」
「所以慕容垂得救,其實也無所謂啦,你要救就救唄,礙不著什麼事兒,」司馬衷安慰周扶:「至少你還有建小號的能力,不像我只能親身上陣。」
他們這對話倒是令慕容沖糊塗了:「慕容垂還真是你父親?」
周扶解釋不清小號與大號的事,瞥了一眼司馬衷。
「正如你重生,周泰也一樣有其特殊之處,否則我們如何有底氣在此世生存?」司馬衷輕咳一聲,隨口說道。
慕容沖微微皺眉,不能理解,司馬衷挑了挑眉。
這個人不好掌控。
司馬衷微微皺眉,心裡冷眼評估道:完全覺醒以後,他還不一定會與他們所想的一樣投入建設之中。
與周泰,與周小史不同,司馬衷不喜慕容沖,直覺他心思深沉,詭計多變。
當然,他也相信,任何人都逃脫不了周帝的「魔爪」。
不過又是個真香預備役罷了,司馬衷對此報以熱烈的祝賀。
慕容垂原以為自己是要死了,鄴城破碎,秦人入城,他身受數箭,躺在幽暗潮濕的地方高燒昏睡。
他看到仙人來接引他了,用溫柔的小手撫摸他滾燙的臉頰,冰肌玉骨的柔荑撫平他的傷痛。
「他都睜眼了怎麼還恍恍惚惚的?」仙人抿著小巧的唇,憂心詢問身邊之人。
「可能是覺醒後遺症?」他身邊那穿著玄黑色諸侯王服飾的人不確定地說道。
玄黑色諸侯王服?!
慕容垂瞬間清醒,掙扎著坐了起來!
此人,是秦王苻堅?!
「莫急,你傷還沒好,」夢中那仙人近在咫尺,秀美憂傷地皺起,他阻止慕容垂的動作,只是看著慕容垂,臉上似哀似為難。
慕容垂心下波動,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這聲父親,周扶如何都是喊不出口的。
司馬衷撓撓頭,發現了周扶的糾結,對慕容垂直截了當說道:「秦王苻堅已經被寡人所抓,慕容一族如今投靠了晉國,將軍此身僥倖活命,日後可要為我晉國效力了。」
世界變化如此之快,慕容垂甚至都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
「你是晉王,司馬衷?!」慕容垂干啞著喉嚨,震驚道。
「秦人破鄴後十天,寡人拿下了鄴城,」司馬衷挑挑眉:「你們燕王很有自知之明,投靠於寡人,寡人會好好安置你們這些燕國舊族。」
「只是你兵敗城破,作為敗將,卻是要面臨燕王的責難,」司馬衷冷淡地說道:「寡人給你兩個選擇,一,效忠於寡人,二……」
司馬衷冰冷地威脅道:「死。」
慕容垂正逢虛弱,在司馬衷的威勢逼迫之下幾乎毫無抵抗之力。
周扶乖乖閉上嘴巴,看小夥伴帶節奏,這個時候他只要負責助攻就好了,他從來不拖隊伍後腿。
最終,慕容垂迫於生存壓力,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燕國的後續處理,一一到位,周扶小號之生父慕容垂的安置司馬衷摸了摸下巴,偷偷詢問周扶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