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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昭摸摸長長的鬍鬚,滿意地笑笑:「好,好。」

  趙高驚訝地抬起頭,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兩眼不顯山不露水的長者,心中驚訝不已。

  張開地,這不是周國最後一位丞相麼?在他之後,丞相之位就被周帝廢除了,哪裡會有人想到這位辭官後再無消息的老臣竟隱居在周皇陵之中!

  跟著兩位老臣的青年落後半步,走在周扶他們身後,見周扶好奇地望去,回以一個帶著酒窩的笑容。

  張昭帶著他們大致參觀了一下龐大的周陵中外圍,然後沿路帶周扶到了休息的地方。

  周皇陵雖然龐大,裡面卻只有這幾人,地廣人稀的樣子,各間耳室都間隔著帶有棺冕的墳墓,張昭告誡周扶那些貼了封條的門是不能進的,那些沒有貼封的地方是能夠自由行動的。

  「張大人,我能和第一一起住嗎?」周扶牽來自己的獒犬,一人一狗都用眼巴巴水汪汪地眼睛看著他們,張昭直面一輪/暴擊,顫抖地聲音回答:「自……自是可以的。」

  張昭看向張開地,張開地輕咳一聲:「殿下只要約束好自己的狗,莫要讓它跑到不該去的地方即可。」

  他們身後的青年,視線時不時略過獒犬的身上,雖然表面上很平靜的樣子,周扶卻能感覺到他熱情洋溢的渴望,周扶狐疑地看了他兩眼,心裡提高了警惕。

  周皇陵最權威的兩位長者都點了頭,其他人自然也是沒有意見。

  張昭也不多留他們,長途跋涉,是該休整一番,「晚膳會有侍人送到屋裡,殿下不若去洗漱一番。」

  周扶點點頭,樂顛顛地牽著自己的狗,回屋裡洗漱休息。

  趙高替周扶打點到位,五皇子自理能力極強,有些貼身的事到了陵墓這邊卻是要求自己來做了,趙高也不閒著,他將周扶帶來的竹簡分類放在書架上,又將第一餵地飽飽的,這才見周扶用布娟揉著濕漉漉地頭髮走了出來。

  「我來吧,」趙高接過他手裡的絹布,替他一點一點將濕發縷順擦乾。

  趙高低著頭,手下認真地擦拭著絲綢般黑亮的髮絲,五皇子乖乖地坐著,纖細的脖子仿佛一捏就碎,看上去軟呼呼的,這樣的孩子合該被人好好保護起來,他以後能承擔起大周的未來麼?他怔怔地出神。

  「在想什麼呢?」周扶打破了這一室的寂。

  「殿下可知,那兩位張大人是何人?」趙高輕聲說道。

  「不知道,我對朝堂里的人一知半解。」周扶其實是知道的,但他總不能說出另一個世界華夏的歷史吧?在阿媽塞給他的知識里,張昭受孫策臨死所託輔佐年幼的孫權登基的東吳老臣,晚年因孫權的改變而辭官回家。張開地更不用說,戰國時期韓國的丞相,有個牛逼轟轟的孫子叫張良,輔佐劉邦開國立業的。

  當然那只是平行時空罷了,周扶看了一眼趙高,心裡嘀咕:超級宦官趙高都成君子如風的良臣苗子了,怎麼還能用知識點概念里的眼光來看待他們呢!

  晚膳時間,下午伴隨在張開地身邊的青年帶著人敲響了周扶的房門,他看上去很和善,又特別的愛笑,見者周扶後便笑道:「祖父說殿下一路勞頓,先用些粥品,晚間不宜積食,殿下用膳後可去外圍散步消食,今日早些休息,明天可是要拜祭祖先的。」

  周扶謝過青年,覺得這個面善的青年是個大好人啊!你看他擠擠眼,周扶眨眨眼,等人走後將那勺子往粥里一伸,掏出一隻軟呼呼白嫩嫩的水煮蛋來。

  「咦?」趙高詫異道:「方才那人,是張大人的孫兒?」

  周扶美滋滋地吃著加餐,咽下去後說道:「他在向我示好。」

  「為何?殿下有何過人之處,也該是張大人對殿下多加照顧才是。」趙高不解道。

  「遇到對手了吧」,周扶看了趙高一眼:「你看你平時裝的有多深沉,現在來個段位和你一樣的。」

  趙高不接話,轉而說道:「趙高愧不敢當,還是要仰仗殿下提點。」

  「唔……」,周扶放下勺子,說道:「他窺視我家第一。」

  趙高愣了,「這奴婢還真不曾注意,也沒見張大人的孫子有多看第一兩眼吶。」

  「他跟你一樣,會藏,但是我感覺到了,」周扶笑道。

  趙高無力反駁直覺小動物的話。

  「我家第一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怎麼會讓他得逞呢,就算他是……也不行。」周扶彆扭地說道。

  「……」不,殿下,我想人家窺視的是獒犬本身,而不是第一的貞操。

  周午第二十六年盛夏,最是延綿多雨的季節,王都里迎來了一場地震,席捲了整個周王都,建築物被毀去大半,人員傷亡不計其數,三皇子生母之貴妃死於宮殿倒塌,三皇子哀恫之下一蹶不振。

  祭祀占卜之下上書曰:雙生子迎來天煞之年,若長此以往,必將迎來更大的災禍。

  皇室忌諱雙生子是古書有記載的,周帝不信天命,段沒有將自己孩子祭天的道理,斷然拒絕,命人捉拿祭祀壓入牢獄。

  朝中的一切與處於周皇陵之中的周扶等人無關,自從進入周皇陵之後,他們與外界就已經斷絕了聯繫。祭拜過祖先後,兩位張大人開始輪番給周扶進行授課,對他詳細地分析如今朝中的局勢,引導他如何從帝王的角度進行思考。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兩位老臣是周帝留給未來太子的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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