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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師身上的損壞已經修復得差不多了,但是不知為何,有時候還是會有些奇怪。

  但是舸笛能力只能到此,再多的,他也修不來了。

  舸笛坐在馬車上和木訥的晏師閒話,「當初柳先生說我還能活半年,如今去了近三個月。剩下的日子咱們先去不染城走過一遭,然後我便送你回你的桃花源,好不好?」

  晏師自然是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的。

  從天架山到玄機閣這段路,倒是難得有一次能不緊不慢地慢慢走。舸笛也不心急,慢悠悠地朝著不染城晃。

  等到了城門口,晏師按規矩來說還是不能入城的。但是考慮到現在晏師的情況不穩定,舸笛自然不放心將他放在城門外。

  於是直接放了一隻木鳥進去找姜逸北了。

  姜逸北接到木鳥的時候正在街上買吃食,油紙包裹著幾塊糖糕,木鳥落在吃食攤子上。粘了一腳的糖粉。

  姜逸北這個小可憐,過去三個多月只收到過一封舸笛的回信。此時看到這隻木鳥尚且沒反應過來,只心裡冒出個問號來,心道,沈大公子怎麼換木鳥了?還換了個這麼糙的。

  然後就眼見著那木鳥將一個紙條「咳」進了旁邊的糕餅堆里。

  小販差點當場翻臉,「哎呀,這是做什麼?!我這糕餅還要賣的呢!」

  姜逸北一邊給人賠笑,一邊伸出手去從糕餅堆里把紙條拿了出來,展開。

  就看到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無抬頭無落款,那人道,

  「我在城門口,來接我。」

  姜逸北:!!!!!

  小販看著姜逸北的臉色,也不呼喊自己的糕點了,頗有些八卦地道,「怎麼了這位爺?」

  姜逸北抬起頭看了看小販,小販一臉懵,心說你看著我做什麼。

  姜逸北又低頭看了看紙條。

  整個人跟卡殼似的慢了半拍,然後突然嘴角翹開,然後兩步就躥上了屋頂,轉眼就沒影子了。

  留下小販愣怔了半晌,突然才想起來自己糕餅的事情,「你還沒給錢呢!!!」

  這人一路就跟有誰在背後攆他似的,跑得比兔子還快。但等真到了城門口,又裝模作樣地平了一下一路狂奔導致的呼吸紊亂,順便打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

  其實打理不打理的也沒什麼緊要,反正門口那個也看不見。他就是頭上插一堆雞毛的出去接他,只要聲音正常,舸笛也察不出什麼不同來。

  等到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樣了之後,才開始往城門外晃蕩。

  這層層疊疊的關卡一過,就遠遠看到門外立著個人,身形頎長,白衣臨風,此時手上拿的是自己送給他的那管玉簫。

  就在姜逸北凝神看著他的時候,舸笛突然若有所感地回過頭來,對著自己的方向笑了一下。

  姜逸北:…………

  姜逸北看著這人,突然心裡就湧上來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剛剛那一路狂奔過來的激動欣喜瞬間平復,全都變成了一種寧靜的歡喜。

  用不著做什麼,就是看著就是歡喜的。感覺後半生都看著這個人也不會膩味,只要這人站在自己身邊就有歲月靜好。

  姜逸北抬步走過去,沒個正經地笑道,「誰為難我家心肝兒了?」

  舸笛笑了笑,居然也沒開口反駁。

  他這近三個月都在馬不停蹄地籌劃玄機閣的事情,每天忙忙碌碌的,遇上姜逸北傳信件過來,都是接了就找個角落一扔。

  此時該忙的都忙完了,跑到這裡來聽到這人沒個正經的胡說八道,突然心裡有種熨帖與踏實的感覺。

  姜逸北幫舸笛解決了晏師入城的事情,半賄賂半脅迫地逼著人給自己開了個後門,愣是把晏師也給帶進城了。

  此時經過了三個月,不染城清查的也差不多了,悠閒了很多。

  姜逸北帶著舸笛和晏師兩人悠哉悠哉地在街上晃蕩,邊走邊說一些閒話,大抵都是些玄機閣如何了,不染城可安定了之類的。

  姜逸北怕這個人再次「撒手就沒」,乾脆沒個正經地攀著人肩膀,哥倆好地往前走。

  舸笛的身上衣物皂角的味道清晰可聞。舸笛期間把他的手往下扒拉了兩次,但是姜逸北轉眼又厚臉皮地把手擱上去了。

  也是巧,居然晃蕩著晃蕩著就又回了之前那個糕餅攤子。攤主一看姜逸北出現了,直接就衝過來一把將人給拽住,索要糕餅錢。

  也是不染城「不得動商販妓.女」的規則慣出來的歧視,這小販半點不心虛。大有一副你今兒不把錢給了你就別想走的架勢。

  姜逸北也是後知後覺地才想起來這茬兒,此時有些尷尬,一邊掏錢袋子一邊道,「這不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嗎,至於這麼斤斤計較嗎?」

  他錢袋子掏一半,舸笛那邊銀子已經交到小販手裡了。姜逸北看著一愣,突然樂了,轉頭看著舸笛,笑道,「你這是幹什麼?」

  舸笛:「替窮鬼結帳。」

  「不,」姜逸北無賴道,「替我結帳就是想養我。」

  舸笛笑出來,「我養你做什麼,宰了吃肉嗎?」

  姜逸北不理,轉頭對著攤主道,「那個藕花糕再給我裝一點,我相公結帳。」

  攤主左右看了兩人一眼,見這二人嬉笑的語氣,也沒多想,道了一聲「好嘞」,就麻利地轉身去裝糕點了。

  舸笛也是被姜逸北鬧的不正常了,聽得「相公」兩個字,莫名有種這場是自己賺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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