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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檀倒是一怔。
明天晚上,小姐會離開葉府?
海檀清楚,提驍倒也不是非急在明天離開,晚回去一天也沒有什麼大礙。海檀在心裡記下了,想著等會兒寫密信傳過去。
這一天很快就過去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照例是玉沙在房間裡陪著葉驪珠。
玉沙晚上起夜時突然發現葉驪珠的被子掉在了地上,她趕緊過去撿了起來重新給葉驪珠蓋上。
燭光朦朧,玉沙隱約覺出葉驪珠的臉色不太正常,她臉上泛著潮紅,神色也有些痛苦。
猶豫了一下,玉沙把外間休息的海檀叫了過來。
海檀輕聲道:“小姐肯定做了噩夢被魘住了。”
葉驪珠確實被魘住了,她能清楚的聽到海檀和玉沙講話,但她卻完全動彈不了。
海檀拿了帕子給葉驪珠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她輕聲道:“小姐,你醒一醒。”
葉驪珠的肩膀被輕輕搖晃了兩下,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睡意朦朧,良久,才開了口:“剛剛做了噩夢。”
夢見被水鬼纏著身子,兩隻腳都被纏住了,胸口呼吸不上來,整個人都很難受。
海檀倒了杯茶,扶著葉驪珠的肩膀,餵她喝了一口。
茶是微涼的,沾了唇瓣後,葉驪珠覺得清醒了幾分。
海檀道:“小姐白天明明好好的,怎麼晚上就做了噩夢?從前也這樣做噩夢嗎?”
“之前也會做,這是常態了。”葉驪珠道,“靜水軒挨著水,這兩次都夢見了水鬼,想是這地方有問題,改日若有時間,換一處院子住。”
海檀略懂一些風水,她看得出來。葉驪珠的住處風水極佳,雖然靠著一處水潭,但不招邪物。
葉驪珠一想起剛剛的夢,就心有餘悸。實在是太真實了。
她輕輕揉了揉眉心:“那些怪物,就像是真真切切出現在眼前,真讓我看到似的。”
海檀拍著葉驪珠的背:“莫怕,有我在呢。”
也有秦王在。海檀是秦王派來的手下,怎麼可能會讓□□未來的女主人受到傷害。
葉驪珠被海檀拍著背,莫名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她合上了眼睛,再度入睡了。
兩個時辰前,海檀已經放了信鴿出去,密信應該已經到了秦王的手中,明日就能知道秦王離不離開了。
次日,海檀出去看信鴿有沒有飛回來,她做這件事必須做得隱秘,因此昨天她趁著夜黑在離靜水軒遠一點的地方放走了信鴿,今日自然去原地等。
信鴿並沒有回來,海檀怕消失太久讓人懷疑,就往回處走。
行至一偏僻處,海檀聽到了兩個女人的聲音。
其中一個女人道:“這次匆忙將先生叫來,真是辛苦您了。”
“不辛苦,能為太太辦事,是我的榮幸。”
那兩個女人越走越遠,海檀躲在暗處瞧了瞧,都是府中普通下人的裝扮,為何其中一人喊另一人為先生?
海檀覺得其中有蹊蹺,可她初來葉府,知道的也不多,不能胡亂揣測。
若是事情和葉驪珠無關,海檀也懶得去管。
葉驪珠因為晚上做了噩夢,整個白天都懨懨的,傍晚她才讓丫鬟伺候著上妝,既然拿到了三公主的請帖,提前沒有說不去,自然還是要去一次。
葉驪珠心裡也有著一點不切實際的想法。
萬一能夠再碰見那個男人呢?
她的身子越是不舒服,越是能覺出那個男人的好處。
和他在一起,真的太讓人舒服了。
海檀為葉驪珠梳了長發,她的頭髮又密又長,乾淨且漂亮,任誰看了都想摸一下。
秦王的眼光的確不錯,葉驪珠除了身體弱,樣貌和性情都是惹人愛憐的。這樣一名少女帶回咸州,肯定會讓眾人覺得般配。
葉驪珠看著自己淺粉的唇瓣,氣色不好,唇瓣的顏色也是淺色的。
她蘸了一點胭脂,在唇瓣上輕輕描畫了一番。
塗抹過後,唇瓣立刻顯得嬌艷欲滴,十分奪目。
葉驪珠微微抿了抿唇,這樣看起來更好看了。
海檀擰了熱帕子,抬頭後倒是愣了一下。
葉驪珠的唇瓣本就飽滿,特別惹人的視線,如今塗了一層胭脂,讓她少了幾分清純,多了幾分誘惑。
實在是太嬌媚了。
若是秦王殿下沒有離開京城,若是秦王殿下等會兒能夠見到葉驪珠,他真的能夠忍住不親吻她飽滿濕潤的唇瓣嗎?
海檀晃了晃腦袋。
她一邊覺得提驍清心寡欲,不會隨意將女人按在懷裡親,一邊又覺得小驪珠這麼漂亮,提驍若真的對她有意,怕是克制不了自己。
葉驪珠對海檀道:“你可知三公主性情如何,她和陳王府又有什麼交集?”
海檀這才反應過來:“三公主不受寵愛,就是個一般的姑娘,陳王並不偏向太子或二皇子,陳王府的郡主聽說是個不好相處的。”
葉驪珠抬了手指,就要擦擦唇瓣:“是不是太艷麗了?”
海檀按住了葉驪珠的手:“並沒有。”
若是真的艷麗,就讓秦王給她擦。
第24章
等到了陳王府後,天色已經擦黑了。
葉驪珠是從小門進去的,上了軟轎後,葉驪珠悄悄掀開了一角帘子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