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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瓜子花生里有臭仁,那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了。
「我憑什麼給大家嘗!」
陳二狗梗著脖子說道,「我家這瓜子花生難道不要錢嗎?」
「那行,我給你買個半斤行了吧。」那大伯顯然也不想就此收手,這會子氣性起來了,也不在乎這一毛幾毛的,一把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錢來,啪地拍在了陳二狗面前。
陳二狗看著錢,又看著那大伯,臉上漲得通紅。
「小伙子,人家都出錢買了,你咋還不給他稱瓜子呢?」
「就是啊,我們也好幫你評評理。」
「我看是不敢吧,昨兒個我婆婆買了他們家瓜子,便宜是便宜,可回頭一吃根本不是那味兒,那些瓜子現在家裡人根本不吃,最後還是得買那邊那些小伙子的。」
眾人三言兩語議論起來。
陳二狗的脖子也越來越紅。
那大伯也催他,「咋地?我這錢都給了,你還不賣啊?」
「我看你是純心來找茬的吧!」
陳二狗的怒氣一下子爆發了,他狠狠地推搡了那大伯一把,拳頭就揮了出去。
陳建林和宋奮鬥兩人在那邊收錢,聽到吵鬧聲,回頭一看,正好瞧見陳二狗把那大伯壓在地上按著打!
兩人都呆住了,連忙喊道:「快住手!」
……
「媽,這都幾點了?」
宋貝在廚房裡煮著玉米粥,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來,高聲問了一句。
「估計快一點多了吧。」許勝男納著鞋底子,琢磨著回答道。
「都一點多了?」
宋貝把手上的飯勺放下,把火調小了,擦了手走出廚房,「這個時間點,往常建林和奮鬥該回來了才是,今兒個怎麼這麼晚?」
「這倒是啊。」許勝男也跟著發現不妥來了。
她們這干起活來壓根沒注意到時間過去多久,尤其是最近許勝男打算給宋貝做幾件衣裳,到時候好陪嫁的時候帶過去,因此更是對周遭的事情毫無察覺。
「會不會是在建林家?」
宋漢民抬頭說道。
「興許吧,我去瞧瞧。」宋貝把腰間上的圍裙取了下來,「媽,廚房裡的玉米粥我煮好了,你和爸先吃吧,別餓著身子。」
「沒事,我倆不餓,你先去吧。」
許勝男擺擺手說道。
宋貝答應一聲,快步走出了家裡。
她到白秀英家裡一問,白秀英那邊也跟著愣住了。
陳國成和白秀英是早就吃好的了。
畢竟這些日子,陳建林一直擱在宋貝家裡蹭吃蹭喝的。
他們也都以為今兒個也是如此,即便晚了些也不定是和宋貝有話聊呢,夫妻倆也不會沒眼力見地去打擾小年輕說話。
「他沒在你們家?」
白秀英詫異地瞪大眼睛問道。
「沒呢,我們剛才還以為建林和奮鬥回你們家了呢。」宋貝頓時意識到不對勁。
兩人臉色都有些發白。
陳國成從炕上下來,趿拉上鞋子,穿上外套,「這樣,我去別人家裡問問看,那些人也都是去縣城做買賣,不定知道些什麼事?」
「我跟你一塊去吧,叔。」
宋貝忙說道。
陳國成想了想,點下頭答應了下來。
宋貝到底是年輕人,也比較會說話,真要是出了事,說不定他還不如宋貝能幫得上忙。
陳國成和宋貝一前一後走出了院子。
才剛走出門,就瞧見了對面一煞門星——陳二狗他媽。
陳二狗他媽站在那,手裡拿著個窩窩頭,聲音帶著嘲諷,故意高聲道:「陳老二,你這是要上哪裡去啊?是不是你們家建林出事了?」
宋貝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她不客氣地對陳二狗他媽說道:「嬸子,您偷聽也就偷聽吧,說話何必這麼難聽?什麼叫出事?」
「嘿,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怎麼跟長輩說話的?」陳二狗他媽叉著腰,蠻橫不講理地說道:「他陳建林平日裡早就回來了,今兒個這點兒還不回來,不是出事了是什麼?八成是在路上碰到搶錢的了吧?要不然就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人打了!」
「你這白二丫滿嘴噴什麼糞啊!」
白秀英在屋裡聽得一肚子火,直接跑出來叉著腰指著陳二狗他媽罵道:「你會說話就說話,不會說話就閉上嘴。這是怕誰不知道你白二丫以前吃過屎啊!」
「你他媽放什麼屁!你個爛嘴爛腸子的不要胡說八道。」二狗他媽臉上燥得通紅,連忙回懟道:「你家建林不是出事了?你家漢子去縣城做什麼?我看啊,這都是報應!」
「你!」
白秀英氣得手都發抖,正要痛罵二狗他媽一頓的時候。
一陣熟悉的自行車鈴聲傳來了,白秀英扭頭一看,從小山坡上下來的人不正是陳建林和宋奮鬥,又是誰?
「吱啞——」
自行車在道路中間停了下來。
宋奮鬥從車上跳了下來,吭哧吭哧地費勁把自行車兩邊簍子裡的袋子扛了出來。
「喲,」陳二狗他媽喜得眉開眼笑,「今兒個這買賣是黃了?怎麼還剩下這麼多?」
「嬸子,這是你們家的!」陳建林這時候也懶得和她計較,他跨在自行車上,「你們家二狗出事了!在縣城打了人,被抓起來了,你快帶人去縣城派出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