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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道當天晚上在宿舍,一通未命名的電話打到顧嘉安的手機上。她帶著疑惑接通,聽見電話那頭頗為耳熟的聲音傳來:“是顧嘉安記者嗎?我是蘇虹景……”

  顧嘉安趕忙說:“我是,你打電話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泫然欲泣,沙啞的讓她的心揪了一下:“沒有……我只是想請你一定要如實的寫下我說的話啊,不要讓季風那個混蛋像之前那樣蹭了輿論的好處!”

  聽到“之前”兩個字,顧嘉安腦子一熱,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下來:“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客觀的寫出報導的!”

  “那……就謝謝您了……”蘇虹景又說了幾句寒暄的話,才掛斷電話,留下顧嘉安思忖,構思著整篇採訪應該以什麼樣的形式整理出來。

  窗外鳥鳴聲間或響起,清脆的啼叫竟讓人恍惚覺得它是在笑。只是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在乎鳥的笑聲是為何物,自然也就沒有人留心悄悄洞察一切的鳥兒的提醒。反正該犯的錯必須得犯,該繞的路還是要繞。

  ☆、48

  廖禮安是在一次強制大二學生必須去聽的講座上見到自己“久沒謀面”的女朋友的,還是他的舍友何衍先推了他一下,說:“你看,走在前面的不是你的女朋友嗎?”

  他就看過去,果然瞧見顧嘉安以她特有的一拐一拐的走路姿勢在朝門口走去。

  “你不上去打個招呼嗎?”仿佛看出了這兩個人之間的不對勁,何衍小心翼翼的問。

  猶豫再三,廖禮安認命似兩步並作一步的走到她的身邊。顧嘉安原先正埋頭在手機上打字,察覺到自己身側有人,條件反射似的回頭看了來人一眼,瞧見是廖禮安,眼睛亮起來,說:“怎麼是你呀?!”

  廖禮安看見她的表情變化,幾乎是立刻就在心裡自顧自的想:好吧,原諒你了。

  “你實習真有這麼忙嗎?你爸爸打電話都來不及接。”

  這也是真的。他在顧爸的公司里幫忙,一貫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顧爸頗有些疑惑的問他:“我女兒最近在忙什麼呢?給她發信息都不回,打電話也不接。”

  我也想知道你女兒怎麼突然就這麼忙呢。廖禮安在心裡腹誹道。光是實習就這麼全身心投入,忙起來爸爸和男朋友都忘的一乾二淨。

  “你也知道我們現在做的報導是跟季風有關的。我必須要很重視。”顧嘉安無精打采的回道。這些天她學校報社來回趕,又每天都好幾個地方的找人調查採訪,在白城到處奔波,已經連續一周凌晨一點睡早上七點鐘起了,是以根本沒有力氣去察覺他人的種種微妙的情緒變化。

  廖禮安看見她眼睛底下濃重的黑眼圈和疲憊的神情,把最後一絲委屈也吞咽下去,舉雙手繳械投降:“那有什麼我能幫你做的嗎?”

  “事實上,”顧嘉安眼珠轉了一圈,“還真有。”

  白牆紅磚。青綠的藤蔓纏繞其上。廖禮安沉默的抬手敲敲門,聽見對講機里的聲音傳來:“誰啊?”

  “是我,廖禮安。”

  “廖哥。原來是你,我還以為又是什麼報社的記者過來了呢。”

  大門自動打開,院裡的路上走來一個男生,看見廖禮安的時候抬手和他擊掌:“好久不見了。”

  “白鈺祺,好久不見了。”

  顧嘉安看著他,心裡知道她曾經在之前陳更的那個生日會上見過他。白鈺祺其人,廝混在季風之流和陳更中間,兩面都打的火熱,誰都不得罪。是以這一次讓季風快要又一次鋃鐺入獄的ktv聚會,他也夾在其中,是此案的有力證人。

  偏偏李洋和顧嘉安先前幾次聯繫他都被拒絕,這一次剛剛好遇到廖禮安,她便耍了個心眼,借用他的面子見他一面。

  “廖哥,你這可不太厚道啊。”白鈺祺坐在兩人對面的沙發上,苦笑道。

  廖禮安也是聳了聳肩,任由顧嘉安把自己的本子攤開,又把早就打開錄音功能的手機放在桌面上,噼里啪啦的問起問題來。

  “蘇虹景怎麼到我們這個聚會裡來的?她自己湊過來的。早在幾周之前就纏著季風,和我們打交道。不說你,我對季風的人品也是門兒清,可這一次,我是真不覺得他怎麼強迫人家了。”

  “你知道嗎?只要是被害人不情願發生關係,那麼就是強迫。”顧嘉安在本子上寫了幾個字,說:“早些年白城不是發生了一個舞女被強迫的案嗎?只要舞女是不情願發生關係的,那麼這就能被界定為強迫罪。”

  “隨你怎麼說,”白鈺祺說,“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你要是去問我們學校里的其他人,他們也會這麼說的。”

  顧嘉安從白家出來,狠狠的踢了一腳門板。木門無力的搖晃了幾下,晃動出聲。

  “你生氣什麼?你已經要到你想要的證人的錄音了。”廖禮安走到她面前,平靜的說。

  “可這個證詞……”

  “可這個證詞不是你想要聽到的是嗎?你覺得季風作為一個罪人,在這一次的案件里,他一定是有罪的。”他說,“但你作為記者,不應該平等的對待每一個採訪對象每一篇新聞報導嗎?而不是提前給事實真相預設一個你想要的答案,然後在看到它不按照你設想的走的時候氣的直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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